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掌柜身边小声的说了句:“南水一派看来这几年落寞的很厉害嘛。居然要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来杀我,看来你们有点天真”。
说完这句话路简就慢悠悠的往外走,掌柜整张脸都在黑暗里看起来十分的阴鸷。
路简这一出门就听到了景秋喊她的声音,路简将白绫扯下一点,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景秋十分焦急的跑向她。
“阿简,你没事吧?”景秋紧张且担忧的看着她有些乱的头发。当看到她的衣裳破了一个口子更加担心:“你衣裳怎么破了?”
路简将自己带出来的木头人放在手心,示意他进来,重新将白绫整好。
景秋急忙钻进去,小小的脸仰着,担忧的目光让她感觉心口一暖。
“我没事,你夫人如此聪明会被那些小啰喽欺负啊。”路简双手拿着景秋,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隐约的还能瞧见一个小梨涡。
景秋猜想她的眼睛应该也是笑的眉眼弯弯,就像蓄了两潭春水映着月光。
他突然很想吻一吻她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合欢玉(抓虫)
“哥哥,你刚才去哪里了?”路简走到一处台阶坐了下来,一手端着景秋,一手撑着下巴,看起来随意慵懒。
景秋从刚才突然地期望中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将之前在花楼所见所听一一告诉路简,等景秋说完路简才开口问道:“你去花楼了?”
景秋:“……”
景秋颇为无奈的笑了笑:“重点在这吗?”
路简咧嘴嘟囔着:“好嘛,我不打岔了,不过去花楼这件事可是很严重的,俗话说,一生二,二生三”。
景秋哭笑不得,颇为无奈的说道:“阿简,你先好好的思考问题,其他的等会再想。”
路简撑着下巴的手敲着脸,长长的嗯了声:“其实这两个人的猫腻我早就看出来了。”
景秋十分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路简戳了戳他小小的脑袋:“笨蛋,一个不愿意跟其他人交流的人,一个客栈掌柜会去了解她吗?”
“或许是他在别人耳中听来的啊?”景秋假设。
路简没有否认这个可能,她想了想又说道:“那个掌柜身上其实有一股跟我在逸春风闻到的香味差不多,主要还是我的直觉感觉不太对劲。”
景秋叹了口气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答案。
路简沉默了几秒又问道:“你说他们口中的老爷会是什么来头?”
景秋也一同沉思下来,他突然记起青汵的话,立马问道:“还记得青汵吗?”
路简点了点头:“你是想说永平城最近有很多无缘无故死了或残了的事跟他们口中的老爷有关?”
“十有八九,看来明天我们还要去逸春风看看。”
两人正还打算说几句话,那个伙计就出来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可以进去住了。
路简将景秋揣在手里,走了进去发现刚才那个老头正站在门口那里,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路简自己捉摸着刚才自己和景秋的交谈他有没有听到,当下也不好问,于是礼貌的朝他笑了笑,就打算往楼上走去。
可是那个老头却叫住了她:“丫头,你这手里的木头人很不一般啊。”
路简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转头看了看老头,犹豫了片刻才走到他的身边说道:“怎么你喜欢我这个木头人?”
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她:“喜欢倒是说不上就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
路简带着小小的防备,就像是小猫见自己的食物要被抢,立刻露出小小的爪子“那我也很好奇老先生的身份。”
老头家笑了起来:“哈哈,我的身份我想你早就猜出来了,还需我多说吗?”
路简咬着下唇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才回道:“晚辈有点愚笨,还真未能猜出您的身份,不知道老先生什么身份,如果愿意可否告知一二?”
老头顿时笑容凝滞,好久都不说话,看着路简眼神有些飘忽。
路简等得有些累了,朝老头挥了挥手说:“老先生如果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西霖看着路简步子轻快的离开的身影,不由得笑着摇头,朝路简说道:“明日最好不要去。”
路简听到这句话脚步停了下来,这是在提醒她不要去逸春风?
