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朝尴尬地道,“我们隔得还挺远的,真的没碰到他。”
除了金鹏上前去扶起摔倒的小男孩外,汪畔四人距小男孩起码有两步的距离,手伸出去都不一定能碰到小男孩,所以这个解释可以说是挺有理有据的。
旁边有个村民忽然说道,“我看到了,是小冬自己跌倒的,这青年只是上前去扶了小冬一把而已。”那个说话的村民说着伸手指了指金鹏,原本没看到事情发生,还有些生气的村民见状后,表情都稍微缓和了些。
其中一个妇人跟旁边的人说道,“小冬经常笨手笨脚的,摔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刚才也看到了,是小磊带着那群孩子在这边跑,小冬追不上,这不就摔了吗?按我说,该骂的是小磊,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不会带着孩子们慢慢走路回来吗?”
“你们这些孩子,没看到这里都是沙子和石头吗?到时摔了,刮花了你们的脸,我看你们怎么哭去。”
这些村民说着说着就把苗头指向了中央的孩子群,几个孩子被大人教训得耷拉下了脑袋,一声都不敢吭。不过汪畔却注意到,那个叫小磊的男孩子,倒是孩子群里表情最不屑最讽刺的,似乎对于大人长辈的教训十分的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着急慌乱的女声。
“我的小冬!!我的小冬你怎么了……”
一把尖锐的嗓音,从吵吵嚷嚷的人群中传了出来。汪畔一回头,就看到了人堆中挤出来的一个衣衫朴素的女人。
女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带着惊慌和无措,一从人堆里出来就扑到了那个摔跤的小孩身上,上下摸索着小孩的身体以确定对方有没有受伤,当发现小男孩没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一转头,她就用一种警惕的埋怨的目光瞪向了金鹏。
金鹏被瞪得莫名其妙,只能解释说,“不是我撞倒你儿子的,是你儿子自己摔倒的,我只是扶了他起来。”
女人似乎并不相信金鹏说的话,而是偏头温柔小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小冬,身上有没有哪里疼,你告诉妈妈,是不是这人把你撞倒的,小冬,乖,告诉妈妈”
那个叫小冬的男孩哭得更厉害了,嘴里只一直在说什么“他的棉花糖”,哭到后面话都说不清了。
旁边的村民看不下去,又把整件事给女人解释了一遍。可是汪畔发现,那女人根本没怎么听旁人的话,好像就认定了金鹏是害了她儿子的人,瞅着金鹏的眼神极其的诡异。
“行了,廖婶子,人家真没撞倒你儿子,是你儿子自己摔的。你还是赶紧带你儿子去买些好吃的回家吧,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哪能行。”一个好心的妇人站起来扶起了那个被称作廖婶子的女人。
“小冬,妈妈的小冬,咱们回家,现在就回家!”
一提到自己的儿子,那女人似乎还真把话听了进去,她在离开的时候怨恨地又瞪了金鹏一眼,这才抱着小冬踉踉跄跄地走了。
其他人围观了一会,也纷纷散走回去接着干自己的活儿。汪畔耳朵比较灵,刚侧身便听到了那些离开的人边走边小声在嘀咕那个廖婶子的事情。
“廖婶子是不是太宝贝她家小冬了,多大的孩子了,养得跟个女孩似的。”
“那些大学生也是倒霉,既然惹上了廖婶子,廖婶子这么宝贝小冬,哪能看小冬受委屈,那几个人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村最狠的不就是廖婶子了吗?不亏是廖癞子娶的媳妇。”
“我真是不明白那廖婶子,廖癞子死的时候她也才三十来岁,肚子那个也才两个月不到,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傻呢?她长得不差,那会儿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二婚也一样能嫁个不错的男人,何必像现在一样当个寡妇,一个女人辛辛苦苦地拉拔大小冬。”
“我听说廖癞子死后没多久,还真有人上门提亲去了呢,那家人家境挺好的,她如果嫁过去根本不愁吃穿,可惜那廖婶子是个傻的,这等好事都不应。”
“你还不如说廖癞子不知道给她喝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小混混,怎么就能让个女人对他这么地死心塌地?死前明明还经常打廖婶子,有一回还差点把人打进了医院去,这样廖婶子还能对他不离不弃。”
“廖癞子那样的人都有女人死心塌地地爱着他,这世道都怎么了?以前不是听人说廖婶子是被廖癞子逼着才嫁给他的吗?而且廖婶子又不是不知道廖癞子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就是啊,当时廖癞子死时闹得多大?和廖癞子有关系的,甭管认识不认识的,那会儿个个都急着和廖癞子撇清关系,深怕被那啥给盯上。廖婶子倒好,上赶着去贴廖癞子的冷脸,廖癞子又不是什么金窝银窝。瞧瞧现在,活成了什么样子。那小冬也是,都十二三岁了,是不是和小磊同岁?比小磊还矮了一个个头,瞅着就跟七八岁的孩子一样,而且胆子小只会哭,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就哭,也亏得小磊肯带他玩。我家儿子之前回来还跟我抱怨说小冬那孩子比女孩还像女孩,这怕那怕的,硬要跟着他们玩,但是偏偏胆子小,手脚又慢,一跑起来不是摔倒就是怎么着,最后就是哭哭哭,好像谁欠了他似的。”
