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这张脸比以前的好看百倍千倍,她也一点不稀罕了。
“你的脸已经被回收了,如果你换回以前的脸,可以再拿一百个亿来,或者……”玉郎子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再拿十年阳寿作为交换。”
刚刚一百个亿才买了二十年阳寿,现在换回自己的脸又要十年阳寿,这简直是霸王条款,极度不公平,但是现在自己为鱼肉,别人持刀俎,规矩由他定,自己能怎么办?
听了他的话沈优优已经彻底绝望了,她拉起父母准备离开,沈父沈母却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对方所想,沈父轻轻拍了拍沈优优的手,转身回到玉郎子面前无比坚毅地说:
“我们愿意出十年阳寿换回我女儿的脸。”
随着父亲的这句话沈优优“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父亲一直对她很严厉,她一直觉得父亲偏心自己的弟弟,却没有想到在现在父亲会愿意用十年的寿命换她的脸。
“不要,呜呜……爸爸,我不要你们用阳寿帮我换脸,呜……”沈优优已经泣不成声了。
“没事,我和你妈都才四十多岁,离死还早呢,十年阳寿我们还付得起。”沈父轻声地安抚着女儿,努力把十年阳寿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傻子都知道,阳寿对于一个活人的意义,别说无十年,就算十天都没有人舍得。
沈母拍拍沈优优的手说:“为了你,我们愿意。”
只这七个字将父母对儿女的无私的爱表现的淋漓尽致,此时沈优优除了哭泣,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痛苦绝望和感动了,都怪自己的贪心,才会让父母损失了一百亿,还有十年阳寿,自己真是最大的不孝女。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天航忽然走到玉郎子面前说:
“优优换脸的十年阳寿,我们三个一起承担。”
沈优优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天航,她并没有想到他会愿意为了她付出阳寿,这是阳寿呀!活人最贵重的东西,原来自己如此幸福,不仅有如此爱自己的父母,还有如此爱自己的男朋友!此生已经无憾了。
玉郎子取了三人同等的阳寿,然后在那个类似于平板电脑的机器里,取出沈优优的脸皮、口、眼、鼻,先用灵力揭掉她的脸皮,在将她原来的脸皮和器官镶回了她的脸上,虽然过程十分诡异,但现在沈优优终于换回了自己的脸。
沈优优换好脸后,一刻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一家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沈家人走后,杨震兴走到玉郎子面前,恭敬的说:“我们愿意买二十年的阳寿。”
杨含露感激的看向自己的父亲,自从姐姐十来岁夭折以后,父亲杨震兴就最疼她,无论要什么都会有求必应,虽然上面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父亲的心还是一直偏向于她的。
现在杨含露并不父亲也用阳寿换回自己的脸,毕竟现在杨震兴也就六十多岁了,再少十年的阳寿,对他来说代价太大,何况自己十分满意现在的脸,能买二十多年阳寿,用现在这张绝色的脸活二十多年不比顶着以前那张丑陋的脸活五六十年更划算吗?
就算死后要给这个叫玉郎子的男人“工作”那又怎样,现在的美貌是自己花了六十年阳寿换来的,再换回以前那张丑陋的脸,那自己六十年阳寿不就白花了吗?
玉郎子收了钱,照例吩咐身边的黄衣女人取了二十年阳寿来。
杨含露欣喜的想要上去接过阳寿,却被杨震兴抢先了一步,杨含露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白色的丝线已经被杨震兴握在了手里。
杨含露不可思议的看着杨震兴,原来父亲买这二十年的阳寿一开始就没有想要给她,而是打算自己用?!
反应过来的杨含露立刻冲了过去,想从杨震兴手里夺回那些白色丝线:
“你给我,这是我的。”
杨震兴死死地攥着拳头,生怕这些珍贵的阳寿被女儿抢了去,父女两扭打成一团,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
终于杨含露掰开了父亲的手指,可是那里还要什么白色的丝线,那些珍贵的阳寿已经被杨震兴的身体吸收了。
杨含露看着杨震兴空空如也的手掌,嚎啕大哭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对杨家父女的举动都有些略微吃惊,这对父女和刚刚沈家一家人的表现完全相反,从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栖桐鄙视地看着这对像跳梁小丑一样的父女,人性的贪婪和自私被眼前这对父女演绎的淋漓尽致。
杨震兴弑兄夺权,谋害侄女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见死不救,虽然杨含露现在的下场是她罪有应得,但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抢去了阳寿,也实在可悲又可怜。
杨含露看着杨振兴,突然发出了一阵苦笑:“我是你女儿呀!虎毒不食子,你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吗?”
