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就好。”
华灵檀纠结，其他人态度很无所谓，她要留就留，没什么能不能的概念。
眼见没人给意见，华灵檀看向罗波。
罗波皱了皱眉道：“如果母亲还在，最好还是放回母亲身边比较好。”
华灵檀也同意这个提议，然后小水和小火又跑上了山。
这次他们用时比较久，小半个小时才回来，回来之后却带回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找是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
“它们似乎是碰到了狼群，出了事。”
小火张嘴，嘴里吐出来一个更小的熊猫幼崽，这只比刚刚那只瘦弱不少，现在浑身冰凉，有点奄奄一息了，身上被一层血覆盖着。似乎是母亲为了救它，而把它压在了身下，再晚带出来一点就要不行了。
华灵檀忙把手里的幼崽交给紫青，捡起地上的那只就进了船舱。
又是一番忙乱，给擦干上药包扎，这只的伤是被狼爪抓伤的，还得担心会不会感染疾病。
包扎完之后，幼崽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气息更加微弱了。
华灵檀有点着急。
“有什么办法能救么？”她看向周围几个大妖问道。
这对大妖们来说，应该是非常简单的问题。
这次先站出来的是车驰飞。
他直接揪了自己一根头发，那头发到他手中之后，就变成了一段细长的触须。
“这个给它吃应该就好了。”
华灵檀瞬间想起车驰飞的本体，车马芝哪怕是下品，吃了之后都能延年益寿治病健体，更何况他还属于上品，吃下去之后，能立成地仙之体，直接成为仙人。
朝他道了声谢，华灵檀用灵力将触须化到牛奶中，然后喂给了这只幼崽。
幼崽虽然垂危，却依旧有生志，触到奶嘴之后，非常艰难，却还是努力地吞咽下去。
吃了几口，许是里面的车马芝生效了，它竟然能微微扬起点头，主动去喝奶。
喝完了一瓶之后，它虚弱地叫了两声就闭上了眼睛。
听到它的心跳声渐渐平稳下来，华灵檀的心这才放下。
没了妈妈，现在也只能把它们给带回去了。
华灵檀又问了罗波一次：“真的能养么？不犯法？”
罗波道：“按理说，一般珍稀动物是要送到动物救治站去，只是，如今的动物，大多是野生放养状态，人类很少去养。除非是经过特殊驯化。像是熊猫，有小部分被驯化，但是大部分依旧是野生放养状态。”
华灵檀觉得有点懂了，现在已经不是人虐待动物的时代，而是人怕动物接近。
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
罗波继续道：“有些地方，因为害怕野生动物太多会伤到人，还会每年定期清理一些动物。”
华灵檀默然。
就是说，她并不需要太过担心私自饲养保护动物会被抓了。
这么一耽搁，时间也两三点了。
运输船载着满船的东西回了植物园。
除了还在外面造宿舍的机器人，跟在园中勤恳工作的老旧机器人们，园中所有人类都在熟睡中。
指挥机器人挖坑的是留守的齐枝，人多力量大，此时河边的坑早就挖好了。
趁着人类都还在熟睡，运输船直接停在了植物园上空，然后所有的柳树就直接跳楼式地直接跳下来，精准地落入坑中。
大妖们跟在后面施个小小的法术，让坑中的泥土自动填进去。
因为意料之外多了一片桃林跟一群金丝猴，来不及现在挖坑，大妖们直接暴力把桃树种下去。
金丝猴们也在此安了家。
只是，一切安顿好之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大问题，是华灵檀之前没有想到的。
湖中岛距离岸边还有好大一段距离，猴子们如果住在这里，就没法到别的地方去了。
可是猴子们又不会游泳不会飞。
看着可怜巴巴蹲在树顶的猴群，华灵檀揉了揉脑袋。
湖边原先的船早就腐烂不能用了，不知道猴子会不会乘船，现在造船还来不来得及。
要么就把他们放到山上去。
然而这个提议也被紫青否决了。
“它们很喜欢这片桃林。”
华灵檀跟紫青大眼瞪小眼：“那，那把桃树也挪到山上去？”
紫青眨眨眼，好一会看着她笑了笑道：“有种木，叫疆木，木方一寸，可载百许斤，造船甚好。我刚刚问了猴儿们，他们会划船。”
华灵檀先是斯巴达了一瞬，猴子会划船？？这么聪明了吗？
随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瞪着紫青。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对她说疆木？
这是，这是知道她能拿的出来疆木？
可是她并没有疆木，有疆木的是系统才对。
难道这些人，都知道系统的存在？
上古大妖们怎么会认识系统，要么就是，系统，根本就不是系统？！
第68章
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几乎战栗, 华灵檀想不出来, 如果系统不是系统, 那他是谁？
