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对上柳婉婷那相当癫狂入魔的神情,柳大将军忽然就觉得,柳婉婷是掰不回来了。
到底什么时候,那个在他记忆中小小糯糯,活泼可人的女娃娃,变成了这般不分事非,毫无人性,且一点儿都没有德行之人了呢?
“爹!是不是?是不是那个贱人告诉你的?是不是她故意拿这件事来离间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的?是不是?”
柳岩一时震惊的失言,让柳婉婷以为她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控制不住的暴躁,控制不住的质问,甚至还一手抓在柳大将军的手上,尖长血红的指甲都掐在了柳大将军的肉里都不自知,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质问。
“爹爹!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打小疼爱的女儿,你不能为了一个妓子所生的下贱胚子就这么待我,你明明是最疼我的,当初你可是为了给我报仇,杀了那些欺辱我的人!现如今你怎么能为了柳挽歌那个贱人而这般对我?”
“什么?”
柳婉婷歇斯底里的话,让柳岩震惊之余,又无法同认。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为了给你报仇,杀了那些欺辱你的人?那些欺辱你的人又是怎么回事?柳婉婷!你说清楚?是不是你变成现在这样,就跟那些你嘴里说出来的,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有关?!”
“这——”
对于这一点,胸大无脑,智商为负的柳婉婷,却蓦的住了嘴。
想来,她还是意识到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太过让人诡异不是吗?
纵然无脑如她,也会下意识的回避这种事。
可是她这片刻的迟疑,让柳大将军心头的疑虑更甚。
他反手握住柳婉婷的手,沉声开口:
“告诉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至挽歌于死地?你总要让爹爹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能为你们做主不是吗?”
对上柳大将军那很是忧虑,以及他话里的安抚,柳婉婷嘴一扁,哇的一下就哭了。
哪怕从头再来,哪怕她见证了大朝国的兴衰,可她自己却死了在最无知年幼的岁月里,导致她的脾气秉性都被禁锢住,无法成长,也不想成长。
她是活在童话里的小公主。
无法直白的面对娘亲的骤然离去,在娘亲离世之前,都是娘亲一直守着她,护着她,给她营造了一方单纯而无知的天地,在那片天地里,她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她喜欢什么就喜欢去拿什么,没有说她不对,没人说她不是。
她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哭,难过了就打骂下人,伤心了就棒杀下人,娘亲从来不说她不对,管家伯伯也从来不说她不对,甚至还笑意盈盈的鼓励她,说她开心就好,说她想要什么,这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的。
这么一来二去,观念思想已经行成,所以在娘去骤然离去之后,她才无所依靠,再加上管家更盛一筹的纵容,让她生出了一种整个皇城,乃至整个天下都是她的,任由她去拿取。
因此,她才会那般的对待她看不过眼,以及敢顶撞她的千金公子们,最后才被她们蒙蔽,弄死在杏红楼里,被欺辱凌虐而已。
所以就算她有机会重活,她也无法长大。
只知道横冲直撞,只知道大喊大叫,只知道爹爹应该护着她,只知道柳挽歌那个贱人所拥有的一切,原本就应该是她自己的,那么她拿回来又有什么不对?
可以说,柳婉婷是很招人厌恶,以及妒恨的。
可是偏偏这样的角色,才更能的吸引一些阴暗的东西,因为她的心灵已经被染黑,且还会越来越黑,那么她就会做出更加荒唐之事,被世人所不容,被天下所厌弃。
就是因为这样,她把灵魂卖给的那个魔鬼,才能因她而无止尽的吸收越来越多,以及越来越浓厚的杂碎之气,从而恢复,以及成长。
可以说,游曳那智障,祸害人的本事着实不小。
只是很可惜,柳婉婷体内的那缕气息是游曳的没错,但也仅仅只是它的一缕气息而已。
所以,就算把那缕气息给抓出来,也是没用的。
柳婉婷已经废了。
那缕气息也无法捕捉,更无法囚禁,要么眼睁睁的瞅着它消失,回归本体,要么就是她出手干掉它。
只是吧——
夙浅摸了摸小下巴。
她有点儿整不明白,游曳到底想干嘛了。
按道理说,依照游曳它自个儿的能力,完全有能把一整个镜位面给污染掉,以及吞食掉,毕竟现在的天道们,就算跟它直接对上,也毫无胜算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它要用这种方式进食?
