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月懒得理会,没想到下头那人越说越来劲,争吵声越发大起来,她烦躁地闭了闭眼,怎么今天是撞鬼了?到哪儿都有人烦她!
在下头吵吵嚷嚷的不是别人,正是温越,而他对面的人正巧也是枯月认识的,魏然的弟弟,魏晗。
温越耀武扬威现在魏晗面前:“好啊魏仲明,长老吩咐了所有弟子去大殿听法会,你居然敢跑到这儿来偷懒,还居心不良企图勾引我的侍女!说吧,是要我亲自出手教训你,还是你自跪下向我磕个头认错?选一个吧。”
枯月恍然,难怪大清早那么吵,原来是那群老不死搞法会?
魏晗面对温越的威胁始终面不改色,如同往常每一日那般没什么表情:“我不曾勾引你的侍女。”
温越早看他不顺眼,阴冷沉默得跟个死人一样,看着就糟心,如今逮着这个机会,管他他承不承认,他要给他扣上什么帽子,他就只能乖乖戴着。
“没有?呵,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同我家小荷站得那么近,那张臭嘴都快贴人姑娘脸上去了,你还敢狡辩?”
温越一把将小荷拉到身前:“小荷你来说,这家伙方才是不是想轻薄你?”
小荷被迫站出来,怯怯不敢看他们,只敢小声嗫嚅道:“魏公子方才,是有些越矩了……”
温越满意了,放开小荷得意洋洋走到魏晗跟前:“还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是不是非要老子亲自出手教训你一顿,你才肯承认?”
魏晗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视线:“仲明行的正坐的直,没有便是没有。”
“嘿!你小子……行!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莫要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温越用上五成灵力一脚狠狠踢在魏晗膝盖上,魏然修为不如他,躲闪不及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面上显出痛苦之色,显然被伤得不轻。
然没等温越开口嘲讽,魏晗已经忍着剧痛重新站起来:“我没有调戏你的侍女。”
温越没想到他还能站起来,面色一狠,只觉自己还是下脚太轻。
“行啊,看不出来还有几分能耐,就不知道你这只死鸭子能嘴硬到几时!”
温越聚起十二分的灵力,毫不留情再次踢向他的膝盖,魏晗自知躲不开,咬牙闭上眼睛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脚,只是没等来意料中的痛苦,反倒是温越一声惨叫响起,重重摔在地上。
魏晗茫然睁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荷赶紧上前想扶起温越,才一动,温越又是一声嚎叫:“痛痛痛!”
小荷立刻收回手,守在温越身边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缓过来,温越气得表情扭曲:“谁!谁敢暗算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刚说话,一个梨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脸上,温越嗷得一声连忙捂住鼻子,很快便感觉到一股热意流出来,摊手一看,一片血迹。
“哎呀,手滑了。”
众人抬头一看,枯月高高坐在一处树枝上头,摇晃着双腿往下看,身后是密密麻麻的银色梨花,开得热烈而灿烂。
温越本来一肚子的火,在见到始作俑者之后什么火也发不出来了,呆呆望着上头那位只应天上有的美人儿,流出来的血都染红了衣襟也毫不在意。
魏晗在看到枯月之后,眼中也有诧异闪过,只是很快被他压下去,冷冰冰的双眼再次恢复沉寂。
小荷急得手忙脚乱,赶紧上前帮温越止住血,又用自己的衣袖仔仔细细擦去温越脸上的血迹。
温越回过神来,两眼一瞪,指着枯月色厉内荏道:“老子正教训这个不长眼的,你凑什么热闹!”
枯月道:“你话太多,吵得我睡不着。”
“谁大白天跑树上睡觉!”
枯月笑道:“关你屁事。”
她修为比他不知高出多少,温越不像陆红纱,别的不行,识时务的本事是一流,自知技不如人,也不同她硬碰硬,放了一通没什么威胁力的狠话,任由小荷扶着他跌跌撞撞跑掉了。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枯月也不管魏晗还在下面有没有离开,重新躺下闭目假寐,全当没他这个人。
这一躺不小心真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四下无人,烈日当头,幸好重重叠叠的梨花帮她挡去不少的阳光,她才能一觉睡得这么安稳。
回去的路上异常安静,一个人影也没瞧见,猜也知道多半是大殿上的法会还没有结束,人都被困在那里头出不来。
枯月回到院子,刚关上门,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那人一身黑袍,面上带着一个鹰头面具,看身影是个男子无疑。
枯月淡淡道:“你来做什么,嗜朝撑不住了?”
