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夜灯无法帮她解答，季林拿出手机，给荷花拍了张照，想告诉老姜买的藕终于长出花了，可是犹豫五分钟，最终还是把手机放下了。
还记得老姜说过，但凡有人，都不会抓着她不放，现在有了郭楠鱼，他还有兴趣理会她吗？
“为什么不告诉姜大人？”夜灯在手机旁边坐下。
“告诉他干什么？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修仙的方法。”季林心里憋着一口气，总觉得这样贴上去太没面子。既然他觉得郭楠鱼资质好，那他就去教郭楠鱼好了，她就不信，猫妖的主人能自己修仙，她就不能。
看着桌上随意放着的书，季林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呢？她撑着脑袋想了快半小时才想起来，是从图书馆要来的电子书她还没有看。
幸亏拿的是电子档，要拿的副本早就过了还书日期，还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呢。
许久不用的笔记本电脑塞在抽屉里，还是她上学时候父母给买的，出来上班后总想换一个好点的，但总是换不成。
电脑虽然又旧又慢，但下个电子书还是可以的。进入图书馆官网，再输入索引码和密码。滚筒条很长，目录分了三个大部分，第一章是原书的扫描件，第二章是输入进去的原文，第三章是译文。
季林盯着扫描件看了几秒钟，决定还是直接看译文。
‘有名有识为精、有识无名为灵、无识无名为气，以灵带气’这句话后面就没了。
没头没尾的季林也不清楚它要表达什么。
继续往下看。
‘聘与荒野，诚心相待……’
这都什么啊，季林觉得这译文跟没翻译一样。
把夜灯从旁边抓过来，“你看得懂吗？”
“我不太识字啊。”夜灯为难，“平常用的我都认识，这里面有很多字我都不认识。”
“那你认识的地方呢？理解它说的什么意思吗？”
夜灯对着电脑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意思就是说，要是找到灵，要诚心相待。”
“这句我看得懂，我是问，里面有什么有说怎么样修仙？”
“有点关系的就是第一句了。”夜灯指着屏幕上的字说，“主要就是这个，以灵带气。”
夜灯说：“万物有灵，但不是所有的灵都有意识，所以这上面的气，指的应该是还没有意识的灵。上面说的灵，大概说的就是我了。”
“不对啊，你不有名字么？”
夜灯摇头，“名字是你给我取的，但‘精’是一出世就知道自己叫什么。”
“这个以灵带气是怎么个弄法？”季林不确定，“难道是通过你，带动什么？”
“大概是这样吧。”夜灯说。“我也知道的不多。”
“那我昨天让你搬水算不算？”
“可能算。”
晚上带着不确定的将来和一肚子烦心事睡过去，睡也睡的不安稳。
第二天再碰到梁衫的时候，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即便是这样，季林只是问好后把昨天欠早餐给他，别的一句没多说。
老姜今天来了，是快吃午饭的时候才来，还给季林带了午饭。
打开盒饭，看着里面卖相不是太好的饭菜，季林问：“你做的吗？”
“不是。”老姜刚换了衣服从办公室走出来，路过季林时，对着她手里的盒饭笑了一下，然后又躺到藤椅上，“是郭楠鱼他妈做的。”
“他妈做给我的？”怎么样也不可能吧，他妈都不知道有她这个人。
“给我的。”老姜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报纸，抓在手里装模作样的看，“看着就不好吃，又不能倒掉，你吃了吧，你不是还没吃嘛！”
这态度，着着实实的欠打。季林忍着心里的火问，“你吃了吗？”
“我吃了。”老姜的脑袋从报纸后面伸出来，“鸭血粉丝汤，蛮好吃的，本来想给你带的，但一想不能浪费粮食，就没带。”
这态度和语气，哪怕这事情本质上不坏，季林现在也想打他了。
本着不跟神经病较真的态度，季林尝了口菜，嚼了几下，实在咽不下去只好吐了出来，“这鸡蛋怎么是苦的啊。”
“小鱼她妈厨艺不好。”
放下筷子，面前这些食物她是不会再动了，“你确定是厨艺不好，不是跟你有仇？”
“啧。”老姜摇头，“你可真不会说话。”
季林给自己点了外卖，店家送的烤肠才拿出来，就被老姜抢去了。
老姜在藤椅上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季林低着头看书，对一天没过来的他完全没兴趣，他敲了敲小圆桌。季林抬头去看他，却又看见他拿出报纸挡在脸上，“你的书看到哪里了？”
“第三本快看完了。”
“照你这进度，用不着四个月喽？”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