“丫头,兔子急了还咬人的,何况他们还是豺狼。”西霖说完这句话拿过不远处桌上的一壶酒就慢悠悠的往自己房内走去。
路简听着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心想,这永平城哪里像太平的样子啊。
形势如此的不明朗可真的要费一番功夫了
第二日路简和景秋并没有去逸春风,而是重新找了个客栈休息,两人趁着没事的时候上街逛了逛,顺便暗地里打听永平城一些不为平常人所知的事。
路简和景秋再一次见到西霖时是在一处茶楼,那时路简正嗑着瓜子听着楼下说书先生讲一出杜撰出来的男女恩怨。
这刚讲到精彩的部分,路简就看到西霖从茶楼门口被小二领着进来,路简发现他身边没人跟着,看来是单独出来的。
路简喝了一口茶招来小二朝他吩咐道:“给楼下那个老先生上一壶好酒,帐算我头上。”
小二连忙应着,匆匆的跑了下去。
这时坐在路简旁的一桌的客人也招来了小二,路简只听得那桌的人说道:“给我旁边那位姑娘上一壶最好的茶,还有点心。”
路简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转头看向了楼下西霖的方向,刚好一壶酒被小二放到了西霖的桌上,看西霖的样子像是在询问谁送的,小二伸手指了指路简的方向,西霖顺着小二的方向看过来未见到人影。
路简看着突然坐到对面的男子,神色有些不太高兴。
严方嘴角带着笑,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路简,路简喝了一口茶没搭理,更没有碰刚端上来的茶点。
严方见路简的茶杯里没有了茶水就殷勤的给路简添满,带着笑温声的问道:“姑娘面生的很,听口音不像是永平人,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
路简看他的穿着打扮还有站在原地随从的举止仪态看来这个人的身份非富即贵了。在冲着这一番温声软语的话路简已经给人初步定为,风流少爷,自命不凡的一类。
路简摇头没回答他的问题,低头认真的嗑瓜子。
严方见简路未回答她的问题,脸上依旧挂着一抹笑,俊逸白皙如玉的面容缀着这一抹浅笑,在外人看来如沐春风,但是路简却看得懒得看一眼,她摆弄着手里的木头人,然后将最后一颗瓜子磕完,拍拍手就站了起来往楼下走去。
完全没有看严方一眼,严方神色顿时尴尬起来,在一旁的随从气不过叫住了路简,路简假装没听见,继续下楼,所从还想上前抓路简,被严方阻止了,严方看着路简离开的背影嘴角扯了扯:“小野猫嘛,很好驯服的,不急。”
西霖正坐在靠近门口的桌上喝酒,看到路简朝她招了招手,路简本想带着景秋找过一家茶楼休息休息,但是见西霖找她,不得已往西霖那桌走去。
路简坐了下来也没问有什么事,就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戳戳木头人,像是陪爷爷来喝酒,感觉有点无聊的小孙女。
西霖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路简被他笑的有点害怕,担心的问道:“您还好吧?”
西霖摆了摆手,喝了一大口酒:“看你像一位故人。”
路简哦了声,然后继续玩自己的木头人。
西霖以为路简会问那位故人是谁,谁知道这丫头的态度这么冷淡。
“不好奇我说的故人是谁吗?”西霖敲了敲路简面前的桌面,路简看着他摇了摇头:“是你故人,你与我说有何用,就算你说了我顶多同情你一下,对你也无利,只是白费口舌罢了。”
“哈哈,同情,好久没人跟我说这个词了”西霖坐的身板挺直看着路简,笑的满脸的褶子看起来和蔼可亲。
路简看他喝的也差不多,叫来小二要了一碗醒酒汤。
“看来我时运好给您说了第一遭,再说同情一词算不得好词,你之前未听到说明你活的好,无事可由被人同情的,是件好事啊。”
西霖一听这话急忙否认:“小丫头你不知道,你不懂。唉。”
路简见他情绪低沉,自己也懒得跟一个醉鬼争论这样的事,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是,您历经沧桑,懂得自然比我这个小丫头多,要不然怎么说你走过的桥比我吃的盐还多。”
西霖看着路简揶揄他,笑着伸手指了指她:“你呀,鬼灵精怪的。”
路简被说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时小二端来了醒酒汤,路简端到西霖的面前:“喝一喝醒酒汤吧,有故事的老爷爷。”
西霖看起来十分的愉悦,他接过路简的碗一口喝了下去:“今晚还要干活,确实不能醉。”
“有什么活?”路简好奇的问道,西霖将碗放了下来,伸出袖子擦了擦嘴巴:“有兴趣?”
路简点了点头,西霖站了起来说:“那就跟着我走吧。”
路简立刻付完钱跟着西霖走了出去,而在二楼的严方招来了随从吩咐道:“去查查,刚才那个老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