“青, 青姐，你知道我这里有？”她结结巴巴地道。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紫青不解地笑着反问：“难道你没有？”
华灵檀咬着唇，换了个问题问道：“青姐，你们都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么？仙神泯灭，天道规则大变，那是谁救了你们？”
紫青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安的样子, 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很认真地问道。
“你不知道？”
华灵檀默默摇头，确实不知道，她原本以为是系统。可是越相处她就越觉得，系统似乎不是真正的系统。
紫青低头想了一会, 恍然地拍了拍手道：“我还以为你知道的, 原来你竟是不知。有意思, 真有意思。他不说，我也不能随便告诉你，其实很好猜的，要不，你猜一下？”
紫青眨眨眼, 笑得有点羞涩, 笑得华灵檀想打人。
“青姐, 你就告诉我吧！”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呢。”紫青道。
华灵檀震了一下，是啊，她可以自己亲自问的。
指点完她之后，紫青摸了摸猴子们的脑袋，就跟罗波一起抱着两只熊猫幼崽离开了。其他大妖们也都陆续离开，肉肉骑在小水背上让它背着离开岛上。
运输船也从植物园上空离开。
原地只剩了华灵檀一个人，此时天还没亮，月亮不甚明亮地映在水中，耳畔是虫鸣水声和猴子的吱吱声。
华灵檀在原地踟蹰了一阵，思量着该怎么开口才好。
“系……”
一个字刚刚出口，系统就主动先开口了。
“我确实不是真正的系统。”
“咦？那，那你是谁？”
其实华灵檀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个模糊的猜测，只是她不敢往那方面怀疑，因为相差的太大了。
“你想的没有错。”
“啊？！”这下她是真的震惊了，“可是，可是怎么会，一点都不像。”
华灵檀下意思地想要看看自己怀里，可是在见到熊猫幼崽之后，她就把花瓶遗忘掉了，这会花瓶还在运输船上。
而运输船，刚刚就离开了。
她心中猛地一紧，起身就去追，又给罗波发了消息，让他赶紧拦停运输船。
不过人还没跑出湖中岛，她的脚步就倏地顿住了。
面前出现一个人。
玄洺静静地站在河边看着她。
“灵檀。”他喊道。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华灵檀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双手使劲握紧了似的，有点喘不上气来。
“前辈……”她讷讷地道。
玄洺的脸埋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面容，也看不清楚眼神。
“叫我的名字。”
华灵檀微微低了头，嗓子发紧地喊出俩字：“玄洺。”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玄洺道。
“系统，是前辈么？”华灵檀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很低地问道。
玄洺凝视着她，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
为什么选中了我，为什么要伪装成系统？
这些问题没有问出来，可是全都盘旋在脑海中，让玄洺能清晰地感知到。
“变成系统，能让你更容易接受一点。”
玄洺的回答甚至有点儿戏，华灵檀无语凝噎。
她更想知道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要选中她？她自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顶多是关于她本体的传言玄乎了点，可是那些传言的主角也不是她，甚至跟她压根就不是一个品种。
黑色曼陀罗，跟红色的能一样么？
红色的好歹还能被人认错，来一句这是不是曼珠沙华，彼岸花啥的，要多玄乎有多玄乎。
可她又不是，她长得黑乎乎，像朵中了毒的喇叭花，还被人嫌弃长得丑，不吉利。
她就是个不起眼的苦逼花妖而已，怎么会被选中呢？
她还想安安静静地窝在人类世界中，每天咸鱼地追剧看番，偶尔修炼一下，哪怕实力并不强大，但是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不需要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