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目标禹王鼎
“怪不得眼皮跳个不停,没想到是应在这件事情上面了。”
主动辞别了石然以及两位远道而来的妖仙,风愉凌一言不发,直接带人就走了。
这个样子,落到他们眼中,又引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这位怎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转过头,与同伴对视一眼,本身乃是草木化形的青衣妖仙觉得自己的智慧有些不够用了。
明明这位土地婆才还在那边义正辞严拒绝他们,结果还没等自己说出请求的话,对方居然自己就改了口。
变化实在太快,以至于风愉凌率先离场之后,余下三位都没有回过神来。
没有开口,蛇族男子直接摇了摇头,表示同样搞不清楚神明的想法。
“可能是因为土地婆慈悲,不愿见到众多生灵受苦吧。”
嗯,这是一个十分假的借口,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过,疑惑归疑惑,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石然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到送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之后,就亲自动身前往土地庙,找风愉凌当面问个究竟。
在此之前,还是先想办法将他们应付过去再说吧……
见他们二人将眼神放到自己身上,一脸懵逼的石然一秒钟切换回了神明的模式,随即保持着高深莫测的样子开始夸夸其谈。
对于自己所造成的影响,风愉凌目前还不知道,而现在她也没有精力去思考这种小问题。
在走回土地庙的路上,风愉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今天晚上的天气不错,古代没有污染,抬头就能看见一片璀璨群星。
不过,同样的景象,在凡人看来,只能够望见星辰散发的光辉。
然而落到神明眼中,却又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古代中流传着一种法术,叫做“望气之术”,顾名思义,就是用眼睛去看,通过反映回来的颜色可以推算出很多东西。
以法眼看去,风愉凌能够清楚的看见,在北方有一股妖气冲天而上,甚至都遮蔽了一部分星辰的光芒。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无支祁在淮河搞事情的预兆——
本来这个与她们没有什么关系,身为一方土地婆,风愉凌只想好好守着这里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偏偏孟婆一个传音入密,直接就结束了风愉凌的悠闲生活……
孟婆这个任务发布的实在是有些突然,反正被她这么一说,风愉凌原本的计划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神了,对方的品级比自己大,风愉凌又没办法抗命。
再者说,山河社稷图的崩溃已经开始了,这就代表这些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也许这种出差将会隔三差五发生,最后慢慢变成家常便饭。
一想到这个结果,她就觉得内心悲伤足以逆流成河。
也许这种任务再多来两次,就能够凝聚出河神的神位了吧?
“哎……”
口中发出一声轻叹,风愉凌忽然叫住了走在自己身边的穆誉,“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自己是没办法了,不管愿不愿意,现下肯定都要去淮河出差一下。
这么一来,穆誉的安置问题就成了她目前第一个下解决的事情。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有回过头,穆誉的声音却传入了风愉凌的耳朵里。
看着他这副反应,哪怕是用尾巴尖想,风愉凌都能够猜到穆誉这是在畏惧自己的样子。
因为身上的“女神姿态”一时半会儿无法解除,风愉凌目前还是保持着人身蛇尾的样子。
由于这个原因,穆誉与她保持着三丈远的距离,并且迟迟不愿意回头。
“我恐怕得往北边走一趟,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强忍下心里的火气,不摸着良心说,风愉凌是挺想让穆誉和自己一起过去的。
多个人多个帮手,别的不说,单纯就理论知识来说,出身玄门正统的穆誉可比自己靠谱多了。
虽然不指望他能够帮自己一起上阵杀敌,但也好过孤身一人面对上古大妖啊!
话是这么说,风愉凌一方面又觉得做神不能这么自私。
明知是个火坑,还拉着对方一起掉下来,这好像太过分了一点吧?
问出这个问题,风愉凌内心也是极度复杂的。
“你怎么突然改口说愿意去淮河了呢?”
