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物的价值来衡量,它也是不可估量的。
林清婉也有些心痛的看着玉笔。
“所以它这是被当做赝品来替代明代的那支了?”
“它既生了灵智,肯定会修炼,我不知道年代久远的玉笔该是什么样子的,但它肯定将自己保存得很好,说不定玉体透亮,这样的玉笔多半会被富人收藏,也会被打理得很好的。”
就不知道这次怎么运气这么差,竟然就落在了想要造假人的手里。
林清婉却脸色凝重,她是圈子里的人,当然听过不少类似的传闻。
她记得上一次她在这里看到那管玉笔时还是正品,也就是说,它是在馆里被人换出去的。
她和夏言柔同一个老师,没少在一起修复文物,对彼此的手法都有一些熟悉,如果这支玉笔真是她伪造的,那幕后之人是谁?
她就是凭的这点进入博物馆的?
林清婉看向易寒,“要上报调查吗?不知道现在还能查到多少。”
易寒嘴角微挑道:“不用这么麻烦,它既然生了灵智,自然能开口说话。问它就知道了。”
林清婉:“万一吓坏人怎么办?”
易寒却笑道:“这事涉及灵异,已经属于我们特殊部门管辖范围内,我们先问过灵笔,到时候把证据链找出来,再交给下面的部门处理就行。”
他们没少和底下的部门合作,这套熟得很,而只要他们提供的证据,下面的部门也心照不宣的不问办案过程,只查证据是否属实。
所以这个还真不难。
易寒将手放在玻璃柜上,点了点手指头道:“走吧,我们去和博物馆说说,将它提去医院,或是把你同学接来这里,我让它回归本体。”
玉笔似有所觉,在柜子里轻轻地颤了颤。
林清婉就问,“你们会怎么处理它?”
“它应该还不能凝成实体,所以应该会被收到部中,等它修成实体,看它自己的意思。”
“这次的事你们不会罚它吗?”
易寒就笑,“只要它现在做的事还未超出因果之外,我们是没有资格罚它的,你放心,这个两界是有明确规定的。”
第28章 醒过来
哪怕易寒身份够特殊,他想要从博物馆里带走文物也是不可能的,须得走正规程序。
一套程序下来,最快也要三天。
易寒就和林清婉道:“让医院把你同学送来吧,这事宜早不宜迟。”
夏言柔病重,医院当然不可能放人,但如果夏爸爸和夏妈妈坚持,医院也是拦不住的。
可要进博物馆却有点难。
因为夏言柔的情况实在是不好,博物馆也担心人在馆里出事,到时候夏家讹上馆里怎么办?
所以馆里的工作人员一听要把夏言柔带来,都来不及和上面的领导汇报玉笔的事,连忙去和易寒沟通,“夏言柔病重,这时候让她来博物馆不是不顾她的生死吗?”
“易先生,你要调查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们馆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配合嘛,夏言柔现在还没清醒,你把她带来又有什么用呢?”
“你放心,她来了这里自然会醒的。”易寒对林清婉微微点头。
林清婉就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她刚才留了夏爸爸的电话。
夏爸爸惊诧不已,忍不住高声问,“带小柔去博物馆?”
“对,”林清婉严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我朋友说小柔到了这里,他就有办法让她清醒。只要她醒来一切都好办了?”
“为什么一定要在博物馆?不能在医院吗?而且他有什么办法?”
“夏叔叔,小柔现在的情况好吗?”
电话对面的人沉默许久,“不,不好,刚才医生说又恶化了。”
“那就把她送来吧,这是一个机会,”林清婉道:“她是在这里遭受袭击的,这样特异的情况也是因此而起,医院都查不出问题,为什么不试一试我朋友的方法?”
夏爸爸握紧了手机。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话他听都不会听。
如果正在遭受这一切的是别人,他肯定对林清婉嗤之以鼻,并警告当事人,不要迷信,如果连医院都找不出问题,那一定是科学不够发达,没能发现这种未知的病症。
与其浪费钱财,心力去迷信,还不如想办法减轻一下孩子的痛苦,支持医院寻找更有效的治疗方案。
可是,现在他是当事人,躺在里面的是他的女儿,夫妻两个心神大乱,哪怕林清婉说的不清不楚,俩人也心动起来。
且一心动就再难抑制,那股渴望就和顶开泥土努力向上的芽苗一样,谁也抑制不住它的生长。
夏爸爸和夏妈妈对视一眼,咬咬牙,转身去找医生。
等博物馆的领导们得到消息赶来时,夏爸爸也用一辆救护车把夏言柔拉到了博物馆。
瞿馆长扫了众人一圈,脚步一转走向林清婉,脸上带着温笑道:“这是小林吧,你爷爷身体可还好?”
