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朝看着摆在面前的菜肴,拼命地忍住了嘴巴里要流出来的口水,“中午我们就没吃,晚饭我们又不吃,后面还有四天,我们难不成真的得饿四天?”
林乐吁了口气,心里也不自觉起了一股闷气,“那你说能怎么办,这些菜都是用死人河的水做的,你敢吃?即使吃了没问题,我心里也过不去那道坎啊,如果河里真死过人,我们吃的就是死人泡过的水了……呕……”
说着说着,林乐就被自己说的话恶心到,转头就干呕了起来。
本来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梁松朝,听到林乐这么一说,行了,什么胃口都没有了,一想到有尸体被泡在河里,然后全身皮肤被泡得肿胀发白,然后散发出一股子的恶臭,那画面太美,他完全不敢想。
汪畔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想着回去后自己再煮个鸡蛋成不成?不过坐在她身边的林西楚就像是她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已经看清了她心里的想法,很不给面子地道,“李老头说过,今晚上哪家哪户都不能开火。”
李老头这话就跟圣旨一样,瞧瞧这个村子的人对法事大会的重视程度,就知道李老头不可能让汪畔破这个例,坏了村里的规矩。况且,即使李老头愿意,村子里的其他人大概也不愿意,汪畔真在李老头家开火的话,村民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村子就那么大,哪家有点什么事,不用几秒就能传遍一整个村,所以投机取巧显然是不行的。
最后汪畔等人虽然没吃饱,但是也没饿去哪里。除了海鲜等不能吃的菜外,还有一道菜是干炒鸡蛋,也就是荷包蛋。汪畔几人一人几块,也算填了一下肚子。
吃过大锅饭,众人回到各自的家时已经是夜晚八点左右。李老头今儿似乎心情很好,走路都是带风的,靠近了他一点,还能听到他在哼歌,走路哼,回家也哼,做事一样哼。
李老头从自己的房间里取了换洗衣物出来,见到汪畔和林西楚二人,大约是心情好,突然对他们道,“今儿的法事大会结束得晚了些,你们趁早收拾收拾洗个澡就睡了吧,太晚了,可不好。等会九点到了,我这边就会关灯,你们有什么事儿要做的,就赶紧了。如果不急,那就留在明天再算。”
说完,李老头就走进了浴室洗漱起来。汪畔靠近林西楚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子的人似乎都不会熬夜。”
早睡早起没毛病,但是九点一定要关灯这种强硬的限制,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想想前两天住在李老头家的情况,似乎从来没有一晚上这灯是开着超过十点的。
想想昨天夜晚走到大磊家的情况,那一路黑漆漆的房舍,由不得汪畔不胡思乱想。
刚才吃饭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难得一次的大锅饭,当地的村民却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吃饭的速度奇快无比,好像有人在背后把他们当羊咩赶一样。快到八点的时候,大棚里的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各自跑回了家,宴席说散就散了。
汪畔走出院子看了一眼,发现旁边的一些房屋,刷的一下突然就拉下了灯光,变得黑漆漆地一片。又在外面站了一小会,村子大半的屋子都灭了灯,只有零散的几团光还在黑夜中闪闪发着微弱的光芒。
汪畔见状,大感困惑。
难道真的过了十点,有光的地方就会引来恶鬼吗?
李老头洗完澡后,又催促了一下汪畔和林西楚。汪畔和林西楚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李家很快也成了熄灭灯火的一员。
汪畔躺在床上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就这么在黑暗中熬到了十点钟。此时村子已经一片肃静,除了月光的光芒外,再不见一点星火。
十点一到,汪畔的视线就落到了正对面的窗户上。幽幽的月光从窗外洒进了房间来,把床底下的地板都映射出了一大块光亮的面积。
院子外的鸡鸭咯咯地叫了许久,在十点后,咯咯的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了。
啪——
有风撞到了紧合的窗户上。
窗外的云层突然移动了起来,原本明亮的月光突然急速地倒退了回去,整个天空似乎黑了一层,周遭的光线似乎霎时弱了好几分。就在这突然昏暗下去的环境中,忽然,一抹黑影从汪畔的窗户前一晃而过。
汪畔只看到了一抹的黑色,并不能看清从窗前打眼而过的是什么东西。像人,但是又不像人,有点诡谲……
突然——
啪!
