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我是死的吗!”诚通终于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打断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一男一女。
...
“...”石苍术皱了皱眉,这男人怎么还在?
“...”池净也皱了皱眉,诚通真是没素质,不知道偷听别人隐私是很没道德的吗!她跟石头师兄电话聊得好好的...
“你们到底是谁?怎么都能同时听到我说话?我为什么又能同时听到你们说话?你们之间为什么又能互相说话?”
诚通挫败地搓了把脸,是头发,一定是头发!虚通给他的头发不止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的!
这也都算了,就算是两个人的,那应该两个人都被他那沾了毒物之血的钢针一同诛死才对啊,为什么这两个人若无其事的在聊天?
还有,这个女的声音为什么有点熟悉?为什么?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诚通。”池净冷冷地道,一开口便识破了他的身份,“你的法术对我没用,因为已经对我用过一次了,第二次不会再起效。”
换句话来说,他再也不能用这种法术害到她。
“是你!”诚通脸一变,想起上次的元气大伤。正要收回钢针,突又有些不甘心地再问一个问题:“那这名男子是谁?为何我的法术也对他无效?”
石苍术几乎是立刻便气得跳了起来,还一脚踩到了一边正在睡觉的金胡卢。
“我是谁关你屁事,少来套我小师妹的话!原来你就是诚通,我们找了你跟虚通好多年了!你们两个作恶多端丧尽天良的臭道士!待我出去了给我等着,我要把你们两个臭道士狠狠地按进粪坑里,让你们吃个够,然后再把你们的皮给扒下来...”
“...”诚通默默地主动将钢针拔了出来,默默地吐出比上次更多的血,默默地拖着损耗极重的身子,默默地回去接着养伤...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一连诛杀了两次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败,看来真的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等他伤养好了再回头找虚通算账!算完再来找这对师兄妹算账!
...
“快点,你们走快点,我怕姑娘自己在房里会出什么事...”玉瓶匆匆地带着众人出现在池净房内。
“呃?聂大哥你来得正好!”池净本来还满心郁闷,被诚通挂了“电话”后便联系不上石头师兄,便看到玉瓶带着聂意寒进了房来。
“净儿?”聂意寒着急地快步走近,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又疑惑地看看玉瓶。
玉瓶不知所措起来,她没有撒谎啊!姑娘方才是真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上前探了探池净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姑娘,你没事了?”
“没时间解释了,聂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带些人去北县救两个人?”池净朝玉瓶抱歉地一笑,便转向了聂意寒。说来也是惭愧,她向来只会向聂意寒借人,有事要帮助了就想到聂大哥,却似乎从没怎么对聂大哥付出过什么。
以后她再去搜刮点什么好东西送给聂大哥吧!
“什么人?”她郑重的模样也让聂意寒严肃起来,但心下也同时想到,会不会是净儿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
这么一想,脸上便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池净毫无所觉,道:“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他跟他的属下困在北县了。”
“北县?”被大家忽略已久的何必方站了出来,他一猜便中:“难道是石公子?”
“正是!何大哥,你对北县的地形熟悉,你可知北县有没有什么悬崖是深不可及,而且不容易找到出路的?”石头师兄的能力虽然是奇门弟子里最差的,但烂船也有三根钉,更何况身边还有武功高强的金胡卢护驾。
若这么多天都没法上来,只能说是那悬崖底下地形很复杂了。
“有好几个悬崖,掉下去的人几乎没有上来过的。要搜寻恐怕得费上一番功夫。”何必方皱起了眉。
聂意寒满心不舒服,本来想要开口拒绝,但看到池净脸上的焦急,又看到何必方的为难,便撇了撇嘴道:“净儿,我这边近日来要盯着秦家,抽不开身。这样吧,我传书回楼内,让朱雀玄武带人一同前往北县。到时何兄便指挥朱雀玄武一同搜寻石公子,这样可好?”
“谢谢聂大哥!”池净喜出望外地道,她本来以为聂大哥会派出几个小兵小卒去帮忙,没想到现在还能让另外两个大高手前往!
“不客气。”聂意寒道,将苦涩藏于笑容之下。
第323章 买凶
“还有,聂大哥。”池净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你可记得我曾经托你寻找过的诚通虚通二人?”
