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两人才渐渐分开,沧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夔目光迷离注视沧巽,眼中深深的占有欲令人心惊,他手无意识地往下滑,去解沧巽衣衫。
沧巽警惕地抓住他手腕:“你要做什么?”
夔低喘:“你说呢……”
沧巽脸一红,打开他的手:“反了你!”
她将夔推开,站了起来,整整衣衫,似笑非笑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完溜之大吉。
夔用力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漆黑眼眸深沉,似是在回味方才销魂蚀骨滋味。
沧巽回到自己住处,关上门,不由自主背靠门,慢慢滑坐在地,捂住心口。
刚才太险了,只差那么一丁点,她就防线失守。
不行,不能这样。沧巽心想。
第二天,沧巽态度若无其事,全当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夔见了她这番态度,出于自尊,也没有诘问,两人不冷不热,关系微妙地相处了一段时日,看似与过去没有不同,实则暗流汹涌。
夔从那天起,不再沉迷于无谓的情事,把心神放在了练武上。
他习惯自己手工打造武器,尽管瑹琈宫库房有不少仙兵仙器,他从来不用,沧巽给他带回过不少武器,夔都觉得不太趁手,因此夔至今没有一把完全合乎心意的本命武器。
这天,为了制作一把弓,他背砍刀去小华山下莽林中选木材、猎各类鸟兽虫鱼。
夔穿一身褐色粗布短打,草草绑个马尾,脚蹬轻便结实的短靴,行走在莽林间,宛如天地日月精华孕育的地仙。
他拖着一大堆沉重的战利品回到瑹琈宫,痛快卸货,将野兽尸体、砍伐下的木材一股脑扔在冰雪覆盖的雅致庭院中。
沧巽正倚坐在廊下品茗,见状喷出一口茶水:“喂,别把院子弄脏了!”
夔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经过,脸上还带着猎杀野兽时溅上的鲜血,兀自忙活,又是锯木头做弓胎,又是剥皮、削角、做鱼鳔胶,总之就是不理沧巽。
沧巽是你不理她她反而来劲的性情,见夔小模样冷冰冰,心里一动,笑吟吟走上前,没话找话道:“做弓呢?要我帮忙不?”
夔冷冷道:“你去休息,哪有丈夫干活,妻子插手的道理。”
沧巽:“……!!!”
她张口结舌,半天才找回声音:“谁说我是你妻子的?!”
夔看了她一眼,手上活计不停:“小华山下林子里,雄兽在取得交配权之前,要挑战雌兽,赢了才能获得雌兽的认可和尊敬。我知道你很强,所以我要做一把合适的法器,用它战胜你,这样你才会正视我,也正视你自己的本心。”
说完,他淡定宣告:“沧巽,我要你。”
“住口!你那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论调!我们是人,能和那些没化形的兽比吗!”沧巽被雷得不轻,扶额揉太阳穴,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但她的心却不听使唤跳得飞快,砰咚砰咚。
夔继续认认真真忙活制造弓的程序。
沧巽决定假装没听见他刚才那番石破天惊的发言,转移话题:“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
“形制不限,越强大越好。”夔说。
沧巽表情发生了变化,她失神凝视着夔,似乎想起了什么,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人。
夔不喜欢沧巽这个表情,上前一把揽住沧巽的腰,吻了下去。
沧巽措手不及,等回过神,已经一吻结束,夔只是含住她的嘴唇,并未深入,却丝毫不亚于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感觉。
沧巽恼羞成怒地擦嘴。
夔得逞地舔犬齿,抱起双臂,晃了晃马尾,笑道:“是甜的。”
沧巽看到他那笑容,怔怔心想,完了。
她不可救药地沦陷在了那个灿若银河的笑容里。
第95章 记忆:昆仑墟上篇(3)
过了一段时间,沧巽再度离岛,归来时先单独回了趟偏殿,这才令侍童通报夔。
夔对此习以为常,没有多问。
沧巽离开瑹琈宫,十天半个月不出现是常态,夔问过沧巽的去向,沧巽却什么都没说,以至于夔对沧巽本人的来历一无所知。有一次,沧巽被问烦了,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等你哪天能打赢我就告诉你”。
因此夔才无比渴望真正成熟起来,变得强大。
沧巽的声音打断了夔的思索:“跟我来,有件东西交给你。”
沧巽脸色有些疲惫,她带着夔去了偏殿。殿中央的托架上横放着一把长武器。
那武器形似长戟,不知是哪种材料锻造,细密光洁,朴素无饰,像是太初幽风附着在永恒神话里的仙兽之骨上,裁火斩水,其利若神。
夔牢牢盯着那把武器。
沧巽轻声道:“它叫幽燕,你和它打个招呼吧。”
夔走上前,屏息凝神,握住幽燕,幽燕嗡地振动,发出悠悠长鸣,一刹那,天地变色,浩然水墨卷过苍穹,混沌出乾坤,阴阳割昏晓,转瞬又恢复如初。
夔轻轻挽了个枪花,瑹琈宫外,一大片山雪平底飞起,形成漫天雪瀑,扑簌簌从殿顶落下。
这把力逾泰山的武器,在夔的手中举重若轻,犹如寻常修竹,并与他心魂俱联,牵一发动全身。
沧巽走上前,夔看向沧巽,强行抑制住欣喜激动的心情。
“不用谢我,”沧巽看懂了他的心情,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夔重复道:“母亲?”
