白韫榭温柔的笑了笑,将人楼的更紧些。
半饷,门外响起一道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毯上摩擦,白韫榭睁开双眼看着怀里的女孩眉头微微皱起,有要苏醒的痕迹。
他单手一挥,一道透明的结界迅速笼罩在床前。没了噪音侵扰顾槿依舒展开眉毛,甜甜的睡去。
不同于他们房间里的温馨,大厅外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马远山坐在电脑前,桌子旁还放着一瓶红酒。
他打了一个哈欠,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栋大楼的,不过一想到自己能随意的玩游戏,还没有人在耳边叨叨,马远山心情就舒畅起来。
虽然一楼恐怖的游戏场景还历历在目,不过现在如今自己已经安全来到二楼,他渐渐也就不在担心。
他没多大的抱负,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打游戏,而且楼上有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这么一想,在二楼当个米虫似乎也不错,而且还不需要他花钱,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马远山喝了一口酒,看了眼红酒的配方,“这贵的葡萄酒味道就是不一样,比外面几十块钱一瓶的要好喝多了。”
说完,就又喝了一口。一股尿意袭来,马远山踉跄着站起来,“阿辉呢,怎么还没回来。”
他朋友阿辉半个小时前说要去厕所,可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当时正在游戏里打的火热,没怎么在意。
“难道他掉厕所里去了?还是回去睡觉了?”
他推开电脑房的门,朝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厕所门口摆着一台打扫用的推车,马远山嘀咕一句,“这么晚了还打扫,真是敬业。”
他慢慢推开门,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奶奶正在拖地。
她头发白了一半,看年纪应该是五十多岁以上。和厕所奢华的建筑格格不入的是她手里的拖把,拖把没有选择现代化的那种可以拉杆的海绵拖把,而是选用十分老旧的棉条拖把。
这种拖把柄是一根圆柱木棍,拖把头则采用的是棉布条,布条随便的捆扎在木棍上。拖把经过之处都会留下一道道水痕。
老人弯着腰十分吃力的拖着地,感觉她手里拿着的不是拖把,而是什么重物。
而且更让人奇怪的是,这厕所的地面明明很干净,可她手里的拖把头确实全黑的。一定是老奶奶没涮过拖把,所以拖头才这么脏。
马远山没有理会这个古怪的老太太,而是继续上着厕所。
他刚拉下拉链,脚踝处就传来瘙痒的触感,那感觉像是有人在拿头发搔弄着他的脚踝。
马远山低下头,原来是老奶奶拖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脚。
他松了一口气,移了移地方继续上着厕所。
可那种诡异的触感一直挥之不去,马远山背后袭上一丝凉意,他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瞟了眼地上的拖把。
仅仅这一眼,让他整个人的汗毛都纷纷倒立起来。
他默默拉上拉链,手脚冰凉一片正准备出去时。
“小伙子,你不上了吗?”
背后响起老人沙哑的声音,不知为何,马远山却浑身战栗起来。
“我...我好了。”
“小伙子,这拖把太重了,你能帮帮我吗?”
马远山浑身一颤,“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喊人来帮您。”
说完,头也不回的拉开厕所的门,疯狂的冲了出去。
老奶奶似乎还不死心,跟在后面,“帮帮我,帮帮我。”
马远山飞快的在走廊里飞奔,心里一阵忐忑,他怎么会这么大意!这栋诡异的楼怎么可能会有安全的地方!!
在跑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发现房卡还落在电脑室,可更要命的是身后的老奶奶还在紧追,惊慌中他发现隔壁房间露了一道缝隙。
他来不及多想,直接推开房门,反手就将房门锁死。
房屋的地毯上有一道粘腻的透明液体,马远山没注意,一脚踩了上去,随后整个人重心不稳趴在地上。
他慢慢起身,看着手上的液体皱了皱眉。
这...这似乎是蜡。
他惊恐的抬起头,看着客厅里站着的几人。
穿着制服的侍者正围在客厅,正中央还站着两个人。
两人看到熟人,拼命挣扎起来,以至于堵在嘴巴里的布料都染上了血迹。
其中一位侍者提起一个铁桶,铁桶被烤的通红,里面乳白色的液体还在翻滚冒泡。
他拎起铁桶朝二人的头顶慢慢浇去。
只听‘刺啦刺啦’像是烤肉般的声音。桶里滚烫的液体像是铁水般浇在人的身上冒出滚滚白烟。
“唔唔唔!”
