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好似听说地府来了一个叫做白宛和的女子,不拘小节,有些意思,跟多数小鬼阴司都能相处融洽。唯一不好的就是名声有点那啥,传说就是阎君口中的女流氓。莫非……正是此人不成?
龙王越想越有可能,试探性地一问:“篱凤将军……是地府那位白宛和白姑娘……救……回来的?”龙王前后措辞一番,折中选了个“救”字。
“正是。”阎君倒也不隐瞒,嘴角微扬地说道,看着还有一股自豪之感。
“哦?”龙王向来知道阎君的性子,不近女色,也从不谈及,如今竟会这般谈起一个被他称之为流氓的女子,当真稀奇。龙王笑了笑,问道:“那位姓白的仙子,倒是个能耐的,居然能偶然救回篱凤将军。既然阎君是说她是个流氓,我听闻,如此的流氓仙人都有特异的可取之处,不是为人豁达,就是正义慷慨。白仙子她……”
龙王看了一眼心情甚好的阎君,大约已经能猜出来这些可取之处都与白宛和无关,又进一步问道:“莫非这位白仙子还是个天仙不成?”
龙王结识阎君几万年,还是第一次见阎君带着真心实意的笑容,想着要是阎君当真中意那位白宛和,也是白宛和的本事,总好过阎君一只打着光棍,就因为和龙宫来往多了些,就被人误认为他们是断袖的好。最好阎君早早娶了亲,龙王就更开心了,别说是白宛和,就是瑶台仙子他也愿意亲自去提亲。
说是女流氓又能如何,人家小姑娘,配阎君这几万岁的老头,怎么看也是阎君赚了才对。都没人说阎君老牛吃嫩草,又凭啥嫌弃人家姑娘……是个带着些市井气的爽快人呢。
阎君一身紫色绣暗纹直缀锦袍,此时淡笑着端坐于桌边,瞧着龙王好奇的模样,似乎准备了三百万个问题要问自己,阎君有些好笑,嘴角一勾,缓缓说道:“天仙?若是你这么认为,那便是吧。”
面对阎君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龙王门清的很,知道是阎君在敷衍他,笑骂了两句,也不再多问此事,只针对于篱凤的问题,认真地和阎君讨论起来。“既然灵宠契约是和白仙子签订下来的,她人又正好在你的地方上,不如让她……”
“不可。”阎君解释道,“她并不知有此契约,要想解开其中联系恐怕不易,此是其一。其二,篱凤将军神魂并未全部归位,还需历劫才能脱离这具愚蠢的肉体,重塑原身。本君翻阅古籍时才知,若是此时解除契约,只怕篱凤将军难以渡劫。”
“这……”龙王实在想不明白,历劫跟灵宠契约有什么关系。忽而,他一个激灵,拍掌大叫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灵宠契约正是要两者共同分摊劫难的意思,凤凰涅盘的劫难恐怕不小,若无人分忧只怕篱凤将军难以归位神位。对了,若是签订了完整的契约,那么这般大的劫难降临时,恐怕白仙子承受不了,会伤及神魂,所以契约才只有一半。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龙王想了又想,发现还有些说不通的地方,“不对不对,即是如此,那这只大肥鸡岂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不然,他如何只会签订他的契约,却没让白仙子对他也同样签订契约?既然已经有了神识,又为何还是……这副……蠢模样。”
他知“蠢”这个字实在不合适,可现在这只醉醺醺的大肥鸡,与从前玉树临风,英气逼人,飒飒英姿的将军比起来,又找出一个能正确形容篱凤现状的词。
“恐怕是篱凤的本能吧,或者说是凤族护佑黎民的本能。”前几天的大肥还跟白宛和扫荡了地狱,打劫了小鬼,恶作剧了白无常,还光天化日调戏了自己,现在又醉酒,品性不堪入目,要说篱凤已经清醒,阎君着实不信。
“那……”篱凤既没有清醒,又还带着灵宠契约,龙王眼看着可以向天君汇报了,可是现在呢,“玄老弟,你让老哥我该如何跟交差呢?”
“现在还不急带他回天庭。”阎君戳了戳大肥翅膀上厚实的羽毛,大方地为龙王支招,“若是不向天君禀告,本君今日岂不是白来你东海一趟?东海的灵物仙物不少,他暂且留在你的东海,你每日用这些仙气充足的东西喂他,让他早日成年涅盘。一旦他重生,那一半的契约又不牢靠,自然不攻自破。篱凤归位神位,到时候,你只管对天君据实汇报。”
“好啊玄老弟,你这倒是个好主意。”他东海龙宫什么都不多,富含仙气的珊瑚、珍珠、灵丹妙药可是不少,他只管开一个填鸭式地给这只大肥鸡喂进去,难保不会在半个月内催熟一只鸟。这么一来,岂不是两桩心事都了结了?
