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隐忍的哭腔,倒是叫紫缘平白生出些怜悯来。他伸手在白宛和的肩上拍了拍,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也不怪白宛和有些激动,小孩子家家的,生了又死,死了又生,好好的,还莫名其妙被大家遗忘,却又不能遗忘大家,有家不能回,是个正常人都这样。
相比而言,紫缘更怕她闷在心里,成为修行的阻碍。只是,哎!可怜他一把年纪,又自诩逍遥自在,放肆不羁的人,竟要拿着酸腐的恶心话,开解一个丫头,传出去,面子不保啊。
紫缘摩挲着酒杯,难得地认真说道:“丫头,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不然,这万明山上,采『药』人如此之多,为何偏偏一定是你掉下山崖?起死回生之『药』不胜枚举,为何偏偏是琼浆玉『液』呢?”
白宛和细思着,似懂非懂,紫缘又继续说道:“丫头,你当尽快忘却一切凡尘俗世,斩断尘缘才是。仙人的寿命太长,而凡人不过百年,每时每刻都有生命陨落,如果你看不开,除了徒增烦恼之外,别无益处。丫头啊,这是你的缘法,强求不得,也改变不了。万物皆有道,你按照你的道生活即可,何必如此自困、自难。”
能说的,紫缘都说到了点上,能不能想通,就要看白宛和自己的造化了。紫缘饮尽最后一杯酒,嘱咐白宛和早些歇着,便转身回了内院,一边心虚地嘀咕着,“为师也是为了你好,明日头昏脑胀,可怪不得为师啊。”
这边,白宛和真是应了那句话,喝的越是醉醉醺醺,头脑却越是清醒,酿酿跄跄地站起身来,冲着早已消失不见紫缘背影行礼,“弟子谨记,多谢师父开解。”
这一行礼不打紧,却忘了自己是个醉人,一弯下腰来,重心不稳,跟着就栽倒在地。也不见她挣扎着爬起来,半晌未动。正以为晕过去了,她却像是作出了很难的抉择,嘀嗒着眼泪呢喃:“我寿与天齐,而你们生老病死,与其生离死别,不如相忘。”随着最后一个,下定决心的字吐出来,白宛和也跟着醉倒,睡死了过去。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要心有杂质,仙途止步于此,且受困于心魔,一遭弄巧成拙,堕入魔道也未可知。瞧着白宛和这般模样,自然已经想通,倒是很有些慧根,同时,也庆幸紫缘偶然瞧见了白宛和的『迷』茫,布置了这个酒局才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稀里糊涂修了个仙》,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7章 师徒日常
次日,日上三竿,不对,该说日落西山,嗯,也不对。主要是这洞府里总一个样,根本没有晚上,也不知是不是第二天,反正说x天总没有错吧。
话说那天大醉之后,因着紫缘对白宛和的毒舌,有一定的后怕,所以心虚的同时,也很爽快的,就把白宛和遗忘在了院子里。这x天里,完全沉浸在美酒里不可自拔,也完全没有过问白宛和这一茬,对的,他是故意的。对于师父还要害怕徒弟这回事,他必须要挽回些脸面,不然实在丢人,说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
言归正传,那就是这个x天过后,由于紫缘的刻意特殊关爱,白宛和照样地在院中躺尸,醉死在榕树下。她右手枕在脑袋下,左手扒拉着酒坛子,左腿翘在石凳上,右腿时而在坐腿上蹭蹭挠挠,嘴里砸吧着,“真不能再喝了。”然后又是一阵干呕。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碍观瞻。
不过,白宛和也不算孤独的躺尸就是了,她到底还有一个“落井下石”的仙人师父。
相比于白宛和的狼狈惨像,紫缘却格外潇洒,悠闲地半卧在廊下的石阶上,就着酒,一边吐槽白宛和,一边作画,将白宛和的惨烈形象落在纸上,那可是证据,漫漫仙生中寥寥无几的精彩下酒菜。
紫缘饮一口酒,便往榕树下望一眼,在纸上添一笔,鼓囊着:“可怜了我几万年的灵树了,好端端的,尽吸了这丫头的酒臭味,修成人型的时间又要延后了。”说着还替那榕树哀伤地抹了抹眼睛,不过装模作样罢了。
那边已经修成灵根的榕树,虽不能说话,心里却满腹牢『骚』:你好意思说,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醉倒在树下,熏得树睁不开眼睛,这叫什么样的师父,收什么样的徒弟,上梁不正下梁歪。
恰适时,白宛和哼唧着翻了一个身,左腿摔在地上,整个人躺成一个大字型,顺势一脚将一个酒坛远远的踢开,酒坛咕噜噜滚远的声音大约惊动了白宛和,翻来覆去似要转醒。