“含露呀,路是你自己选的,我没有逼你来换脸吧,至于阳寿是我自己花钱买的,难道我没有支配它的权利吗?”杨震兴看了杨含露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到,完全没有掩饰自己丑陋的嘴脸。
杨含露被自己的父亲问的哑口无言,只能用愤恨又难过的眼神望着这个自私到陌生的父亲。
杨震兴对上杨含露的眼睛,不由得心里一怔,上前一步想要扶起她:
“爸爸老了,公司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我,所以……你要理解爸爸呀。”
杨含露厌恶地一把甩开他的手,苦笑了两声,缓缓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去。
杨震兴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跟着她走了出去。
杨栖桐看杨震兴要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杀念刚起,大脑立刻传来一阵剧痛,她忍着剧痛,努力将灵力集中到手上,她现在只想冲过去拧断杨震兴的脖子,脚步刚要抬起,就被吴赎生生用灵力定住了。
杨栖桐愤怒的用眼睛瞪着吴赎,她不想就这样放杨兴震走了,他做尽了坏事,不但没有受到半点惩罚,现在又多了二十年的阳寿,世道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好人早死,坏人长寿逍遥?
杨栖桐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集中所有的灵力,想要冲破吴赎的束缚,但是不管她如何努力,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地定在哪里,她感到全身的血脉都在上涌,脸已经涨得通红,但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震兴走了出了自己的视线。
因为杀念太强,杨栖桐的灵魂被邪念反噬,剧痛从大脑传至全身,她双手握拳,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却在下一刻痛晕了过去。
吴赎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弯下腰抱起杨栖桐,向外面走了出去,见吴赎走了,少帜连忙跟上了自己的主人。
玉郎子看着吴赎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然后转身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莫娜,对黄衣女人吩咐到:
“把她扔出去吧。”
杨栖桐再次醒来是,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月湖,正躺在月湖里。
一年多前自己也是这样在月湖里醒来,当时自己浑身是伤,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看见有一个人趟在竹椅上,还想吸他阳气来补给自己虚弱的身体,她没想到的是,那个躺在竹椅上,长相俊美的男人日后会成为她的老板。
月湖的水自带灵力,是疗外伤最好的汤药,同时还可以让人情绪安定。杨栖桐的头还有些头痛,慢慢回想起自己昏倒前的事情来,当时自己想用灵力杀死杨震兴,但是吴赎阻止了自己,后来自己被杀念反噬,疼得晕倒了。
想到杨震兴,杨栖桐再次握紧了拳头,虽说杨含露没有几天好活了,死后灵魂连地府都回不了,但是杨震兴却又多了二十年的寿命,自己忙活了半天却让最恨的仇人得了便宜,这实在是让人太不甘心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从吴赎那里要回江戍的灵魂,要回江戍灵魂后,不关怎么她都要杀了杨震兴,但是想要赎回江戍灵魂,就必须帮吴赎工作十年。
十年!十年!十年真的太长了,她等不了。
既然等不了就要另想办法,杨栖桐突然记起玉朗子的话来,或许自己可以用更快捷的办法赎回江戍的灵魂。
晚上,杨栖桐泡完澡在镜子前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月湖的水不仅有治疗外伤的效果,更让她的皮肤变得吹弹可破,洁白光滑。
镜子里的美人脸庞娇俏,精致的五官,特别是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看起来那般的柔弱无辜,不由得让人从心底里生出怜爱之情。一头微微卷曲的长发静静的披在身后,说出尽的柔美动人。
杨栖桐在现世的时候裙下之臣数以万计,现在美貌成了她唯一的利器。
她换上一件丝质薄纱吊带长裙径直走进了吴赎的房间。
不管你是人是神,是妖是魔,今晚我就要把你拿下。
杨栖桐走进屋里的时候吴赎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看着月湖,不知道在想什么,杨栖桐慢慢地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的环抱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了他宽阔的背上。
月色如水,荷香四溢,气氛被渲染得刚刚好,吴赎穿着薄衫,被杨栖桐的脸这样一靠,只感觉到背部一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