“哈哈!!!!玄老弟啊,你这心药果然送的没错,来,老哥我敬你一杯。”
“既然此事说定了,酒便来日再喝吧,本君地府里还有些事务,该回去了。”阎君像龙王微微点头示意,身影一晃,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呵呵!!!”龙王对着空气大笑三声,这阎君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什么地府还有事务要忙,我看是你担心我为了交差,急急催肥了这只大肥鸡,劫难来的太快,伤到了你地盘上的那位仙子吧!啧啧,年轻就是不一样啊,敢作敢为,有担当,令我这老头子羡慕的很啊!”
阎君是个傲娇的男人,在跟白宛和的日常相处中,潜移默化的就对她刀子嘴豆腐心。回到地府时,阎君的脚步不自觉便向森罗殿走去,他知道,白宛和这个狗皮膏药肯定会在大殿等着自己。突然,阎君的心一暖,好像有个人等待的感觉也不错,他扬起了嘴角。
然而,有白宛和的地府总是带着残酷的现实,阎君还是高估了白宛和的杀伤力。
森罗殿黑漆漆的一片,这倒也没什么,地府本就采光不足,可以勉强解释为阎君不在,没人开灯,但是……但是掉落的大门,还有摇摇欲坠的窗户,满地的瓦砾,和门窗内冒出的呛人的黑烟该怎么解释?
阎君站立在森罗大殿的十步开外,刚刚才勾起的嘴角已经抿成了一根线,明眸深邃,隐隐有怒意在酝酿。阎君捏紧了双拳,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能意气用事,白宛和再是胡闹也明白是非,万一不是她呢,得查明了真相再作处置。
万一是妖族或者魔族来犯呢,妖族个屁,妖族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打到地府,除非有内应,内应……白宛和……怎么说来说去不是白宛和直接就是她间接干的呢?算了,想点好的。譬如,白宛和除了……稍微活泼了点,还是有有点的,比如……比如……
特么的,根本没有嘛!
阎君比如了大半天,啥都比如出来,也对,这种三秒不打就敢上房揭瓦的混蛋,整个地府里除了那一个人之外,还有谁有那个胆子?无论阎君再怎么深呼吸都不能平息直冲头顶的怒气,“白!宛!和!”
森罗殿的墙边上,龟缩了数十个阴司小鬼,被阎君的一喝吓得心肝乱颤,每一个敢吱声,就怕被阎君当做百万那和的替死鬼。他们一个个的,明明都害怕引火烧身的很,偏偏又不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从墙角根依次往上排列了一排脑袋,张望着,等待着第一时间亲眼见证白宛和的处置方式。
“你,过来。”阎君修长的指尖指向墙角的位置,众人纷纷躲避,不愿当阎君指向之人,阎君气急,放指为掌,手掌一收,被众人退出来当挡箭牌的白无常便闭紧了双眼,双脚不受控制地滑向了阎君。
“人呢?”阎君单手提起白无常的衣领,挑花眼微皱,愣是让人心脏剧烈之时还忍不住想要抚平这该死的皱在一起的眉头。不知花痴是不是也有传染,或者姓白的总是一家人,有些类似的劣根性。白无常就这么又害怕又呆呆地望着阎君,竟忘了阎君问了他什么。
在外人看来,两位绝色男子距离那么近,稍微添加一点东西润色,就有种少女心爆棚的感觉。啧啧,不贵是绯闻满天飞的阎君啊,男女通吃。这是年上总攻大人对上忠犬下属的CP啊!
“阎君……真好看!”白无常也是脑子秀逗了,这会儿还能眼冒粉红色心心地有种赞叹。可惜,话一落,下一瞬就被阎君捏紧了脖子,疼的他喘不过气来直咳嗽。
阎君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鼻子几乎挨到了白无常的额头,一字一顿地再问:“她,人呢?”
“她她她……”你说的她是谁?白无常被阎君的怒火强行从花痴中拉了出来,半晌没反应过来,除了惊吓就余下了结巴。白无常喘息不过,挣扎好几下,才从阎君的魔爪中争得了一丝氧气,努力呼吸两口,感觉喉咙突然被阎君又捏紧了些,大闹一顿,立马明白了阎君的意思。
“仙……仙……仙子去了书房,说是……”说是在书房重地,当着圣贤书的面饮酒别有一番滋味,而且无论如何,阎君您也想不到她会在那个与她不相配的地方呆着,所以安全无虞。
“咳咳!!!!”白无常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阎君“哐啷”一下丢在地上,徒留白无常趴在地上,抚着脖子大口喘气咳嗽。白无常还算讲义气,饶是不能自保了,还要错开眼给一旁的小鬼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去通知白宛和,先于阎君到达书房之时立马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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