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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卧龙山不同前晚景秋所看到的卧龙山,热闹繁华堪比白天的永平街。
路简跟景秋在台阶那里摆起的小摊子买了冰糖葫芦正一人一串的吃着。
路简咬了口山楂,被酸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唔,好酸!”
景秋咬了口自己的,感觉还挺甜的:“我的还挺好吃的,那我们还换。”
路简摇头:“真的很酸,要不我们就吃同一串吧。”
景秋刚想说不用了,就见路简将那串糖葫芦给了一个乞丐。
给完后还笑着跟他说:“还是一起吃吧。”
景秋立刻就发现路简的小心思,感觉心里很高兴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还不是夫妻做同食一物确实有些不太妥当。
路简可不会想这么多,她拿过景秋手里的糖葫芦将最上面那颗已经被景秋咬了一口的包着糖衣的山楂一口吃进了嘴里,完了还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舔了舔唇上残留下来的糖渍。
景秋看着她这个动作不由的记起早上两人的耳鬓厮磨,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目光转向别处试图转移下自己的心思,但是路简吃完一口还不忘在他耳边说上一句又轻又软的一句话:“嗯,还是你的甜。”
景秋感觉自己脸格外的烫,他轻咳了声对路简说道:“你喜欢吃那你全吃完吧。”
路简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咬了口下一个山楂,然后将那串糖葫芦伸到他的嘴边含糊的说:“你也吃。”
这边路简刚说完这句话景秋就见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跑了过了,景秋急忙将路简拉倒自己的怀里,看着那人像是魔怔了一般扑向正燃起的火堆,接着就听见一声惨烈的叫声响彻整个泉山寺。
路简看着不远处的状况神色一沉,拿出火堆前集聚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来逛庙会的人,看着活人被死死烧死既觉得恐怖又觉得新奇,只见人越聚越多,讨论声也越来越大,反而没一个人记得要救那个人。
景秋对路简说:“你站在这里,我去看看能不能救回来。”
他说完就将往人群里扎,艰难的走到中心时那个人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用水符将那火熄灭将那句尸体从火堆里拖了出来。
围着看的众人看着景秋手上无一滴水也将那火熄灭,顿时感觉神仙下凡了一样,改成统统围着他。
景秋而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这些人都向他许愿祈福什么的,景秋忍着头疼艰难的从人堆里出来后,发现之前路简站的地方已经不见她人,他的心不由的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景秋四处看了看也不见路简的身影,他一边跑一边搜寻着路简的身影心也越来越不安,他不该让路简一个人呆在哪里的,不该放她一个人,景秋越想越自责。等他跑回到自己的院子时看见屋内一片漆黑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景秋茫然的看着四周,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阿简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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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简被人蒙着眼睛塞着嘴五花大绑的丢到了地上,她感觉脑子一阵疼时,塞在嘴里的布被人拿走。接着就是路灵的声音在上方响了起来:“我聪明的女儿啊,好久不见可有想父亲?”
路简听到路灵的声音心里多了好几分警惕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我从来没想过,别有期待。”
路灵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路简感觉路灵的神智越发的不清楚了。
“你依旧让我无法喜欢你啊路简,明明你跟你娘长得那么像?”
路简淡淡的哦了声:“既然您老人家不喜欢我,绑我来干甚?”
路灵不知道端了什么东西放在路简的嘴边,路简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着其他不知道什么气味,这让路简差点吐出来。
“要你来自然是有事。”路灵捏着路简的下巴冷声说:“张嘴。”
路简就倔强的闭着嘴带着一股死也不打开的气势,两人就这样僵着,路简的下巴已经被捏出青痕,路灵到最后没了耐心直接将路简的下巴捏脱臼,打算强行灌药进去,但是这时水从屋顶由上往下直直的倒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合欢玉
路灵将一个茶杯直接往屋顶丢去,一个小小的茶杯就将屋顶砸破了一个洞,只不过那个洞砸的不怎么巧,纷飞的灰尘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将路灵弄得狼狈不堪。
路简趁着这个时机直接滚了出去,由于她的眼睛被蒙着只能通过碰撞才能分辨出方位,路灵的眼睛被沙子迷了眼,正闭着眼似乎在靠声音来听房顶的动静。
路简靠在一处柱子上,靠着柱子底部的石墩尖锐的侧边割绳子的同时也在注意听房顶的动静。在房顶的人似乎已经看透了路灵的路数,在他认真听动静的时候又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声响,这样的情况下路灵的脸越来越黑,隐约有拆了着房子的架势。
路简感觉不妙,她手上的动作加快,路灵听到了路简割绳子的声音,睁开了被沙子迷红了的眼走向路简,就在这时院外传来西霖和赵临水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大群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路灵嘴角往右一挑,看着路简说:“看来你那个白捡来的师兄也不是那么无能啊。”
路简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地面,路灵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一些,蹲在路简的面前看着路简,轻笑了声:“怎么你真想嫁给他?”