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十分陌生。
沧巽点头,以手支颐,安静地凝视着他。
夔皱眉道:“……她在哪里?”
沧巽没有正面回答:“已经去世很久了。”
夔神色淡然,他甚至没问自己母亲是谁,身份如何,仿佛那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沧巽忽然道:“你能不能再想想,还记得当初是谁把你锁在崖洞里么?”
这个问题她问了太多次,每次夔的答案都是摇头,这次也不例外。
沧巽表情复杂,叹了口气,又告诉了夔一件事。
“……你真正的姓氏,是太峰,那是你父亲的姓氏。他也不在了。”
太峰夔。
夔怔了下,他一直在瑹琈宫长大,认识并信赖的人只有沧巽一个,父母是何人,他并不会真的感兴趣。
沧巽没有多作解释:“你既然有了兵器,以后更该好好练武,书房里有一套枪法心诀,你先去背熟,之后我会教你。”
她说完,便走出了瑹琈宫,往小华山下掠去。
夔没想到她来去如风,急忙跟着冲出宫殿,羽翼一展,飞了出去。
沧巽速度极快,夔跟丢了人,落在山下莽林中,喊了声:“巽!”
周围响起回音,空空荡荡。
夔觉得今天的沧巽有种心事重重的感觉,似乎瞒了夔很多事。
他钻进林子深处,四处搜寻,一路惊吓了不少飞禽走兽。
夔一边找人,一边皱眉沉思,沧巽今天是什么意思,跟他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消息,就走了?
前面传来了流水声,树影婆娑,夔走到了一处水潭附近,他小时候,沧巽经常带他来这里玩水。他还记得沧巽捡到自己后,就把自己带来这里洗了个凉水澡。
夔撩开藤蔓,看清了有小瀑布注入的水潭。
他愣住了。
沧巽背对着他,站在小瀑布下冲凉,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漏下一束束光尘,斑驳晃眼,水底白石凿凿,波光粼粼。
水潭里映出沧巽的倒影,她只穿一件白色纱衣,肌肤隐隐透出鲜明的色泽,仿佛雪山最远的片云,夕夜最凉的月光。
她转过身,正脸一半沐浴在灿烂日辉中,一半隐没在幽暗树荫里,光暗交错,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分离成两个模样。
夔无意识地上前一步。
“你还要看多久?”沧巽出声道。
夔嗓音沙哑:“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走了。”
沧巽笑了笑:“过来。”
她朝夔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态。
夔踏入水中,慢慢泅渡到沧巽身边,和她一起站在了瀑布下。
沧巽轻声说:“你又长高了。”
她笑得和平时不一样。
瀑布下,沧巽脸上有许多水珠,清水出芙蕖,天然去雕饰,晃漾的波光反射在沧巽眸子里,刹那闪过一点猩红色。
夔定定注视沧巽,被她摄人心魄的美震撼到失语,近日内心蛰伏的渴望再度苏醒。
忽然,沧巽戏谑地向下指了指:“怎么回事?”
夔低头,这次他没有脸红,反而冷峻淡然,以近乎耳语的语调说:“你帮我。”
沧巽睨了他一眼。
夔看了她那个表情,刹那明白自己即将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沧巽伸出双手握住了夔,膝盖碰到夔的腿侧,暧昧轻笑。
“这次,我不光会用手。”
夔失神地躺在地上,衣衫凌乱,沧巽已然不知去向。
他们的初次太激烈,夔简直是头野兽,沧巽腿根的肌肤都被撞红了。
结束时,沧巽倦懒地吻了吻夔,揉揉他的头发,说:“我有事要先离开,很快来看你。”
那种语气,已经是对情人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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