客厅中央的二人痛苦的直哀嚎,可是嘴上的布条将二人的声音捂得严严实实。
看到这惊心的一幕,马远山的呼吸都停住了。
液体在接触到二人头顶的那一瞬间,大量的水泡迅速膨胀,随后水泡炸裂露出皮肤下的粉肉。不一会儿,皮肤被烤化,乳白液体像是一层新的皮肤包裹住二人的身躯。
渐渐地,那微弱的呼救声也停止了。
做完这一切,侍者摘下手套,脸上还带着之前彬彬有礼的微笑。
他慢慢走到马远山的跟前,扶起他。
“我尊贵的客人,我不是提醒您了吗?”
“请不要随意的更换房间,如需换房必须提前告知我。”
“很遗憾我尊贵的客人,您违背了我们酒店的规则。”
第59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白茫茫的云层,带着暖意洒在床上。
一阵清风吹过,薄薄的窗帘随风舞动,顾槿依呢喃着渐渐清醒过来。
掌心处传来柔软的触感,顾槿依捏了两下,觉得还挺有弹性。
“好摸吗?”
耳旁响起男人沙哑的声音,顾槿依猛地起身,看着自己占了大半张床的睡姿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还好...吧。”
“还好?”白韫榭挑起好看的眉毛,“昨晚你可是一直把手放在我胸上的。”他指着自己胸肌上的手指印说道。
顾槿依悄悄看了一眼男人胸上的手印,羞愧的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里。
“摸完就不认了,依依,你说...”
没等他说完,顾槿依猛地拉开被子,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你还没睡醒吧,那我先去洗漱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扎进厕所里,顾槿依疯狂的往自己的脸上扑着凉水,在心里狂念十来遍佛经才压制住心底的燥热。
过了许久顾槿依顶着一张冷漠的扑克脸走出房门,随后二人来到餐厅。
她刚推开门,之前走楼梯的男同学方小海跟在拄着拐杖的老奶奶身后和他们打招呼。
“昨晚睡得好吗?”老奶奶走路十分缓慢,说话也是颤巍巍的。
顾槿依抵住门,让老人先进。
“昨晚睡得还不错。”
老奶奶眉眼弯弯,看起来特别慈眉目善,“是吗?我还以为你能听见呢。”
“听见什么?”
方小海帮老奶奶拉开椅子,“昨天走廊有人奔跑,而且...”
他像是受到惊吓,整个人抖了抖。
顾槿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有我们在,你放心说。”
方小海攥紧拳头,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昨晚我看见那个黑眼圈特别重的叔叔进到我隔壁的房间里去了,可能是进错了,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进错房间了并且一夜未出?顾槿依习惯性的摩擦着下巴。
203号房间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过她昨天却睡的出奇香甜,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而且昨晚隔壁房间里传出烤火声。”
怎么会有烤火声?顾槿依疑惑的问道:“你确定你没听错?”
方小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听力一直都很好的。”
他说完没多久,餐厅陆陆续续进来人,不一会饭桌就坐满了人。
包括方小海口中所说的黑眼圈叔叔,和住在203号房间里的两个青年男性。
人坐齐了,侍者恭敬的进来,像昨天一样站在一旁伺候着大家。
顾槿依瞟了一眼饭菜,原本以为按昨天晚饭的标准,今早会上一些什么鲍鱼粥,海参粥之类的价格昂贵的饭菜,没想到今早却很朴实。
小米粥,小笼包,汤包,虾饺等等都是一些日常可见的普通早餐。
肥胖的中年妇女皱起眉毛,“我还挺想吃昨晚的牛排的。”
“大早上吃牛排,你能消化吗?”
妇女胃口缺缺的拨弄着碗里的小米,“怎么不能。我就是喜欢吃肉怎么了?”
一旁的侍者笑了笑,“我尊敬的客人,我们酒店预算不够,从今天起肉食品减半。”
“我们才吃了一顿就减半?”
“会不会到最后就不给我们东西吃了?”
侍者摇着手,“不会的,按照规定我们会尽量满足客人们的一切需求。但是酒店预算有限,人数又多,另外我们服务人员胃口比较大吃的多,之前省得食材不够只能节省一点。不过等卖出去几具蜡像后就会恢复原先的饭菜配置,还请客人们坚持到明天晚上。”
“那蜡像这么好卖吗?一天就能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