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这么红?泡太久便出来吧,可别又晕了去。”帝君站在池边走到她旁边提醒道。
这么近的距离,抬头就能看见……那小山包!鼓鼓的,好似还在涨大般,那形状清晰无比。
脑中恍惚闪过一个画面,比此刻更清晰的画面!她竟见过这真身!
“阿莨?!怎的流血了!”
帝君两脚踏回池内,蹲在她身旁,直接脱下衣裳,帮她擦鼻血!
步莨这才回过神,愣愣看向他。欲哭无泪!看了小山包就流鼻血,脑子里都是那物,丢人!不如直接晕过去吧!
这般想,那日她就真闭眼晕了过去,装作泡久伤身的虚弱模样。
还有一次,在步雪殿。
因为步莨有沐浴的习惯,有一夜里,她沐浴完回到寝殿。
刚推开门,好家伙!帝君赤身站在屋内,手上挂着衣裳,当真是□□,赤条条!
垂落臀肌的墨发遮挡了不少肌肤,可侧身的轮廓线条清晰明了。
帝君听得动静就要转身,步莨吓得慌忙大喊:“别!!”可话没说出口,已经来不及。
什么叫秀色可餐、宽肩窄臀、肌肤紧实、龙飞昂扬,她是一次性过目……不忘!
“洗完了?”帝君仿若无事一般,不紧不慢披上长裳,遮掩了一身春。色。
步莨愕然呆舌,动了半天才合上嘴。想了想,也没话可指责。寝屋内换衣裳并无不妥,尤其夫妻,这事对帝君而言兴许再平常不过。
往常没遇到不代表他没在屋里头换过衣服,只是今日当真凑巧了。怀揣这份自我安慰,步莨倒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这事。
可怪就怪在,她晚上做梦了——一夜春风了无痕。
这梦真实得就像她实实在在体验中:他温热的呼吸,灼烫的体温,强而有力的臂弯。
彼此唇齿间的贴合,舌尖的勾缠,还有他独特的气息萦绕在她鼻端,充斥整个口腔。
倏然间,一阵裂肌的刺痛传来,疼得她痉挛一瞬,猛然倒吸一口气。
步莨霎时清醒,睁开眼,懵住……
看着身下之人,光溜溜,又低头瞧了眼自己,光溜溜……
“我怎的骑在你身上?”步莨瞬间忘了疼,茫然问道。
帝君强忍着焚魂般的火势,低低一喘,蹙眉暗哑道:“褪去我衣物,撩起我念头,就装糊涂了?”说罢,他忽猛然一击。
以为还在梦中的步莨这下疼的喊出声,完全清醒!
这……这不是梦啊!
疼痛感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炙热袭遍她浑身,她一时手足无措,烧红了脸就要从他身上爬下来。
哪知他大手一握,固住她腰,令她动弹不得。
“怎的?这就不负责任了?!”帝君咬着牙,步莨的胡乱扭动更是让他克制力几欲崩溃。
这段时日,见她任何动静也无,想着也是时候帮她开开窍,夫妻之实也该有了。帝君便时不时诱引一下,拨动拨动她心思,也确然有效。这不,有人做着梦就扑在他身上,胡乱一通啃咬,就开始扒他衣裳。
可总不能中途歇战啊!这真会要他命!
步莨脑子乱得要哭似的,撑在他身上,可怜巴巴恳求:“那你别动,我疼啊!就这样可以吗?”
“……不动怎么行?”
“那你想办法啊!”步莨红了眼,急喘喘地。其实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那无法控制的燥热感令她有些无措彷徨。
帝君察觉她的不安,安抚地揉了揉她腰,一个旋身,两人颠倒个方向。
帝君抱着她,不停抚摸她后背,柔声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别怕,我是你夫君,怎会让你痛?只是夫妻之事初初会有痛感,过会儿就好些了。放轻松些,交给我好吗?”