老姜的藤椅摇了好几下，“我这边有几本日语书，你要不要拿去研究研究。”
季林忍无可忍终于拍了桌子，老姜被她吓了一跳。
42、骗子
“怎么了？”老姜十分欠扁的凑到季林面前，“你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啊？”
季林忍了又忍，可到底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随便耍的吗？”
“谁当你三岁小孩儿了？”老姜往后退了几步，用脚勾了张凳子坐到季林旁边，“哪个三岁小孩有你这样粗糙的皮肤啊？”
季林的手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我说姜老板，你要只当我是个助理，那咱们就保持良好的工作关系，你要是还有心教我，那就认真教！”
“嗨呀……”老姜趴在桌上看季林的表情，“嗯，果然是吃醋了。”
“我艹……”季林抓起书就想往他脸上砸过去，但没下得去手，首先，她肯定打不过他，再者，第一个月工资都没到手。
“下不了手吧？”老姜笑眯眯的伸了个懒腰，“像我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有人真的对我下手呢？”
季林觉得跟他说话，分分钟能把自己气炸，只好坐回椅子上，无视老姜。
可有的人，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跳的欢脱，例如老姜。
“哎，我刚刚跟你说的事，想好了吗？”怕季林忘记他又说了一遍，“看日语书的事。”
老姜跑回办公室，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本新华字典那么厚的书，“五百块钱买给你。”
季林手里握着的书页又被自己捏皱了，“信不信我给你撕了。”
“哪有你这么猖狂的学生，老师给你发教材，你居然还威胁我？”
“留着给你的郭楠鱼看吧！”
“行。”老姜又把那两本书收了起来，“想看的时候再找我要啊。”
现在的季林百分百确定，她绝对没有想看那两本书的时候。
培训班陷入一段时间的沉默，老姜把书放在小圆桌上，自己又躺在藤椅上，那张不知从哪拿来的报纸被他盖在肚子上，隔两三分钟就会看一眼季林。
季林低着头，有隔板挡着，自然也就察觉不到老姜的视线。
最近能跑能跳的狗子在睡觉，猫妖瘫在小圆桌的边缘，盯着玻璃门外面，谁都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夜灯原本是跨坐在隔板上的，看随着老姜越来越频繁的视线，它只好滑了下来，蹭到了季林手边。
“你不告诉姜大人藕的事情么？”夜灯小声问她。
老姜什么人？只要他想听，说的再小声他都能听到。
有夜灯开口，他自然而然的又凑了过来，“什么藕的事情？是不是我之前给你买的啊？是不是开花了啊？”
老姜感叹，“哎呀，你果然是我看中的人呐。”
看老姜做作的表情，季林心里一阵怒火，“比起你的郭楠鱼差远了！”
“那是了。”老姜说：“不过你为什么要跟天才比呢？像你这种平凡的人，一步步按照计划来努力就很好嘛！”
话是好话，可从老姜嘴里说出来，就听的刺耳了，谁叫他是天才的老师呢？
“既然莲藕开花，你就更得看看这两本书了。”老姜又把那两本书放到季林面前，“你看我还是对你好吧，这些东西我就只给你看。”
“你是只能坑到我吧！”季林无意看到书后面的标价，换算成RMB一本也就一百五十左右，老姜竟然要收她五百，奸商、死骗子！以为她不知道汇率吗？
趁着老姜不注意，季林把两本书都翻了过来，指着上面的标价，什么话也不说，但眼神很犀利。
“哈哈，你看我这是从其他国家带回来的，你总不能让我亏本吧，加上运输费总要比人家稍微贵一点。”
“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个机票钱？”
“你要是愿意也行。”
季林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大踏步往外走，老姜在身后喊她，“你干嘛去！”
“上厕所！”
直接在茶水间看了半集电视剧才回去，再回到培训班，发现郭楠鱼竟然在。
人家很有礼貌，见面就喊人，“大姐，您回来啦。”
“怎么才回来，我差点给你送药。”老姜手边放着好几瓶汽水，一看就知道是郭楠鱼送的。
“送什么药？”
“泻药啊。”老姜说的理所当然，“你不是便秘嘛。”
这班是不能好好上了！
老姜和郭楠鱼有事，确切的说，是郭楠鱼找老姜有事，“姜老师，没有别的办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