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看清车牌，发现这是老姜的车。
车在季林旁边拐了个弯，停了下来，“怎么样啊？”老姜从车上下来问道。
“什么怎么样？”季林虽然停了车，却没有下车，“难道你指望我第一天就找到你要的东西？”
别说老姜还真这么认为的，“那你问什么非要做满三个月？”
“哦，我就问一问。”
老姜让季林收了电动车，带她回了市区。中途老姜问季林：“你好像没问过我，让你找的东西长什么样子，里面什么内容啊。”
季林玩手机的手一顿，“哈哈，好像还真没问过。”
老姜猛地一刹车，“你是不是打算混三个月，其实根本没想找。”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的心思有这么好猜吗？”
老姜的手控制不住的握拳，看得出他心里憋着火，“季林，我最后说一次，这份文件非常重要！不管是对李艺还是对我，既然你答应下来，麻烦你好好做！”
被老姜训，季林也很无奈，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当初答应下来，肯定不光是为了钱，但真正去做了，才发现那东西不是很好找啊，而且不用问也知道，老姜要找的文件，必然不是普通的文件，万一那上面的东西会对她造成威胁怎么办？
这些问题，就算问了老姜，老姜也不会说实话，所以季林只好一边纠结，一边缓慢的执行这个任务。
老姜把季林送到小区门口，刚下车就收到了梁衫发来的短信：今天没上班吗？
‘最近到隔壁市去。’
梁衫知道老姜让她做的事情，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她到家时，她妈已经从大棚回来了，让季林想不到的是，蒲公英竟然也在，“妈，你把他带回来干什么？”
季母正从厨房玩外端菜，“我问他晚上吃什么，他说没得吃，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蒲公英看到季林，恭恭敬敬站到旁边叫了声师父。
看着冒热气的菜，季林有点担心，“你能吃这些东西吗？”
季母又进厨房了，没听到季林说的什么。
蒲公英摇头，“我没吃过，试试吧。”
季林心说，你试个毛线，找个理由走不就行了。“妈。”季林朝厨房喊，“他妈打电话给他，叫他回去了。”说着把蒲公英往门口拉，小声道：“赶紧走吧，回去给自己浇点水。”
“啊？”季母关了厨房的水龙头出来，“他不是说他没有爸妈吗？”
季林一愣，这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怎么可能没有爸妈。”季林反手关门，“我去送送它。”
季林把蒲公英一路拎到小区门口，“你都跟我妈说了什么？”
蒲公英满脸的无辜，“我没说什么啊，你妈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了。”
季林顿时觉得头大，“那她都问你什么了？”
蒲公英歪着白毛脑袋想了想，“也没问什么。”
“行了，你回去吧。”
季林在门口刚送完蒲公英，那边她爸回来了，刚好看到她推蒲公英的那一下，“那人谁啊？”
“我的员工。”季林觉得头大，回到家就开始坐在沙发上叹气，关于蒲公英的事情，她用了一个非常扯淡，却很有效的解释，“那人脑子不太好，有妄想症。”
她妈凑过来小声道：“那不就是神经病了？你怎么敢用他，他杀人都不犯法啊。”
季林感叹老娘的切入点异于常人，“不要紧，他不具有攻击性。除了专业的东西，其他内容都是瞎掰的，你不要相信他。”
季林的老娘以为她是没钱才用了这样的人，她决定，既然人家脑子不太好，以后就哄着点吧。
晚上季林自学日语的时候，老姜给他发了个信息：黑色刻纹纸，表面有红色咒文。
虽然没头没尾，季林大概也才到了，这就是老姜要找的那份文件的外观。
只是刻纹纸是个什么东西？
‘你得告诉我上面大概有什么内容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自己找的对不对。’季林编辑了信息回复过去。
‘不用，你把它拿在手里就知道了，那东西很诡异。’
124、有人来了
大晚上看到诡异两个字，季林眼角直抽，好想打老姜一顿啊，就知道三十万不是那么好赚的。
季林把手机往边上一扔，没多久，又有信息提示的声音，还是老姜发过来的信息，内容是：‘一张褐色的纸，上面描述的是人精。’
哈？季林一直以为人精是个形容词，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精怪就叫人精。
窗帘还没拉，玻璃外面漆黑的夜色，季林心里有些害怕，关于人精的事情她没有深究。