他耐心的安抚就如清涧潺潺流入心间,镇定了她的不安。步莨迟疑地拥住他背,羞答答嗫嚅着:“那你轻些。”
帝君一听,可算舒了口气,笑了笑:“嗯。”
是夜,帝君身体力行地让步莨得了个教训:嘴上答应得好,却折腾得她哭喊不歇停。男人的话,不能全信!
***
时光如飞箭,一晃五十年。
因帝君这个酸出天际的醋坛子,步莨又喜欢到处跑,时不时就被抓起来关禁闭。
譬如,每每趁帝君前往天庭参加议会,她就驾着獬豸去往妖界,她过往的记忆想起的并不多,所以并不是同灵虹续情谊,多半实则去同妖帝斗法。
十战七败的她,咽不下这口气,身为魔界公主,可不能给魔界丢脸!是以时隔一段时间,她就去妖界斗个高下。
而今日,正议会完从天宝殿出来的帝君,以为自己媳妇乖乖待在天虞山,正要驾云回去。
听得路过仙家一句:今日我打东边过来时,瞧见了魔界公主驾着獬豸,好似朝妖界方向,风风火火的,精神抖擞啊!
帝君听得面色沉寒,一声不吭招云回天虞山,等媳妇回家——家法伺候。
然今日,步莨同妖帝斗法的途中出了些状况,她急急忙忙折返去了趟天庭找澧兰神君。
***
天庭药神殿。
见给自己把脉诊断的药神君眉头皱得深,一直未言语,步莨眉头也皱了起来:“这有还是没有,这么难辨出吗?”
药神君仍未答话。
一旁的澧兰低声安抚道:“你别心急,毕竟你和帝君情况有些不同,药神君需谨慎细微方妥。”
步莨听言,也觉得是自己着急了些,便按耐住性子,没再打扰。
今日同妖帝斗法时,她肚子忽然一紧,有些疼,胃部不适,要吐又没东西吐的感觉,难受得很。
旁边观战的灵虹见状,当下又惊又喜,忙喊娄晟停下,说她这是害喜的症状。两人赶忙找来宫内的妖医给她诊断,妖医却说她这脉象奇特,似有非有,一会儿又有些乱。
步莨本就对身孕之事有些措手不及,这会听得妖医的话更是忐忑,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七上八下。
“公主不如去天庭找药神君?”娄晟提议。
步莨不敢迟疑,火速赶来天庭,找有生育经验的澧兰带她来药神殿。
良久,在四只眼睛的热切期盼中,药神君终于吁了一口长气,松开步莨的手。脸上也没方才那般吓人的严肃,甚至扬了抹欣然的笑。
“恭喜公主,两个胎儿都很好,只是有一胎胎心稍弱,我开些安胎的药给你,服用一段时日应当就无碍。”
“两个胎儿?!”步莨和澧兰皆是惊道。
药神君笑应:“确是。”
步莨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肚子,望向澧兰,刹那泪雨涟涟:“兰姐姐……我有些不敢信。”
她也不知为何会哭,好似是刻骨入心的期盼,总觉得这一天盼了许久。
澧兰摸了摸她脸颊,同样喜极而泣:“快去通知帝君吧!他知道定会开心极。”
从天庭出来,步莨坐在獬豸身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她太想看到帝君得知喜讯的样子,急切想同他分享。
直到天虞山,步莨擦了擦眼,拍拍脸颊,在殿宇前落地。
放眼望去,帝君正站在崖边的梅花树下,侧身赏看梅花。
猝不及防间,一段画面撞入脑中,铺展在她眼前。
也是在这梅花树下,一人身长挺拔,玉簪绾发,白衣若羽似雪,墨发如丝起舞。眉目清俊的容颜,雅致翩然的身姿。
那是许多年前,姑姑带她初次来天虞山,也是她初次见到帝君。
只那一眼,铭于眼中,刻入心间。
原来她爱了他许多年,曾经最美的梦一一成为如今最真的情。
直到帝君侧身望过来,步莨心间澎湃如滔涌,抑制不住激动,张开双臂飞奔而去。
“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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