“行了,别说了,小心被廖婶子那疯婆子听见,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冬在她心上是什么宝贝玩意,被她听到我们在这编排她的儿子,她准得闹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之前廖婶子跑去村长家闹的时候……”
汪畔仔细听了许久,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诧异不已。听刚才那两个妇人说的话,廖婶子这人似乎有些邪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口中的廖癞子,是不是汪畔知道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李老头之前说过的十年前被女鬼害死的小混混。
结合两个妇人的话,汪畔觉得此癞子就是彼混混,虽然她们的谈话中有些语焉不详,但是通篇听下来,怎么听都像是在说那个被浸猪笼女孩复仇的小混混。所以那个小混混别名就是廖癞子?
心里虽然十分肯定这个答案,不过汪畔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希望能够仔细排查一番再下结论。
林乐望着离去的廖婶子的背影,撇了撇嘴道,“金鹏下回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那个婶子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把我们都当成了欺负他儿子的仇人。”
“金鹏你小心些吧,刚才看那女人离开时的眼神,不是很好,就怕盯上你了。”梁松朝小声给金鹏提了个醒。
“我会的。”金鹏想起刚才的女人离开后瞥向自己的眼神,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哎,早知道当时自己就不那么多事了。”
金鹏也不是什么冲动的小伙子,当时会主动扶一把小冬,原本也是打着帮NPC,刷一下NPC好感度也许能从他们手中弄到点有用的保命工具的念头,但是现在,保命的东西没弄到,反而好像惹祸上了身,真是得不偿失。
完全不知道金鹏心里盘算的林乐好心地安慰他道,“以后见到那娘俩们,咱们还是有多远避多远吧。”
梁松朝瞧着自己裤子的棉花糖,在瞅着金鹏丧气的模样,莫名觉得自己这点遭遇也算不得什么,所以跟着林乐大方地安抚起了金鹏来,“林乐说得对,以防万一,也不知道刚那女人会干出些什么事,我看我们还是能避就避吧。”
金鹏挠着头道,“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希望我们能走运点吧。”
被这事一闹,众人也没心思继续在村里闲逛。金鹏三人跟汪畔和林西楚打过招呼后,便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此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夕阳最后的余晖只剩轻轻地一撇,等汪畔和林西楚回到李老头的家时,天空那唯一的一撇鹅黄色也已经消失不见。
李老头家里弄的是瓦数极低的那种小灯泡,偌大的大厅在小灯泡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橙黄的光晕。李老头家没有电视,或者说村里有电视的人家并不多,所以夜晚一到,最热闹的反而是李老头的那台收音机。
李老头似乎很爱听别人唱曲,汪畔回到李老头家的院子,就听到了咿咿呀呀的戏曲声。这戏曲一放就放了两个小时,等李老头睡觉时,才被允许停下。
汪畔和林西楚不住在一个屋子中,不过他们的房间都在彼此的隔壁,距离也不远,并且李老头的屋子墙壁建的并不厚,所以屋里只要有一点响动,在卧室内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就说汪畔,坐在卧室的床上,还能听到院子里鸡鸭的咯咯声,好不热闹。
汪畔洗了个澡就回了房间,此时才九点多,生物钟还没有叫嚣起来,她的大脑依然清醒无比。睡是睡不着的,汪畔闲着无聊,就掏出手机看起了之前在上一关拍摄到的相片。尤其是等汪畔翻到有鬼脸出现的照片时,她还特意放大来对比自己脑海里今天下午在水桶内看到过的那张鬼脸的五官。
虽然都是鬼脸,但是似乎并不一样。
不过汪畔可以确定,在水桶里浮起的鬼脸,性别应该也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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