林清婉脸上也露出温笑,和瞿馆长的弧度几乎一致,她笑道:“爷爷身体还好,有劳瞿馆长惦记。”
“上次见你爷爷还是在围棋社里,老先生越发睿智,社里好多人都下不过他,却越输越想找他比较。”瞿馆长笑看林清婉道:“现在看到你,才发现老先生不仅棋下得好,这教育子孙更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林清婉谦虚道:“瞿馆长过奖了。”
瞿馆长顿了顿,见她没回夸,不由主动提道:“说起来我那不成器的侄儿也是老先生门下,倒和你有同门之谊”
“瞿馆长,”一旁一直安静看着救护人员往下搬夏言柔的易寒突然转身道:“人已经到了,我们进去吧。”
林清婉也连连点头,含笑道:“小柔状况不好,不能在外面久留,瞿馆长,我们进去吧。”
瞿馆长:“”
他忍了忍后道:“正是因为她的状态不好,才更应该留在医院,博物馆这里救援设施不全,一旦出事”
“我来承担,”易寒扫了夏言柔一眼,见她身上的东西老老实实的团在一起,不敢再作妖,知道她还能撑很长的一段时间,因此很主动的包揽责任道:“这次的事是我提议的,一旦出事由我全权负责,瞿馆长放心。”
瞿馆长一点也不放心,说得好听,他来承担,可事情一旦发生,就算他愿意承担,上面也不一定会认,社会也不会认,到最后不还是他们馆里的责任?
所以他是说什么都不放心夏言柔进去的。
他是不知道夏言柔被谁袭击重伤,这个责任他担也就担了,人毕竟是在馆里受的伤,可要是这时抬她进去,她要有个万一,这个责任也要他担,他冤是不冤?
瞿馆长让人拦住了门口,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夏妈妈就哀求道:“瞿馆长,你放心,这都是我们自发的行为,和你没关系,出了事我们担着,就求你放我们进去吧。”
瞿馆长为难道:“这博物馆是我的管辖范围,夏言柔要在里面出了事,这责任不归我归谁?也请您二位不要为难我,她现在病重就应该送到医院去,来馆里有什么用呢?”
“可易先生说了只要小柔进去就能醒了,瞿馆长,您就救救这孩子吧,医院现在找不到症结,她的情况一时不如一时,您就行行好,让她进去一会儿吧。”夏爸爸虽然对博物馆一肚子的气,但这时候有求于人,不由低声下气起来。
瞿馆长咬了咬牙,没答应。
林清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说白了,就是怕担责,只要这个责任不在他,随便他们怎么弄。
林清婉看向易寒。
易寒眼睛也有些深沉,他能带林清婉进去,但要博物馆把夏言柔也放进去却有些难。
他抬头看了一眼博物馆,和瞿馆长道:“要不然瞿馆长将d区的那支玉笔抬到博物馆门口来?众目睽睽之下,总不会还有人能调包吧?”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们脸色大变,忐忑的看向瞿馆长。
瞿馆长面色不变的推诿道:“玉笔的展柜连接地面,还有消防,安保等设施在,要拆开抬到这里来实在不容易,就怕到明天也未必能行,难道你们让夏言柔一直在外面等着?”
“我看这样吧,你们不如先回医院,然后向上打报告借用玉笔,等批文下来,你们想让玉笔和夏言柔在一起也好,分开也罢,只要不损坏玉笔就行。”瞿馆长也不傻,知道他们做这么多就是想把夏言柔和玉笔放在一起,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夏爸爸和夏妈妈却等不及了,连忙看向易寒。
易寒倒不担心夏言柔,反正一时半会儿她死不了,他担心的是她体内的玉笔。
它不可能离开本体太久,不然一旦魂体削弱,只怕会有夺舍的想法。
它灵智不全,一旦有此想法就很难改正,到时候走了邪路,对它来说才是得不偿失。
所以他那么急的让夏家把夏言柔拉来并不是为了夏言柔,而是为了玉笔。
他想了想,最后看向博物馆的门口,算了算距离后道:“把人抬到门口去。”
夏爸爸也顾不得在意瞿馆长了,连忙叫人推着病床上前,博物馆的人连忙拦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