转眼又是一天，这是季林到朝夕公司的第二天，仍旧在地下一层待着。
汤姐上午到办公室冒了个头，之后就一直没见到她。季林被戚小源拉在她旁边看电视剧，还是个都市偶像言情剧，季林实在提不起兴趣。
趁着片头广告的时间，季林问戚小源，“为什么一个做软件开发的，会有这么多资料？”
戚小源手指一点，把开始播放的电视剧暂停，凑近了小声说道：“你知道那里面都是什么资料吗？”
季林看她这样还真有点发毛，“我昨天就跟汤姐进去走了一趟，没看里面都有什么。”
“我刚来的时候翻过，里面存放的都是各地的风俗，或者某些时段的新闻。”戚小源的声音很低，季林用心听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季林知道的稍微比她多一点，毕竟是一个修仙家族创办的企业，明面上做的软件开发，实际上收集信息，那必然会有这些资料。
只是从戚小源的反应来看，她对修仙这类东西大概是半点不知情，对李家也没有丝毫关系，这样一个人怎么被招进来，而且是做资料保管员呢？
季林心里有很多猜测，“这里有摄像头吗？”据季林的观察，办公室外面是有摄像头的，里面包括资料存放处都没有。
“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季林说：“哦，我担心看电视被领导看到，毕竟是工作时间，不太好。”
“嗨。”戚小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领导才不会在意这个呢。这么大一家公司，里面混日子的人多了去了，像我们这样的就是在最低端的，根本没人在意我们干什么。”说到这里她似乎有点生气，“说这些干什么，看电视。”
季林装模作样的问，“那些资料真跟你说的那样，跟这个公司没有半点关系？”她怀疑三个月下来，她都可以去做演员了，表情和语气相当到位啊。
“不信你去看啊。”
季林拔下耳机，作出将信将疑的表情，“我去看看。”
“那我自己先看了。”比起那些资料，戚小源更关心她正在追的电视剧。
季林按下密码进到资料存放处，她的胆子实在算不上大，这样只看得到文件柜，却没有人的地方，她还是有点害怕的。
就在门口挑了个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沓报纸，记录的是某个山村突然挖出一块大木头，最后被一个有钱人高价买去的事情。这件事情的始末，分别在七张报纸上，这个文件袋里的东西，就是专门为这件事情整理出来的。
只是这样一个无聊的新闻，为什么要保存呢？
季林盯着报纸上的配图看了很久，这是二十几年前的报纸了，虽然保存的好，但当时受设备局限，配图不太清楚，她很难通过图片看出什么。
老姜让她找的那张纸，应该也在某个档案袋中。而且极有可能是在最里面那排横向的架子上。
季林把文件放上去，站在门口问戚小源，“这些文件袋都是谁放进来的？”
“汤姐或者李室长。”戚小源说，“这些文件袋应该要按时间顺序排好，并且在电脑上做好标记的，但那两位领导自己放的时候都不注意，我们干嘛跟着烦，又不会多给点奖金。”
季林在上个公司多少也是这种想法，所以说戚小源喜欢她，也不光是她工作不认真。
“那里面的东西也是汤姐他们写的吗？”季林又问。
“他们没跟你说吗？这个公司有一个资料编写部门，专门就是写各种资料的。”
说过，季林也清楚，问这一句，不过是为了让她的表现更自然一些。
季林借口惊讶，留在资料存放处翻了好几袋资料，翻完之后还跟戚小源说，果然都是你说的那样，这家公司太奇怪了。
一边表演，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季林过的比戏精还精彩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汤姐进来是不会敲门的，也就是说这是别的部门的人，季林看向旁边的戚小源，“什么情况，不是说一个月来查一个查资料的就算忙了吗？”
戚小源自己也很惊讶，对着门口说了一句进来。
来人是一位女性，工作证上职位一栏写着经理秘书，也不知道是哪位经理的秘书。
她走进来问：“怎么两个人？谁是负责人啊？”
戚小源说：“汤姐不在。”
“我要查询一份文件。”秘书走到她们面前。
戚小源电脑上开着的电视剧也没有关掉，甚至没有最小化，非常不在意的问对方：“是电子档还是纸质档？”
季林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她去办事，碰到戚小源这样的态度，绝对要生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