北边如今有着无支祁搅动风雨,可是不□□稳,风愉凌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赤敕地祇,过去是想送人头吗?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穆誉反问起了风愉凌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
没错,就像石然觉得风愉凌可能是突然发病了一样,穆誉也很怀疑引起她愿意淌这趟浑水的真正原因。
“咳咳,这里不太方便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蛇尾有些不自在的在地上点了点,不知道为什么,风愉凌总觉得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目光在盯着她。
这种感觉很难受,同时也引起了她的警惕心,都说隔墙有耳,这荒郊野外的连墙都没有,实在是不安全。
艰难游回土地庙,风愉凌刚一进门,就觉得身上忽然一轻,下意识低头一看,果然就见到原本赤色的尾巴又变成了两条腿。
“谢天谢地,总算回来了。”
本来还担心自己要顶着这样的“外表”去淮河出差,很可能会被叫成蛇妖,现在倒是好了。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自顾自拿来了一个蒲团坐下,穆誉扭了扭脖子,同时好整以暇地看着风愉凌。
坦白说,只要没有尾巴,一切都好商量。
“孟婆,刚才突然和我说,让我去淮河那边出差。”
斟酌了一下,风愉凌最后还是没有把山河社稷图的事情说出来。
并非是不信任穆誉,只是这件事情关乎重大,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为了他好,还是让他蒙在鼓里算了——
“孟婆让你去淮河?”
眉头一皱,穆誉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又压榨你了?”
风愉凌这才成神多久?
不过就是一个土地婆,居然还出差,还是要去现在十分危险,就如同战场一般的淮河,想也知道这背后一定有鬼。
“其实谈不上‘压榨’,毕竟都是为了工作……”
说的真棒,就是这样的——
扪心自问,说出这番话,真的是挺违心的。
可是没有办法,孟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恐怕时刻就在关注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风愉凌想保住工作,也不想丢掉全勤,所以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够与穆誉同仇敌忾。
场面话要说,还要说的十分漂亮,这就是生存之道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
风愉凌难得有这种吞吞吐吐的反应,穆誉见状,忽然脑洞大开,“难不成孟婆是打算让你去收服无支祁?”
不得不说,从某种角度来看,穆誉还真的是猜对了。
“她没有让我去降服无支祁。”
深吸了一口气,风愉凌沉声道:“婆婆是让我去收回禹王鼎。”
这两个其实没有什么巨大的差别,非要说的话,也就是把正面硬怼无支祁改成了迂回前行。
因为孟婆也没有具体说清楚,只是表示那口禹王鼎就是山河社稷图的一部分碎片所化。
风愉凌如果要捡一部分碎片,只需要把禹王鼎一起带回来就行。
听起来很容易,不过实际操作起来就一言难尽了——
“行,我知道了。”
点点头,穆誉表情难得严肃起来,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内心想法。
风愉凌也很少看见他这种样子,此时有些怔愣。
等一下,这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太对啊?
本来不是她想办法安置对方吗?
怎么说了半天,自己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反而被穆誉把话给套出去了?
这是成神以后,除了被孟婆老太太坑之外,风愉凌第一次在与人交锋中失利,而这一场失败也的确值得她慢慢反思。
“你们真的要去?”
翌日一早,风愉凌将自己的化身留在土地庙,以便镇压李家村周围的魑魅魍魉,同时又去向石然辞行。
看着收拾妥当,时刻准备远行的两人,石然嘴角抿了起来,“为何那么仓促?”
“不得不去。”
托孟婆的福,风愉凌现在怀揣着一份《地府紧急调员通知令》,在那上面还特别标注了“特等加急”四个金光闪闪的云篆大字,简直能够闪瞎神仙与妖怪们的强大法眼。
土地婆要出差,出差目的地还是五岳四渎之一的淮河,这简直是前所未闻之新闻,至少石然就没有听过。
不过那份《调员令》又做不得假,上面清清楚楚盖着十殿阎君的玉玺大印,同时表明这份文件的确是由地府签发的。
若论效力,这可比宋瑞安的“金陵城隍之宝”还要高等。
尽管再觉得奇怪,他还是答应了帮忙管理周边土地的请求。
果然,不管是上古,还是近古,他们大地神就是可怜。
工作比人家多,工资比人家少,说的就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