路简听到这句话抬起了头看向了路灵,神色凝重:“你这话什么意思?”
“想知道?”路灵站了起来,极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睛黑的不见底,神色更是全是憎恨:“你不配拥有任何人的感情。”
“如果你只想这么说我的话,我觉得我已经听腻了不想再听。”路简看着自己的脚尖,耳朵在听西霖和赵临水的动静。
路灵自然也注意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本欲再说几句但是最后只能看了眼路简,就从旁边的窗户里跳了出去,路简听着路灵离开的脚步声,整个人像是被抽到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柱子上等着人来救他。
路灵这边刚走,西霖就冲了进来,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龙凤佩在哪里?”
等他看到路简时是一脸惊讶的,他急忙走到路简的身边,但是景秋的动作更快的抢先一步的将路简拥入怀里。
“阿简,你没事吧?”景秋浑身都在发抖。
路简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说:“被那个疯子捏脱臼了。”
西霖赵临水两行人看的稀里糊涂,不是说有人看到路灵拿着龙凤佩走进了这里吗?怎么只有路简一个人?
西霖蹲在两人的身边问道:“诶你们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景秋听到路简说自己的下巴脱臼了马上将人拦腰抱起,往门外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记起要回答西霖的问题,于是停了下来:“路灵是真,龙凤佩是假。”
景秋也不再多说直接将路简抱出了房间,打算直接去找慧明大师看看能不能治好。
在夜色景秋沉默着抱着路简穿过人群,走过寂静的小道,路简在他怀里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一直听不到景秋的声音。
她心里想,这是她再一次耳聋了还是景秋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话。
她覆眼的白绫被路灵拿走了,现在她跟一个瞎子没有区别,她伸手探向景秋的脸问道:“哥哥,我是不是耳朵又听见了,怎么没有声音?”
景秋将自己的脸凑到他手上,声音发干:“没有,只是我没有说话。”
“那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路简担心的问道。
景秋亲停下了脚步亲她下的额头:“没有。”
“那你怎么不说话?”景秋将路简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头碰着她的头,一声一声的说着:“我还在害怕,我以为你会被路灵带走。我以为你会有什么不测,我以为…”后面他的声音近乎哽咽。
路简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滴水滴落,从她的脸流到唇边,她一抿就感受到舌尖的咸涩。她只觉得心口一颤,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冒出来,景秋哭了。
景秋慌乱的将自己落在路简脸上的泪水擦干,笑了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路简只是抓着他的衣领沉默了好一会才伸手摸到他的脸,在慢慢的碰到了他的眼睛帮他擦了擦,才柔声说:“不怕,我还在这里。”
景秋看着路简微笑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渐渐平复:“嗯,幸好来的及。”
景秋将路简抱到了慧明大师的院子,只见慧明大师正坐在房内看书,他见到景秋急忙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
景秋将路简放到了凳子上对他说:“路灵已经走了,不过阿简的下巴受伤了。”
慧明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才看向路简,路简好奇的看着景秋,不解他什么时候跟慧明大师这么熟悉了,居然还有自己不清楚的事。
“我这里有药你回去给她热敷一下”慧明大师将走到自己的屋内拿了一瓶药给景秋又跟景秋说了简单的方法能让路简脱臼的下巴恢复过来。
景秋拿过药瓶十分感激的朝他鞠了个躬,慧明大师制止了他的动作说:“不用这么客气,泉山寺欠你们太多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