“哎呀,别动别动,你这个丑姿势还差几笔才能画完。”紫缘见白宛和翻转着,赶紧补了几笔,还没画完,那边白宛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宿醉使白宛和头晕脑胀,四肢乏力,躺在地上,傻愣愣地四周瞧了一圈,好半晌,理智才归位,忽然一震,想起紫缘定下卯时晨起的规定,惊叫道:“糟,不知卯时过了没有。”
可话说,这天上怎么看着跟醉酒醉倒时一个样子,到底什么时辰了?白宛和立马四肢并用,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一动就眼花目眩,浑身酸软,背部始终贴着地面不肯离开。
“卯时还未到。”听着白宛和的惊叫,看着白宛和的挣扎狼狈,紫缘毫不客气地大笑着。
他将那些宣纸揣进袖中,又拍了拍,这才拎着酒葫芦走到榕树下,居高临下地望着白宛和,努力地表现出一副传道受业解『惑』的终极好师父形象,奈何,白宛和的样子实在太解气,紫缘完全憋不住,忍笑几乎忍到面部狰狞,最后大笑几声,又说:“不过是第十天的卯时还未到。”
“啥?”才问完,白宛和便觉恶心的厉害,侧躺着便干呕起来。
紫缘又是一阵大笑,明知故问起来,“徒儿怎么睡在地上?哎呀呀,这怎么还吐起来了,莫不是睡地上着了凉?”紫缘幸灾乐祸又嫌弃地扫了扫衣摆,深恐沾到白宛和的秽物,赶紧跳出两步开外。
“此言差矣。”宿醉来的实在凶猛,更何况还是仙界的烈酒,即使是过了十天,白宛和也没能消化掉,才说了一句话,又捂着胸口干呕起来,感觉一句话抽空了她整个人的力气似的。
待停歇之后,白宛和才喘着气,勉力朝紫缘挥挥手,堵了回去:“师父还是在让的远些吧,看着你那满脸褶子,徒儿我就恶心想吐。”说着又是一阵干呕。
“我……你……”紫缘气的周身仙气逆流,咳嗽不止。他赶紧一边深呼吸,一边劝自己,不能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说是这么说,紫缘哪里肯认输,他本就不着调,好酒,根本没有严师重道的模样。紫缘身为师父,完全没有师父的自觉,只有身为师父的尊严,一心想着自己口头上败给了白宛和,心里就不服气,怪声怪气地说道:“有本事,你起来说话。”
白宛和试了试,手上完全使不上劲,哪里起得来,正要放弃,任由紫缘嘲笑的时候,正对上紫缘那一双嘚瑟的眼眸,顿时,口不由心,脱口而出道:“奈何大地恋着我的背。”白宛和还耸耸肩,摊摊手,故作轻松。
“……”紫缘不断地翻着白眼,要不是仙人功能强大,他都该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白内障,明知口头上打不过白宛和,还要挣扎一番,“本来还想拉你起来,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恋着吧。”
紫缘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就近欣赏起白宛和的窘迫来,优哉游哉地饮着酒。
“师父还是将徒儿解救出来吧。”白宛和放低了些语气,紫缘哼哼着,完全假装没听见,眼睛写的都是,有本事你自己起来。白宛和叹了一口,“徒儿也想,只是年纪轻轻,学校不同意早恋啊,你还是尽快解救了徒儿吧,免得叫大地知道徒儿的心事,于师父不利。”
紫缘看也没一眼白宛和,瞧着二郎腿,反而转过身去,背对着说道:“故弄玄虚。”
“师父犯了天条的事……”一句话才说了一半,紫缘一个激灵,两指一挥,『药』园里的一颗朱果飞来,堵住了白宛和的嘴,紫缘黑着脸,再招招手,白宛和直直地站在了地上。随后,紫缘又捏了一个诀,朝白宛和扔来,瞬间,白宛和神清气爽,如沐春风,恢复了蹦跶的活力。
有白宛和的地方,也不得安宁片刻,紫缘赶紧收拾收拾,预备回屋喝酒。
那边,白宛和也不管有毒没毒,抱着朱果就开啃,见紫缘离开,计从中来,随手将朱果一抛,对『药』园子行了一礼,又对大榕树行了一礼,高声道:“真是抱歉啦,让你们有这样一个幼稚的主人。”
紫缘一个踉跄,远处却是白宛和震天响的大笑声。自此,紫缘打定主意,日后绝不待在白宛和方圆百里之内。当然,这个决定从未实现过。
那边紫缘没了身影,白宛和这才伸伸懒腰,拜入仙门小半个月,啥也没干,全在睡觉,太浪费了。当然,所谓浪费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主要因为紫缘的洗脑,她听进去了,不管以后是不是真能羽化飞升,至少以后别人问起自己的职业时,说一句在修仙,还是挺拉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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