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时,严父慈母,一家人幸福满足的过着平凡的生活,但这一切,都被夏王的一道圣旨打断了。
她的父亲夏石只是夏国一个默默无闻的织布人,夏国只是一个小国家,整个国家大部分的百姓都依靠织布来维持生活。
而官府则会将平民百姓所织的布收购,然后通过贸易的形式,将夏国特有的布料卖给周边实力强大富饶的晋国。
经过几代人的改良研究,夏国出产的布料独树一帜,十分受晋国百姓的喜爱。而在夏国,有着许许多多千奇百怪的织布技巧,不过每家每户都对自己织布的技艺很是保密,不会允许别人偷学。
虽然珍贵的技艺不会被人拿出来传授,但最简单的技巧依然广为流传。
第37章 第 37 章
有一年夏王给上国晋国君觐献贡品时,上交的珍贵布料因为一时疏忽,竟然出现了破损。而那晋国君赐给心爱的贵妃后,因为颜面尽失,雷霆震怒,下令派三万晋军讨伐夏国,这让得知消息的夏王肝胆俱裂,连夜让人骑上千里马,向晋王讨饶。
最后,在给晋国贡献了大部分珍宝后,晋国君答应不发兵,但要夏王在下一年的上供时拿出能够让贵妃喜爱的布料,如果得不到贵妃的笑脸,那么,夏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夏王得了晋国君这道催命符,那真是魂飞魄散,急忙一道圣旨发下,通知整个夏国国民。无论是世家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只要能够献上珍奇布料,解了夏国的灭国危机,那么就封为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道圣旨让夏国所有的织布人疯狂了,纷纷献宝,可惜都没办法让夏王紧皱的眉头舒展。三万晋军就在夏国边境,时时刻刻提示着他的生命即将到了尽头。
那晋王心爱的贵妃是什么人?神仙妃子般的人物,她所穿所用,无一不精,无一无巧。那些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在她眼里,恐怕根本不值一提。往日上供的那些珍品,都是贵妃用惯了的。如今若是不能一鸣惊人,拿出稀世珍宝,恐怕就死到临头了。
她的父亲夏石也为这道圣旨疯狂,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却想要出人头地,让妻子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夏石不知道。正是他的这个念头,让他们一家从此万劫不复。
夏石不知从那里得到了一本古籍,古籍上提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锦缎!古籍上并没有具体的制作方法,只是寥寥几句介绍了它的特点,它的名字叫做流风回雪…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仅仅只是几句描写,将它比喻成锦中洛神,可想而知,这简直就是一种不可能出现在凡间的物品。这古籍上记载的流风回雪锦缎到底是何人创造,具体制作方法等都一概没有,只写了一句:若想铸就流风回雪锦,以血亲之人的心头血染之!
这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以往看过着古籍的人都会一笑了之,但这夏石却如同着了魔,对其深信不疑。
他为了造出流风回雪锦,倾尽家财,买来了当时夏国最好的蚕,亲自取丝织布,当那匹锦缎织成之日,就是夏影命丧之时!夏石自从看到那本古籍,就失去了理智,他想要杀了夏影,成就流风回雪锦。
夏影是他夏石的女儿,孩子可以再有,但机会一旦错过,却不可再得。为了夏王的那道圣旨,能够万人之上的圣旨,他不惜杀死还是幼儿的夏影!好在夏影的母亲拼命阻拦,最后以自身心头血浇筑在那匹精心制作的锦缎上,一命换一命。
那匹布粘满了鲜血,却没有丝毫变化,因为妻子并不是血亲吗?但这是他心爱的妻子啊!夏石愣愣的看到死去的妻子,最终邻居听到了孩子凄厉的哭喊跑了过来,夏石最后放下了孩子,他疯了…
…
树清呕心沥血的研究,他同样走上的和夏石同样的道路,买来最好的蚕,取最好的丝,不过夏石是为了功名利禄,而他却只为能让妻子重开笑颜。他不知道影儿为什么会对古籍上面虚无缥缈的记载如此执念,他只知道在影儿看来,那本古籍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影儿是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孤儿,他流浪到此,影儿得知他是一名有名的织布人,自愿下嫁给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他能够造出流风回雪。树清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妻子的幻想,但如今妻子生了重病,快没有时间了,他,绝对不能让妻子带着遗憾死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树清用最好的蚕丝织了一匹洁白的锦缎,它虽然美丽无暇,很是稀有,却与古籍中记载的流风回雪毫不相干,不能比拟。
