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和秦广深都是人精,面上看不出什么。而杨小妹就逊色了一些,即使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在汪畔看来还是出了纰漏,被她发现了不自然的地方。秦广深三人明显有事瞒着汪畔和楚霸王,看样子也不打算说,汪畔眼神渐冷,却也不意外秦广深几人的作为。
汪畔掠走眼睛内的冷意,环视了一圈问道,“伍学平和陈彪还没回来?”
秦广深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有。”
汪畔点了点头,招呼上楚霸王就往门口走,十分利落。
杨小妹惊讶道,“你们还要出去?”
汪畔回头看她,意味深长道,“我还想回家,难道你们不想?”
杨小妹对上她的眼睛吓得赶紧低下了头,结巴道,“我……我们当然也想。”
秦广深看了看汪畔和楚霸王,心里有了估量,“我们也不好一直守在这里,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我们三人也下去看看。”
“随意。”
汪畔和楚霸王出了021,直接去了022苗苗的家。在他们离开后,杨小妹才回头小声地跟秦广深说话,“我们真的要出去吗?”
杨小妹实在不想坐电梯,也不想去其他楼层,她心里很害怕,总觉得呆在屋内才最安全。秦广深可不如她的愿,他淡淡道,“总要做做样子。”
“王畔畔已经被那个小女孩盯上了,苗苗是什么东西,你比我清楚吧?”
“和他们分开,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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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秦广深他们的想法汪畔不知道, 汪畔和楚霸王再次回到了苗苗的家。苗苗没有出现, 但是苗苗家的饭桌上多了两副碗筷和几碟小菜。这些菜还温热着, 表明之前有人曾出现在屋内。
秦广深三人还没离开, 汪畔向他们询问了一番,他们三人一口咬定并没有看见有人进过苗苗的家。为了安全起见, 他们所处的房子大门一直开着, 所以只要有人出现在12楼,他们都会注意到,汪畔瞧着他们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话。
汪畔这么一问,令杨小妹更害怕了, 拉着秦广深和赵兰就快步离开了12楼,似乎多在这里呆一秒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倒计时剩六分钟,汪畔和楚霸王还一无所获。汪畔和楚霸王又回到了13楼,他们首先进了刘童家对门的屋子, 屋内很乱,沙发上有一尊光着上半身的中年男性雕像,手上还拿了一瓶啤酒罐。在这尊雕像的前面,一架旧式电视机还是开着的状态,不过屏幕中没有任何画面, 只有一大片发出滋滋电流声的雪花。
这尊男性雕像和李佳佳姐妹、张全夫妻家出现的雕像一样,除了肤色外, 简直就像个大活人。
除此之外, 汪畔在刘童的家里, 也发现了两尊雕像, 分别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刘童的妈妈和他的奶奶。至于她们真人去了哪,却是不得而知。
13层楼逛下来,传说中的混世魔王刘童汪畔是一次都没见到。汪畔觉得很不科学,可是又想不出刘童能去哪。
“有个地方我想再确认一下。”楚霸王忽然开口道。
汪畔见他神色认真,也不多问,跟着他就出了刘童的家。
楚霸王直接下到了11楼,一到11楼后他直接就朝着张全夫妻的家走了过去,汪畔一路跟着他走近了张全雕像所在的第一间卧室。
楚霸王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张全雕像的前面细细地打量。楚霸王虽然不动声色,但汪畔还是注意到了他多看了张全雕像前的棋盘两眼。汪畔若有所思地看向棋盘,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微妙。
楚霸王道,“象棋位置变了。”
汪畔不置可否。棋盘上的象棋的确是变了,而且还变了三次。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间屋子,陈彪的雕像还在的时候,棋盘上的布局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并且十分钟前他们再次到达这里时,又变化了一次。而现在,不仅棋子走位变了,就连棋盘外弃掉的棋子数量也和之前的两次不一样。
有谁会这么无聊来玩这种把戏?
秦广深和杨小妹不太可能,两人你有单独离开过。如果让汪畔选,赵兰和陈彪的嫌疑最大,赵兰一直呆在021室内,谁也无法保证她有没有中途离开过。至于陈彪,陈彪二次暴走,虽然第一次被他们找到,第二次秦广深派了伍学平跟随他,但是两次的过程中,都有一小段时间里陈彪是独自一人的。
但同是被莫名送到平安公寓的他们,根本没必要做这种变化象棋位置的事情。真要吓唬人或者有其他目的,汪畔觉得也不用做到如此。
所以综合起来,其实汪畔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
如果之前她推断得没错,一切建立于平安公寓的原住户为非人类时,有没可能就是他们自己动的手?