“记得。”聂意寒道,连他罗刹楼都翻不出来的人,他当然记得。
“如今其中一名就在秦府。”池净咬牙道,眼前又浮现那被烹煮的小孩。
“你是说,那名道士打扮的!”聂意寒近日都盯着秦府,当然见过那名道士。哎,都怪他,把注意力全放在秦玧和唐汐二人身上了,把那道士给忽略了!
“正是!另一名诚通我怀疑他易容了,所以不难寻出。”何况刚刚也应该惨遭反噬了吧,可以先暂时不予理会。现在的目标是虚通!“聂大哥,请帮我杀了那名叫虚通的道士!”
没想到聂意寒竟然摇了摇头。
池净如梦初醒,回头往箱子里一抓,抓出一大把银票塞了过去:“聂大哥,拿走,都拿走,只要能帮我杀了他!不管多少银子,我都出!”
聂意寒铁青了脸,把银票塞回去,吼道:“净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啊...”池净被吓了一跳,请他出手杀人不是应该付出酬劳吗?
“你不需要,你又不是我亲兄弟。”聂意寒心里有些生气,又有些烦躁。净儿叫他杀谁他就杀谁,连理由都不需要,更别提什么酬劳了,她现在这举动分明是没把他当自己人嘛!
“哦...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摇头不就是拒绝的意思?正是因为看到了他摇头,她才想起要付银子的呐。
还有,她说的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意思也不代表自己是他亲兄弟啊...
...
聂意寒也不隐瞒,淡然道:“我试过,但杀不了。”
“你试过?”池净讶道,他不是认不出来吗?
“我认得那个道士身边的赵童。”聂意寒面如寒霜,他早见到那个赵童的时候就起了杀心,当天更是连夜潜进秦家要杀了此人!
若不是这赵童,名医那小子也不会伤得那么重,养了那么久才好起来!名医可以放弃这仇恨不予追究,但他不能!谁动了他的人,就要做好偿命的心理准备!
“赵童!”池净更惊讶了,那赵童的武功竟如此之高,聂大哥都对付不了?
“我去暗杀赵童的当晚,他与那道士在一起。”聂意寒道,想起那晚的情形,心又沉了一沉。
“然后呢?”池净急了,“你快说呀,不要卖关子。”
“赵童虽武功高强,但远远及不上我。而那虚通看着也是武功平平的样子,我本就是针对赵童而去,于是只对着赵童下手。”
“但这赵童极为邪门,每当我寻到破绽要痛下杀手之时,他总是往地上一钻便消失不见...”
“还有那虚通,我对他发的暗器也伤不了他,总有花瓶或其他的什么会飞过来帮他挡掉!”
“这两个人实在是诡异得很!我摸不清他们的底细,唯有继续往下观察,寻到机会再动手。”
娘亲的仇他连凶手都查不出来,现在名医的仇他也不能及时报,除了财富越累积越多以外他什么事也做不了,他真没用!聂意寒有些挫败地握紧了拳头,发泄般地往墙上拳去。
池净则彻底呆掉了,根本顾不上安慰聂意寒。
打着打着往地上一钻就凭空消失,这个她知道,那是土遁之术,属于道术的一类。
她也曾用过木遁之术,因此她知道这只是类似于魔术一类的障眼法,人若是真变成地鼠那是绝不可能的。源起于天朝的这五行遁术练起来极为困难,个中艰苦非常人能知。后来被某岛国所习走,将其称之为“忍术”,而修炼这些五行遁术的则称之为“忍者”。
没想到赵童竟有如此毅力,在这方面还会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可是虚通所展示出来的那是什么?隔空取花瓶?除非内力十分深厚,起码得有一甲子内力才能练到这个境界。一甲子为六十年,那虚通看起来却没有六十岁...
不对!虚通还窃寿!她怎么把这个忘了!他把别人的阳寿转移到自己身上去,他根本是个老怪物!
虚通必定不止六十岁...但又为何他表现出自己武功平平的样子?这个道士身上处处是个谜,她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虚通与诚通做的事没一件是好事!全是损人利己的,两个大祸害!
池净紧抿着唇,百思不得其解。但听到聂意寒如此说来,还是无奈地先将此事放下:“聂大哥,没关系,总能找到机会的。”
“嗯。”聂意寒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带着歉意地望着她:“是聂大哥没用。”
“说什么呢。要说没用,我不是更没用?”池净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她没用到只能买凶杀人呢。
“这怎能一样?我是男人...”聂意寒又被伤了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