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月忙碌了一晚上,撕下下裙外纱用禁锢法术囚了好些的萤虫,再折旁边草根紧紧系住,捧在手里细细观望。
可是被囚起来的萤虫似乎活不长,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就能看见里面柔柔的青绿光芒渐渐黯淡。
“怎么这么没用?”
皱着鼻子解开口袋把里面的萤虫通通放走,又依法炮制抓了更亮的拴起来,有三两只机灵的趁着口子还没系好偷偷钻出来,枯月抬头一把抓住一只,正在此时,四方停歇的萤虫受惊一般忽地漫天飞起,照亮四周一方小小的天地。
“这是……到饭点了?”
撑着微湿的地面站起来,又惊起身旁藏着不肯动的小萤虫。
她的眸光远处微暗月色,倒映出周围漫天星点,倒映出身边山溪草地,倒映出眼前,挺拔清朗的仙君。
“谢隐?”
枯月一歪头,长发自她肩角处滑下,笑得好看:“你怎么才来?”
她手中,被薄纱缚住的萤虫趁着这时纷纷从未系紧的口子络绎钻出,萦绕在她周边时亮时暗,枯月难得安安静静站在其中,更衬得她犹如山间精灵,媚眼如丝,唇边笑意足以令人神魂颠倒。
谢隐不为所动,站在原地不走近也不离开,目光中似带着汹涌,又似寂静如深潭。
“怎么了,嗯?”
随手扔掉手中纱囊,还未来得及钻出的萤虫一呼而出。
枯月躲开草丛中密集的水洼,蹦蹦跳跳来到他身前,谢隐很少在她面前做出这副昂首挺胸的作态,姑娘矮他许多,他与她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微微弯腰颔首让她不用仰头仰得那么辛苦。
可是现在他不了,腰背挺直得不近人情。
枯月眨眨眼:“本来我只打算等到天暗下,你没来,那我就自己回去了,不过我运气太好,正好撞上这群萤虫回光返照,非要让我多留这时候。”
谢隐沉默垂眸看她,昏暗的微光让她读不懂他的神色,只能看见眼前人面色沉静,无悲无喜,无忧无惧。
“怎么不说话,难道方才你寻我时不是心急如焚?怎么寻到了也不笑逐颜开一番?”
谢隐还是沉默不语,微风拂过他身后,青丝微漾,衣袂翻动,恍若入世谪仙。
枯月没能得到想要的反应,脸色渐渐显出不快:“做什么,想吓唬我?”
无论她说什么,谢隐都是一副木头人模样不为所动,枯月眸中聚起不满,原本因为他的到来而欢欣不已的心思瞬间熄灭,甩袖愤然往回走去。
“呵,不说便不说,就……”
话音未落,谢隐已经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怀里,腰肢被一双大手勒得发疼。
枯月咬着牙刚要发怒,手腕上一松,那双手移到她脑后将她整个人往上一提,枯月一张嘴,唇间一热,未出口的话悉数被吞入喉。
第49章 热情如火
“他们为何这么久还未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风仪和白之涣等人在洞外遍寻不着,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又等了半天,时叶坐不住了,起身就往洞口过去,白之涣一把将人拉住:“入文,你要做甚?”
时叶甩开他的手,沉声道:“进去找人。”
白之涣道:“平丘和远洲都在里面,他们的修为皆在你我之上,若是对他们不放心,你进去又能如何?”
风仪虽心急,但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闻言赞同点头道:“以安说得有理,入文你莫要如此冲动。”
“我冲动?谢远洲进去时你们怎么不说他冲动?怎么,他进去得我就进去不得?”
风仪和白之涣皆是一件莫名:“入文你怎么了?为何忽然这么……”
身后一名弟子忽然指着洞口大声道:“是谢师兄!他们回来了!”
众人连忙看去,果然见到黑暗中两个人影走出来,众人一哄而上,烛火将两人身边的黑暗逐一驱散,正是谢隐和魏然,还有……披着谢隐外袍被他拦腰抱在怀里的枯月。
“怎么了?阿月你受伤了?我看看伤哪儿了,严不严重啊?”
