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放开,她松了口气。
安全啦安全啦,死变态你大爷的!半脸毛都蹭的快摩擦起火了!这招不错,老子机智啊!
而这些看在墨染眼中便成了凌九卿与鸡亲密的情调,甜腻的像是囤了百八十斤蜜,也点燃了她心中万吨妒火中烧:“凌九卿!”
凌九卿:“嗯?”走神了。
垂眸盯着怀里的小黑鸡,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看着凌九卿对小黑鸡宠溺温存,墨染恨的牙痒痒:“你方才分明……”
凌九卿打断:“分明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才公主已经指认完毒害小族姬的真凶,本君也把公主指认的妖鸡杀了,公主还想怎样?”
墨染气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
凌九卿继续打断,愣是不给墨染矫闹的机会:“现妖鸡已死,公主跟族长还不回,等着留下喝鸡汤吗?”
青鸾族族长也知晓跟墨染吃了堵,重了套,可就此作罢不甘心,越觉越郁闷:“即使如此,沁夕是在一夕宫被毒害的,九卿圣君难道能撇干净了吗?我青鸾族虽是凤族分支,可沁夕也是天帝的外孙,圣君不觉得处置的草率了些?”
族长搬后台拼岳父此举,惹得凌九卿心中不悦:“本君撇不干净,也确实草率了,父尊经常说,儿之责父之过,族长这可是以天帝名义怪责本君父尊之过?若族长今日执意跟本君不饶不休,本君也定不客气。”清雅有力的话语,脸上虽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却莫名让人畏惧。
闻言,青鸾族族长沉默了。
凌九卿本就不是善茬,他父钟山大神烛龙又是高尊在上六合八荒供着拜着的鸿蒙神祇,招惹不得冲撞不得,且宠儿如命。
管你是非黑白都是他儿对他儿好,根本没法说理。
两万年前,他儿凌九卿喜欢的那个叫阿良的野鸡精想要件白色毛茸茸的狐毡斗篷,整个青丘便遭了秧。
成批的白狐被抓着薅毛,一不小心薅的有点儿多,还顺便做了条狐毡毯子,青丘的白狐们十丈外闻到凌九卿的味都能惊吓过度狂奔野跑。
想当年哪个白狐洞没几只秃毛狐狸都不正常!
第十八章 这可咋整?
向来温文尔雅没脾气的狐帝都被逼急了告上九重天。
天帝碰上他俩父子的事也犯愁,好言宽慰:“没剥皮就算了吧,毛给薅了还能再长,不然你自己去找钟山大神讨讨说法?”
狐帝是个听劝的主,冲上钟山,也客客气气的被接待了,谁知道是个坑。
过程中,他骗狐帝喝下了一杯化形酒,说他儿凌九卿薅哪只狐狸的毛是那只狐狸脸大有面子,应感恩戴德。
狐帝怒了。
还没等爆发,就给压着九尾原型‘唰唰’的薅了两把毛:“你也脸大!”把毛一扬,挥手下令:“把这只看吾儿不爽的东西叉出去!”
狐帝的好兄弟南海海王气不过到钟山找他评理,骂了他儿一句臭不要脸,他就给南海海君削了鼻子:“敢说吾儿不要脸,吾叫你没脸见人!”
什么鸿蒙大神之风,只要跟他这位小儿子凌九卿有关都成了屁!
思虑再三,青鸾族族长觉得自己没多长出个胆死杠下去:“沁夕余毒未清不宜走动,三日后我自来接走,希望圣君好生照顾。”
“一定。”凌九卿当即应下。
青鸾族族长苦闷啊,他哪是不想带闺女走,是闺女死活不肯离开,只有自己憋屈的走了。
墨染没招,只有一同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凌九卿抚摸怀中鸡头,低头对小黑鸡悠悠感慨:“女子生气之时,多会冲动,火气大了就会丧失理智,失了理智就失了判断,你说对吗?”
风迎:“……”天呐,变态已经够受的了,变态腹黑又混蛋可让她以后怎么活!
“对对对。”赶忙用力的点了点小鸡脑袋。
突然,风迎想起了御灵露的事:“腌制我的时候,那琉璃瓶里装的是御灵露?”
“嗯。”凌九卿淡淡一字,似是不打紧的事情。
御灵露万载炼制能愈万灵,是多少神仙想得也得不到的宝贝。
怪不得腌制这三日,她感觉周身轻松许多,灵里也在快速凝聚。
凌九卿对她可真舍得,她有点小感动了。
刚要道谢,默默在旁看戏的铉义走上前对着凌九卿就骂:“你个缺德玩意够贼的!”
凌九卿这才想起二傻子在这,转身面若冰霜,声音依旧平静:“还不滚?”
铉义愤慨:“凌九卿你别太过分!本王好歹是鬼车族的王,比那什么凤族分支族长地位要高,你对人家一个族长客客气气的倒对本王言出无礼?”