一只黑色的手印拍在了窗户上,而此时汪畔已经闭上了眼睛,转过了身去。汪畔没有睡着,她的大脑还非常的清醒,大约是夜晚环境太静的缘故,闭着眼的汪畔甚至感觉自己的五感都比平时要灵敏许多。
那一声“啪”过后,汪畔就再没听到别的声音,仿佛窗户外的“人”已经离开了一样。只是过了大约五分钟,汪畔的耳侧好像有一个“人”在呼吸一样。那呼吸声轻缓绵长,听着听着,汪畔虽然闭着眼睛,内里的眼睑却好像被诱惑了般忍不住也耷拉了下来,身体有一瞬的失重,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拼命拉着她走进美梦,。
只是眼睑一闭,汪畔就又很快地醒了过来。虽然这一睁眼一闭眼只是一秒的时间,汪畔却觉得仿佛过了千万年,身体周边好像萦绕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很不真实,飘飘荡荡的,思绪好像无处安放一样。
就在这心神晃悠之际,汪畔的耳边响起了一把悠长绵软的女音。
“来啊——来陪我玩啊——”
“来啊——出来——跟我出来——跟我走吧——”
这把女音十分的好听,汪畔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女音响起的那一刻,就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明明意志还在,却有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的错觉,心里还隐隐有一股想要起身,跟着声音离开的冲动。
就在汪畔脑袋被迫往上抬了几厘米的时候,汪畔只觉得自己右腰的某处地方有一瞬的灼热。汪畔被这么突如起来的灼热弄得身体,或者说精神猛地一震,好像飘忽的神经都瞬间回笼了一样,本来有些昏昏沉沉的状态都消失不见了,汪畔自己的身体也能控制了!
不用想,汪畔都知道一定是苗苗的珍珠又救了自己一次。
那个女鬼大约是被苗苗的珍珠灼伤,汪畔还能听到她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之后,又安静了几分钟,在汪畔以为这个女鬼可能要放弃离开的时候,一双冰冰凉凉的手却忽然抚上了汪畔裸.露在空气中的脖子。
那手的温度非常低,汪畔只感觉自己好像在大冬天的被人往身体里塞了很多冰块一样,本来冻得想要颤抖的身体愣是被汪畔用强大的意志给忍了下来。虽然没有打草惊蛇,但是汪畔此时的感受是真的不好过。
那个女鬼冰冰凉凉的手还搭在了汪畔的脖子处,双手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柔软无力,软哒哒地一下又一下的扫过汪畔的脖颈,汪畔脖颈处的皮肤更是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良久,女鬼的声音再次在汪畔的耳边响起,这次,女鬼的声音更清晰了,好像女鬼说话的气体都打在了汪畔的耳朵上。汪畔虽然背对着女鬼还闭着眼睛,可她却无比的确定,这女鬼怕不是现在就趴在自己的身上,对着自己的耳朵吹气。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女鬼显然不明白汪畔的大道理,湿哒哒又冰冰凉凉的头发垂落在了汪畔的脸上,声音温柔又压抑地一遍一遍地唤着汪畔的名字。
“王畔畔——来啊——起来和我玩啊——”
“畔畔啊——过来啊——我等你——”
“畔畔——”
“王畔畔——”
刚才汪畔恍惚了一下,但是经过眼睛那一痛,她现在的精神力好像变得比之前强悍了许多。不管女鬼怎么叫,汪畔再没出现那种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错觉。女鬼大约也看出了汪畔的不对劲,原本绵软的声音慢慢地就充满了怨恨,声音也逐渐变得沙哑尖利起来。
汪畔的手已经抚上了腰间的手术刀,在她准备出其不意给女鬼来一刀的时候,黏在自己脸上湿冷的头发突然一下子都被收了回去。女鬼的声音也没了,被女鬼贴着身体的那种怪异感也消失了,房间好像霎时安静了许多。
汪畔不敢乱动,她依然闭着眼睛,佯装着自己在熟睡的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过去了半个小时,又像是仅仅只过了几分钟,在汪畔以为女鬼这回真的走了的时候,哼哧哼哧的呼吸声再次在房间响了起来。汪畔的心瞬间提溜了起来,幸好,幸好她刚才没有轻举妄动,这个女鬼根本没有离开,而是准备下套让自己往下跳!
在汪畔心脏砰砰乱跳的时候,女鬼那熟悉又冰凉的双手再次抚上了汪畔的脖子,并且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是打算硬生生地掐死汪畔!
汪畔再也不敢等,她拔出腰间的手术刀,直接翻身就朝着女鬼刺了过去。
“王畔畔!!!”
女鬼没想到汪畔身上还带了武器,正好被刺到了胸口。被刺到后,女鬼瞬间就高声尖叫了起来,汪畔的耳朵差点被震聋。汪畔单手捂着耳朵,握着手术刀再次刺向了女鬼。这次,女鬼已经早有准备,在汪畔拿刀刺过来时就避开了身体,往后跳到了窗户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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