男子盯着她看了半晌,似在确认她是不是平安无事,然后才迅速说了一句话,不待她回答便迅速闪身消失。
枯月不明就里地站在原处,脸上尽是茫然。
方才那人名叫傀儡,是嗜朝最得力的手下,自他们二人认识以来傀儡便一直是寡言少语心狠手辣的形象,除非嗜朝有吩咐,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同她多说一句话,
所以她不懂为什么傀儡要大老远跑来冲她“嘤嘤”叫上两声。
有毛病?
只是很快枯月便知道有毛病的不是傀儡,而是她自己。
时儒清在前头讲得慷慨激昂,枯月在下面听得一脸懵逼。
因为时儒清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根本不是人话,而是同无尾一般“嘤嘤”的叫声,无论是调子还是声音都同昨日傀儡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这是个什么情况?
半天反应不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导致枯月失去所有玩闹的兴致,一上午都显得异常沉默,一句话也不曾多说。
谢隐发现她的异常,几次视线落在她身上她都没有察觉,整个人跟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跟丢了魂儿一样。
不放心地叫了她一声,便见她茫茫然转过头看他,平时的精明在这一刻一点儿也看不见,倒显得有些傻愣愣的,隐隐透出三分无措。
然而枯月自己知道,她哪里是三分无措,分明是十分无措。
谢隐好像正在同她说什么,可是听在她耳朵里同样是“嘤嘤”的叫声,枯月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东西。
这跟聋了有什么区别?
枯月慌了神,暗暗对自己使了法术,却一点儿用也没有,依旧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虽然心中急躁,她面上仍旧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处理弱点的微一方式就是将它死死藏住,没有人发现,就等于没有这个弱点。
她在蓬莱树敌无数,若是让他们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不知会怎么捉弄她。
这还是那日枯月在他扇子上头画绿毛乌龟以来他第一次同她说话,只是一直黏在他后头同他啰里啰嗦乱七八糟讲一堆的枯月今日竟然对他的话完全置之不理。
若是平时,他定不会在意,枯月这个人喜怒无常,脸色说变就变,对此他早已习惯,但是今日她的表现明显不对劲,让他不得不将她的异常放在心上。
“……所以说,意幻是比形幻还要难破千百倍的幻术,我接下来的几日所讲的东西,你们务必记在心上,三日后幻世镜的考验,务必就要将这几日所闻所学全部学以致用,好了,今天讲学到此为止吧。”
时儒清一宣布下学,众人纷纷站起来收拾东西,三两成群吵吵嚷嚷下山去,这些声音听在枯月耳朵里就是一大群的“嘤嘤”声,听得她脑袋都快炸了。
第24章 入幻世镜
接连三天,枯月都表现得异常冷淡,不论是谁跟她说话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莫说谢隐,就是风仪和白之涣也不能同她说上一句话。
今日下学,枯月又是一个人早早离开,风仪蹙眉望着她,眼中似有忧色。
“枯月这两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我同她说话她也不搭理我……”
魏然早有察觉,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安慰风仪叫她莫要担心,枯月虽然行为古怪了点,终归看起来没出什么大问题。
回去的路上,谢隐不远不近跟在枯月后面,也没有刻意隐藏,按照往常以她的警觉性,应该早早就发现了他,今日不知是她故意不理他,还是根本不曾发现他的存在,一路头也不回快步回了院子。
陆红纱远远就看见谢隐站在枯月紧闭的院门口不知在想什么,半天不挪动一步。
想起今日下学前掌门说的话,陆红纱眼珠一转,脚步轻快走到谢隐身后,略显忐忑道:“谢师兄,你,在这里作甚?”
谢隐听见声音,回身道:“正好路过而已,有事?”
“嗯……”陆红纱抿唇,面上显出几分羞色:“就是明日前往幻世镜,掌门说了,需要两两组队才能进去,我同姐姐初到蓬莱,对这幻世镜都不熟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需要一个熟识些的前辈帮衬一二,不知,谢师兄是否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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