——譬如摆在面前的张全的雕像。
如果这尊雕像不仅仅只是普通的雕像的话?他不就能自己移动象棋的走位了吗?
思及此,汪畔看向张全雕像时,总觉得张全雕像的五官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鼻口还在原来的位置,但是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诡异又阴深。越是集中盯着张全的雕像看,汪畔就越觉得张全的雕像也在看自己。
汪畔吸了口气,低声道,“我感觉这里不太对。”
“先离开。”楚霸王也很干脆,二话不说带着汪畔就出了张全夫妻的家。
在他们出了020后,汪畔终于松了口气,身上的压迫感顿时全消。可是还未等他们有下一步的动作,两人的耳边分别都听到了“滋啦——滋啦——”的摩擦声。这种摩擦声像是人的手指挠在了一片光滑的铁片上,尖锐细密,断断续续,并不怎么好听。
汪畔仔细听了一小会,很快便发现摩擦声是从左面的电梯里传出来的。
汪畔和楚霸王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朝着左面的电梯警惕地走了过去,一直走到电梯前一米不到的距离他们才停了下来。一到电梯前,电梯门突然开了两指宽的缝隙,待汪畔仔细看过去时,一只眼睛猛地出现在了电梯的缝隙中央。
接着,熟悉的叫喊声传来——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有没有人救救我,秦老师!杨小妹!”
“妈的,陈彪你怎么还不去死,它找的是你,不关我的事!!”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破电梯,快给我开门,快开门!!”
“伍学平你别想一个人走,你他妈的快救我!”
“啊啊啊!!我的胳膊……”
汪畔认出了伍学平和陈彪的声音,陈彪凄厉的呐喊声响彻整一层楼,随着指甲挠动电梯门的声音,汪畔还听到了“砰砰砰”踹门的大动静。
“伍学平和陈彪不太对劲……”
贴在电梯门缝隙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汪畔和楚霸王,眼眶一下子睁大,瞳孔急促晃动,那“砰砰砰”的踹门声也变得更大了。
眼睛的主人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朝着汪畔和楚霸王的位置大声呼喊起来,“王畔畔,楚霸王,你们是不是在外面,快救我!你们赶紧过来救我!电梯里面有鬼,它要杀死我们!你们快点来救我,我不想死!!”
是伍学平!
汪畔脸色一变,来不及细想,和楚霸王上前立刻救人。在他们撬门的同时,右面电梯“叮”了一声,电梯门朝两边缓缓向两边打开。
一直趴在电梯缝隙上的伍学平一看到电梯内的秦广深三人,立刻就呼叫了起来。
“秦老师,快来救我,有鬼!电梯里有鬼!!”
杨小妹一听惊了,想也不想就跑到了汪畔身边帮忙撬门,边撬还边着急地道,“怎么回事啊,伍学平你怎么被困在了电梯里?!”
汪畔:“别废话,留点力气赶紧救人。”
杨小妹愣了两秒,回过神来赶紧继续用力拉电梯的门。可是电梯门怎么都拉不开,杨小妹连忙看向秦广深和赵兰,“秦老师你们快过来帮忙啊,伍学平和陈彪被困在电梯里了。”
秦广深和赵兰无动于衷。
杨小妹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老师?赵姐?你们怎么了?”
秦广深什么都没说,和赵兰默契地走上前来,在杨小妹以为他们终于也要加入他们的队伍时,只见秦广深和赵兰却是疯了般地制止杨小妹,汪畔还有楚霸王开电梯的动作。
杨小妹错愕道,“秦老师,赵姐你们怎么了?”
伍学平也愣住了,不过很快他被身后稀疏的响动唤回了神智。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眼睛里的恐惧越发的浓厚,捶打电梯的动作更大,同时声音嘶哑地叫到,“秦老师,快救我!快救我!它来了,它来了!!”
可是秦广深和赵兰好似完全没听到伍学平的求救声。只要汪畔三人想要往电梯前凑,他和赵兰就二话不说地揍起人来,疯了般不要命。
汪畔冷声质问,“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不能放他们出来。”秦广深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伍学平都说了电梯里有鬼,你放他们出来,我们都得死!”
杨小妹傻了,结结巴巴道,“……你这是要牺牲伍学平和陈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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