这可多多少少不符合那货的作风啊!
第1078章 不想当皇后的妃子不是好妃子。
夙浅的眼珠子转了转,蓦的就想起,之前在哪个镜位面,她听过谁提过那么一嘴,说是始初曾遭受过别人的攻击,导致一部分数据流失,且还出现过混乱。
也正因为如此,她的系统也因此受到了些许的波及,再加上那次她在某个位面之上,碰触到一个同样的黑系统魔方,导致那个模仿爆炸,把狗子差点儿炸回姥姥家去。
这零零总总,于她产生的意外,以及不于她产生的意外,都导致了始初受损,某些别的什么的,隐藏在暗处的玩意儿受了益。
那么——
摸出一个果子咬在嘴里,夙浅清亮亮的眸色略深。
帝牲口,除了算计了她,还算计了谁?
才导致那人对始初进行了攻击?
还是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人觉醒了,跟始初或者帝牲口有仇,所以才对他们动手?
再或者——
有什么玩意儿,不管跟始初与帝牲口有没有仇的,但是却需要通过吞食掉始初那里存在的强大能量而进行恢复之类的?
不管这几种可能性中的哪一种,那个潜在对手,定然让始初与帝牲口忌惮。
不然,最后它们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怎么会越来越少了?
想来,那玩意儿的存在,某些程度上,怕是比她还要棘手吧?
唔,有点儿意思。
她唇角一翘,娇艳欲滴的粉唇,微微拉开的弧度很是意味深长。
那么,这种种的可能性,到底有没有跟游曳这智障有关,才会让它产生这样的异样,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
至于要如何验证?
夙浅把目光投放到那个被柳大将军质问的柳婉婷身上。
这个被游曳选中的小白鼠,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入口吗?
游曳最大的优点是不挑食,而最大的缺点亦是不挑食,所以到最后柳婉婷一定会被她体内的那缕属于游曳的杂碎之气给吞食掉,且还会回归本体,那么在它回归本体之前,柳婉婷还没有被吞食掉之前,她赏赐给她一点儿小玩意儿如何?
至于到底要弄出点儿什么小玩意儿,在不被游曳觉察到的情况下,被它给老老实实的吃掉呢,这到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呀~
她把那果子塞进嘴里,笑眯眯的转个身,准备找个地方好好的筹备她的小玩意儿去。
完全不知道被某只小妖女给当成鱼饵的柳婉婷,此时被她老子给质问的哑口无言,只能用哭来发泄。
说实在的,她是挺怕的,可是却不能说。
因为不被允许。
她又不想死,只能哭,一个劲儿的哭,哭的柳大将军头都要炸了,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让她去休息,他自己在回去做个深入调查。
可是柳大将军却莫名的有一种相当不安的预感,那种说不上来,很是不好的预感。
柳岩是将军,还是大朝国的镇国大将军,他手下的将兵无数,他自己更是征战沙场无数次,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直觉,或者敏锐的危机感?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对自己这种相当不安,却抓不到缘由的预感,很是重视,让他心底沉甸甸的,不安到极点。
他吐口气,转身离开的凤溪宫,朝着将军府走去。
而刚清净没多久的君息,面色微黑的瞅着霸占了他整个御书房,像个大爷似的把他给撵到一个角落里,她自己则大咧咧的搬出一系列瓶瓶罐罐的在那里做起了实验的某人,很是心累的伸手压了压突突跳个不停的眉心。
“你又想干什么?”
“实验呀,你瞎啊不会看?”
一边做着实验的某人,头也不抬的回了他一句,可她的回答更让君息心塞不已。
他当然知道她在做实验了,可是好歹这也算是一个古代位面,怎么可能需要这些现代的玩意儿?
好歹他也算是个新晋的天道,当着他的面,整这些不属于这位面的东西,真当他是个死的啊!!
君息握了握手,深深的吸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憋成忍者神龟了。
他终于做出了一个,想干很久的决定。
“切磋一下如何?”
“咦?”
正准备给游曳弄个类似于追踪器,或者监视器的小玩意儿的夙浅,听到君息的话,歪着头朝他看去,笑眯眯的表情带了点微妙。
“不是我看不起你啊,实是在你打不过我啊,干嘛要找虐?好好活着不好吗?再说了,我目前可是有了比揍你更加有意思的想法呢,所以现在没兴趣,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