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什么。”沈栀把鬼校长往地上一摔,一脸从容,“就算没了那个道具,我肯定也能让你们活着出去。”
谢默凡就喜欢看沈栀这么嚣张的样子,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看着沈栀嚣张他心里就贼踏实,贼有安全感。
“栀总牛逼!栀总靠谱!”谢狗腿连忙吹一波彩虹屁,“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下面那些人啊?”
毕竟村民是人不是鬼,沈栀就是再能打,她对上活人,战斗力也总有上限,一个打两个还行,打三四十个是不可能的。
听了谢默凡这话,沈栀神色自若:“还没想好,我的道具还在冷却中。”
这话一出,连聂诗诗的表情都变了。
她艰难道:“……我们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
报警肯定是来不及的,哪怕是开个飞机,等飞机到的时候,他们估计都凉透了。
“……也不知道祁见那边情况怎么样了……”眼看沈栀靠不住了,谢默凡只能寄希望于祁见,“希望他能成功干掉林校长……”
任何一个老大,看到自己的狗腿马上要倒向另一个墙头,都绝不会开心。
沈栀当然也不能免俗。
祁见算什么玩意儿!?能跟她比吗?她还需要他救???
【道具冷却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二十三秒】
……早知道抓鬼校长的时候就不该用蝴蝶/刀!
趁沈栀生闷气的时候,谢默凡问清了鬼校长的事情,他思考了一下,结合他们跟女老师打听到的情报,整理出了整个副本的故事始末。
甜水村处于深山之中,男多女少,因此时常从人贩子手里买媳妇。
而买来的媳妇不一定听话,有些手里稍微宽裕些的人家,不着急立刻生孩子,就把媳妇送进这个女德班里洗脑。
大家都这么送,说明肯定有不少成功案例。
而女德班这边,甜水村穷成这样,却有钱建学堂,钱多半来源于那几个已婚主妇的丈夫,他们花钱办一个女德班,让妻子来女德班上课,逐渐驯化她们来包容自己的种种恶行。
甜水村与校长、富豪三方勾结,相互牟利,将女人作为商品买卖、使用。
这个怨气游戏场里,最大的怨气不就是那些女人吗?
那么,想办法帮她们报仇,杀掉她们怨恨的对象,应该就可以离开这场游戏了。
“……其实还有很多线索我们没有弄明白……村里的凶宅或许和地下室的女尸有什么联系,这个死去的校长的死因,说不定也跟村长或者那些富豪有关,如果有引导者的话,我们一定能……”
谢默凡听着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知道他们最终还是找了过来,这场硬仗是避不开的。
聂诗诗从天台角落里找出了几根废弃钢棍,塞到了周子轩和谢默凡手里。
“能干一个是一个,这群人渣,死也不能死他们手里!!”
周子轩跟谢默凡两个在家里都是大少爷,什么时候打过架?更何况人数这么悬殊,几乎是必死的境地了。
想了想,周子轩咬牙:“上就上!跟这群人渣拼了!祸害了这么多小姑娘,我们不都还有一条命吗?死两次能多杀不少人呢!”
“对!我们两条命呢!死就死!十、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沈栀听这两个一向胆小的难得勇敢一次,又好笑又欣慰。
“不了,就你俩这样,十八年后估计也还是两条怂狗。”
谢默凡正要反驳,就见沈栀盯着冲上天台的村民们,笑得很是嚣张。
【道具冷却时间还有五秒】
“你们俩往后稍稍,我要掏出我的大宝贝了。”
“………………唢呐就唢呐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容易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 祁见:我大概是作者笔下最没排面的一个男主:)
只只的游戏思路基本就是,别人啦啦分析如何完成任务,她:“啥玩意儿?这么麻烦?能不能直接说削谁???”
第12章 第十二只鬼
按照谢默凡的推测,想要结束这个游戏,关键多半在帮女孩报仇身上。
想要报仇,那么这个女德班就留不得。
谢默凡在没有引导者的帮助下,琢磨出的方法其实已经很接近常规情况下,引导者会给出的破局办法了。
比如抓住林校长来胁迫村民不能轻举妄动,比如帮助女德班的学生逃出女德班。
如果有引导者在旁解说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们:
“想要成功通关游戏,只要消除怨气就行了,没必要跟鬼正面碰上,不划算。”
而消除怨气的方法也并不算特别复杂,被女德班压抑的女孩们,只要能逃出生天,就已经算是消除了大部分怨气。
在这个怨气游戏场内的游戏者,十有**都是这样的破局思路。
“什……什么人!?”