风仪一叫枯月是被抱出来的,还以为她在里面遇见妖兽被伤了,顿时急得六神无主,还没走到面前就开始问长问短,魏然走得快,正好将风仪拦下,握住肩膀带到一边。
“阿月没事,也没有受伤,莫要担心。”
“是么?”风仪忧色不散:“那怎么……”
魏然道:“应该是受惊了吧,她被困了一夜,太累,你别去打扰她,让她快些回去休息就是。”
风仪一听阿月只是疲惫,安下心来:“也是,先好好休息,其余的明日再说。”
众人见人找到了,总算放心了,只除了时叶丝毫不见释然,嘴角抿得笔直,死死盯着谢隐紧抱着枯月的双手,眸光在重重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黑沉。
平日见他都是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模样,哪里见过他露出这种神色,白之涣不禁担心道:“入文你怎么了?阿月回来了你还不放心么?”
时叶扯着嘴角呵一声:“放心?怎么放心?”
——
还没等到第二天清早,当晚谢隐亲自抱着枯月出云芨峡的消息就已经传遍整个蓬莱,陆红纱早已入睡遍不说了,时盈在听说谢隐孤身入峡谷找人开始坐立不安,一直在房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就要出门看看有没有消息递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药庐里被派出去的弟子总算是陆陆续续回来,同时也带回这个已经人人皆知的消息。
时盈咬着唇,努力掩饰住眼中的复杂:“远洲亲自抱着人回去的?有谁亲眼看见了?”
弟子道:“当时在场的弟子都看见了,应该枯月被困得太久受了惊,谢师兄便将她一路抱回去,只是谢师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想来枯月明天的一顿罚是跑不掉了。”
传话的弟子很快离开,时盈双手指甲几乎整个嵌入手心:“远洲,你怎么可以!!”
山中因为枯月折腾出来的热闹很快落入寂静,时盈提着灯笼脚步飞快,往谢隐住处过去,一路上竹影摇晃,寒风阵阵,时盈连外袍都还没有来得及穿,身上一件单子被寒风拂得来回晃悠,她却丝毫察觉不到冷意。
谢隐房中灯火通明,枯月房中漆黑一片,时盈见状一颗心更是沉入谷底,跌跌撞撞冲到谢隐门前使劲拍着门,好半天,一双手心拍得通红,得不到任何回应。
终于,眼中光芒渐渐散去,无力垂下双手,灯笼啪地掉在地上,明灭映着她苍白的容颜:“远洲,你真的,如此狠心么……”
“谢隐,有人敲门,你听不见?”
枯月被谢隐一路抱回他房里放到榻上,身上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唯有一对眼珠子和一张嘴还能动动。
谢隐将她安置好就寻了张纸在书案后也不知写着什么,门外敲门声震天也不见他有半点儿反应。
“谢隐,你聋了?”
始终得不到回应,枯月瘪瘪嘴,故意捏着嗓子道:“远洲师兄,你们名门正派不是最讲究洁身自好,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的么?怎么你不但亲了,还翻脸不认人?”
“……”
方才的一幕骤然爬上心头,谢隐眼帘一抖,面上不显,故作淡定,耳尖悄悄爬上一抹微红。
就在半个时辰前,云芨峡深处,枯月被谢隐紧紧禁锢在怀里吻得昏昏沉沉,他的吻同他冷冰冰的外表截然不同,灼热到发烫,带着愤怒与不舍似狠似柔地摩擦着她娇嫩的唇瓣,枯月何曾经历过这些,撑在他胸口的双手渐渐发软,唇角不自觉漏出一丝微弱的喘息。
谢隐的眼神在这一瞬间骤然变深,原本满目的愤怒开始参杂了别的什么,渐渐不满足于这么简单的唇与唇的厮磨,由疾风骤雨变为微风细雨,轻咬着她的唇瓣,伸出舌尖试探地抵住她的牙关。
枯月在这时如同被一块烙铁烫了一下,神智重回大脑,从来只知男主到了情动之时会有唇瓣厮磨之举,从未想过还能继续深入,顿觉慌乱,挣扎着想脱离他的禁锢。
谢隐察觉她的退意,收紧双手,唇畔的温柔再次土崩瓦解,枯月只觉得唇角一疼,牙关一松就被人趁虚而入,谢隐犹如一个掠夺者,轻而易举把人困于股掌,撬开她的所有防备,尽情品尝她的甘甜。
吻得太依依不饶,枯月很快憋红了一张脸,指甲不自觉收紧,谢隐会意将她放开,枯月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只是还没缓两口气,谢隐已经再次堵住她的呼吸,越加得心应手地在她唇齿间撩拨。
如此反复几番,谢隐食髓知味,根本舍不得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隐终于肯停下,两手拥着她的腰肢,弯下腰,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间。
枯月尚觉浑身发软,无力地倚在他怀里,下颌放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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