风迎眼睛一亮。
傻缺来的吧!那也叫客气?!
话说,鬼车族的王不就是无胤口中的那个八荒极品嘴炮吗?
无胤讲过他很多舌战事迹,脾气上来那九张嘴连没开智的鸭子都不放过。
凌九卿也不愿跟他废话,冰冷一字:“滚!”
铉义坚定:“本王今就赖你这了!咋地?”不还大白蛋他就不走了!
凌九卿平静如水的双眸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本君给你最后一次滚的机会。”
局面僵滞铉义也郁闷。
凌九卿拿大白蛋威胁他,他不得不控制住九颗脑袋齐出骂街的冲动,憋的肺都要炸。
瞧凌九卿神模狗样的,细皮嫩肉小薄唇,典型冷血薄情相,尤其是嘴唇,一个男神仙还唇似粉桃润如樱珠,亲娘的恶不恶心?
更气的是,那眼睛鼻子脸蛋子精美到都找不出最合适的词汇形容,就连自己一个粗糙汉子都觉得他好看,讨厌他也忍不住觉得他好看,这可咋整啊?
第十九章 博览群书的凤凰
再瞧他怀里揣的黑毛鸡,怎么看怎么画风扭曲。
此款貌美的小白脸神仙不都应该配绝色仙女或端庄上神吗?你就是不配活物最起码也搭把琴啊笛子扇子啊,咋就爱配只鸡呢?
“九卿圣君可真重口味,从前就听说你喜欢只山里的小野鸡,现在连只黑不拉几的都不放过,最起码人家小野鸡还五颜六色不是?”想到啥就说啥便是他的优点。
凌九卿默了默,忽而冷笑一声:“阿良岂是你能论及的!铉义王活的太久,像是活腻了。”将风迎抛给了候在殿外的副司砷途。
就在砷途接鸡的一瞬,万劫剑被凌九卿迅速唤出。
铉义注意力还留在抛的鸡上,当感知万劫剑的时候,剑锋已向他劈去。
腾时杀气出袭,鸿蒙圣灵之力狂卷,他想唤朽冥刀挡上一挡也来不及了。
砷途赶忙用自己身躯护住风迎,缃硫离的太远,冲过来的时候又被剑气震飞了出去。
地面崩裂石柱倒塌,浮沉殿内外皆碎为灰烬,如同废墟。
万劫一出震八荒,这不过是万劫剑三分力而已。
上次凌九卿唤出万劫剑劈她壳的时候,不但一点儿神力都没用,还把万劫剑的圣灵杀气压制到最低,不然别说当鸡了,早魂飞湮灭化为乌有连鬼都做不成。
放眼望去,凌九卿屹立废墟之上,一身质地轻盈的锦缎青袍,如泼墨般的秀发流血垂在身后半琬以玉冠束起,透着习惯性的清傲和高高在上的疏离。
手中的万劫剑锐气迫人,剑尖下落垂地,似有俾睨天下不削一顾之气。
逆着夕阳余晖,凌九卿背影显得寥落孤寂,风迎心中一阵绞痛,不知为何而来的伤感让她瞬时湿润了眼眶。
她……以前就跟凌九卿见过吗?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莫名的慌乱。
突然,废墟中一只血迹斑斑的手从碎石下伸了出来,死死抓住了凌九卿的脚踝。
人还没爬出来,声音先传了出来:“凌九卿你个王八羔子,本王是掐你坟头草了还是断你子孙根了?”已沙哑的嗓子显得甚是虚弱,一听就是铉义这二傻子。
“伤成这样还不知进退,是让本君赞你勇气可嘉,还是夸你九颗脑袋颗颗都忘了长脑子?”凌九卿嘴上虽是无情,却起掌风施法将压着铉义的石头击了个粉碎。
铉义松开了凌九卿的脚踝,顶着一脑袋血有气无力的趴在乱石堆里,刚想破口大骂,血就吐了出来,且吐的悲壮惨烈。
凌九卿向砷途下令道:“把铉义王给本君叉出一夕宫丢入邽山崖底!”又吩咐砷途,派几名侍卫隐匿在邽山崖口附近。
因为就在方才,那股强盛神力再次出现,从背后助了铉义一臂之力,不然铉义剩不了几口气,哪还有劲儿骂他?
他定要知道那位尊神究竟是谁!
申月殿后殿是浴池,他把他的小黑鸡往池子沿一放,就开始脱衣服。
他是脱的平静,可他的小黑鸡不淡定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装矜持闭会儿眼的功夫,凌九卿就边脱边走到了屏风后面。
毕竟她是只博览群书的鸡……不对,凤凰!
男色当前不看白不看这种原则是需要的!
她着急了,脑子一热跑到了屏风后面:“你别……”
话还没说完,就呆鸡了,喙张成九十度角,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