在办公室内等着村民们把沈栀带过来的林校长被祁见吓了一跳。
黑灯瞎火的,这人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门口。
“大半夜谁允许你离开宿舍的?外面的保安呢?”
守在外面的三四个保安居然都没拦住他,林校长有些慌了神。
“你过来认认脸。”祁见靠着门框,示意林校长的方向,“这个就是你的人渣儿子?”
林校长慌忙地后退一步:“你……你在跟谁……跟谁说话……??”
从祁见身后的阴影之中,走出了一个血衣女鬼,她的头顶被揪得露出头皮,血块和头发凝在一起,怨毒的视线透过长发直直地刺向林校长的方向,吓得林校长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这个场景也算在祁见的意料之中,这个大半夜来男生宿舍里闲逛的血衣女鬼,说自己是被一对父子埋尸在宿舍楼底下,希望他们帮她报仇。
“自己的仇,只能靠自己的双手了结。”
当时的祁见望着血衣女鬼,笑容晦暗不明。
“……妈……?”
血衣女鬼咯咯笑了起来:“……儿子啊……这么多年没见……苦了你了……”
一眨眼,血衣女鬼已经到了眼前。
“别、别过来!!!”
慌忙之下,林校长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往血衣女鬼身上砸。
血衣女鬼也不躲闪,笑声反而越来越大:“……当年……你爸把我打得还剩一口气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给了我最后一击……”
雨夜和父亲一起掩埋母亲尸体的记忆在林校长的脑海里翻涌,他慌张后退,口不择言:
“不怪我!这不怪我!!是你自己要走的!要是你不走就不会死!是你要丢下我的!!”
血衣女鬼猛地扑上去掐住林校长的脖子:
“你以为我是自愿嫁到林家的吗!?你以为我愿意给林家生孩子吗??我都是被逼的!!被逼的!!!我也想上学!也想工作!也想跟那些城里的女人一样活的有尊严这有什么错吗!???”
林校长不停地挣扎,血衣女鬼的力气奇大,他一个大男人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救……救我……”
祁见看着林校长绝望而无助的视线,微微一笑。
“天道有轮回,这份怨气是你们父子种下的业果,心怀愧疚地去死。”
咔嚓——
血衣女鬼亲手捏断了林校长的脖子。
“怨气解开了吗?”
靠在门边的祁见望着跌跌撞撞的血衣女鬼,轻描淡写地问道。
血衣女鬼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看。
祁见的笑容凝固了几秒。
怨气还没有消散?
……这不该是新手区的难度……
就在祁见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之时,寂静的夜晚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高亢嘹亮的——
唢呐声。
祁见:……???
这荒野乡村的深夜,浓重的怨气在这个学堂中徘徊,怎么看都一个绝佳的恐怖片舞台。
可这个莫名其妙的唢呐声一响,什么阴森恐怖瞬间荡然无存。
——他甚至觉得有了一种春节过年的氛围。
而就在这种新春佳节的氛围中,血衣女鬼也转身跳起了二人转……啊不是,是突然狂躁地破窗而出,一眨眼就消失无踪了。
祁见跨步冲到窗边一看,隔着夜晚诡异的山雾,在对面四层小楼的天台上,隐约可见一个站在高处的身影。
*
【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这个道具,每次使用时都需要以物换物。
上次换蝴蝶/刀时,沈栀就牺牲了聂诗诗的名牌外套,而这次的唢呐,沈栀问来问去,居然只有周子轩的裤子符合唢呐的价位。
微冷的夜风中,只穿着蓝白内裤的周子轩涨红了脸,不得不面对自己强行被谢默凡扒掉裤子的窘境。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要不是为了大家,他绝不可能在这种英雄末路之时……只穿一条内裤。
这也太跌份了!
“我……我这也算是为团队……做出牺牲了……”
聂诗诗憋着笑:“算你头功。”
天台的门被暂时堵住了,但撑不了太久,然而在这种危机时刻,周子轩还挺在乎自己形象,哆哆嗦嗦找了个角落猫着,大喊:
“头不头功不重要!但你们以后不能说我划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