夏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她想起夫君树清日渐消瘦的脸庞,还有布满血丝的眼睛,她突然想明白了。其实流风回雪锦之所以会成为她的执念,只不过是父亲带给她的阴影罢了,她穷极一生想要见到流风回雪,甚至嫁给树清,都是与此锦缎有关。
夏影艰难的从病榻爬了起来,如今就连下床,她都有些吃力了,好在树清将她照顾的很好,衣食住行,温柔体贴,想到树清,她清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走进了树清所在的偏房,夜深了,树清累的倒在偏房的木床上休息,连被子都没有来得及盖,她轻轻的替他盖好被子,然后抚摸起树清多日来的心血,那匹洁白的锦缎:“父亲当初已经得到了最好的,他却不懂得珍惜,为了不存在的虚妄,亲手抹杀了我们一家人的幸福。”
“而我也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可是我也不懂得珍惜,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看依然无知无觉,静静酣睡的夫君树清:“我果然是父亲的女儿,骨子里流淌的都是自私,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伤害最爱自己的人。”她似乎已经是疲惫至极,忍不住想要闭上双眼,她咬牙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咳嗽声,生怕发出声响惊醒了树清。
“夫君,我们来世再见,来世,我一定不会在为了不可能的虚妄,而折磨眼前人。”她知道,她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她将要死了。
“我本就该死在那个红霞漫天的黄昏,是母亲替了我。”
“如今,我只不过是回到我最初的归宿……”
…
第二天,树清在小鸟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他有些迷茫,却转瞬清醒。此时的天色已经大亮,影儿恐怕已经醒了,他急忙从床上起身,想要去照顾妻子。
“咣当!”一声大响,原来是树清瘫倒在地,把一旁洗脸的架子也一并倒:“影,影儿……”
树清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妻子夏影倒在地上,鲜血遍地,一匹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锦缎正静静的躺在血泊中,似乎是被鲜血浇筑而成…
…
“那后来呢?树清怎么样了?那匹夏影用鲜血浇筑的锦缎,就是流风回雪锦吗?”听了清影的故事,余安安心中对树清与夏影的爱情充满了同情。
“后来树清就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流风回雪锦。”老太太说到这里,笑了笑说道:“这个故事也只是个传说罢了,而他们所在的夏国,甚至在华国的正史上并不存在,只有一些野史古本上偶尔会有只言片语。”
“这制造清影的布料,是阮家的祖上在民国的时候,在一个落魄的古老家族子弟手里买来的,这个故事,也是那个卖家诉说的。”
“不过这布料的确从未出现过,举世罕见,虽然只有半匹,而不是故事里的一匹,阮家的祖上也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下的。若不是那个卖家急缺钱,是万万不可能卖的!”
“后来,阮家当时的家主就用那匹所谓的流风回雪,锻造了如今的这件旗袍,并且根据故事,为它取名清影。”
余安安把手贴在玻璃柜上,隔着玻璃,静静的看着那件清影,仿佛看到了树清与夏影往日温馨甜蜜的过往,不论真假,但愿他们来世能够双宿双栖,幸福圆满。
“安安,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千万不要像他们一样!”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何信机器严肃的声音。
“去,说什么呢。”余安安白了他一眼,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煞风景,而且,还有长辈在这里呢,说出的话这么不正经。
“这清影我想要让安安成为它的主人,所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恐怕也只有安安这样的美人,才有资格穿上吧。”看到余安安与何信之间的互动,老太太眼神似有追忆,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突然低落下来。
“外婆?你怎么了?”虽然与老太太才刚刚相处,但余安安对这个慈祥的老人很有好感,见她此时有些不对劲,不由关切的问道。
听到余安安的关心,老太太抬手摸了摸自己眼角细密的皱纹,叹了口气道:“一转眼,时间自己过去五十多年了,想当初,我嫁去阮家时,才二八年华,正是风华正茂,心高气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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