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些人眼里，朱淑芬显然并不是一个能过日子的人。
所以，朱淑芬身边的男人换了又换。
而她的生活圈子又只有那么些人。
渐渐的，朱淑芬的名声传了出去，就更不好听了。
也更没什么男人，愿意和经常换男人的朱淑芬纠缠在一起。
朱淑芬没了男人依靠，以前的朋友也渐渐疏远了她，她还没有固定工作，每年还要交一笔数额不小的社保费和医保费。
哪怕她离婚时要了房子又要了钱，可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的她，仍然有种坐吃山空的紧迫感。
她需要更多的钱，让自己觉得安心。
就是在这种时候，朱淑芬得知了姜昭成为高考状元的消息。
脸皮是什么东西，在她不停地在各种男人身边周旋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记得了。
她也本来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情是她拉不下脸去做的了。
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大马趴，仍然让她觉得十分难堪。
她仿佛再一次贴切的感受到了丢脸是什么滋味儿。
如果可以，朱淑芬也希望把自己曾经丢掉的脸皮再一点一点的捡回来。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经别无选择。
朱淑芬咬着牙，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昭昭，这么快，你就认不出妈妈了吗？”朱淑芬红了眼眶，悲戚的神色让路人见了都不由得为之动容。
第229章 对质
姜昭奇怪的看着朱淑芬，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朱淑芬在说什么似的。
朱淑芬浑身一颤，一咬牙，到底还是不敢再扑过去，只得继续悲悲戚戚的道：“昭昭，妈妈知道，你从前受委屈了。可妈妈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啊！不过现在好了，妈妈已经离婚了，那些不喜欢你的人，你也不会再看见了。从此以后，妈妈终于可以护得住你了！我们母女两个，也终于可以过点安生日子了！”
此话一出，周围立马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这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啊！
姜昭的嘴角冷冷的勾了起来。
她早就猜到，朱淑芬既然敢找上门来，肯定有洗脱自己所有罪名的最佳理由。
可她没有想到，朱淑芬竟然会把她从前的那些归结成一句“委屈”，还把她受委屈的原因直接扣在了蒋大海头上！
说到底，就是她什么错都没有，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了？
真是笑话！
朱淑芬要是以为她这么容易就把所有人都糊弄过去，那也未免太小看自己这个当事人了！
“朱女士，你在说什么呢？”姜昭皱着眉头道，“你以前不都是直接叫我的名字的吗？你这乍然一改了称呼，我还真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当初金律师和你们约谈的时候，可是把话说得清楚明白的。你和你的丈夫蒋大海，哦，他现在是前夫了。你和你的前夫收养我的时候，手续根本就不合法，所以我们之间的收养关系是不成立的。我的户口也都早就已经迁了出来，我甚至有一年多没收到你们的半点消息了。你这个时候突然找到我的学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啊？”
随着姜昭说的越来越多，朱淑芬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
她虽然想过姜昭可能会不给她好脸色看，但她也是真没想到，姜昭竟然会真的半点不念旧情，在这么多人毫不客气的就把她最不想面对的话全给说了出来！
四周又是哗然一片。
姜昭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明白了，就算大家不知道姜昭和朱淑芬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也能够猜出个七八分来了。
众人看向朱淑芬的目光十分鄙夷，让朱淑芬如芒在背。
“昭昭，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哪怕颜面尽失，朱淑芬也不肯放弃，涨红了脸道，“我没读过多少书，捡到你的时候也不知道收养一个孩子有那么多复杂的手续要办。你现在要说什么收养手续不合法，我没办法解释。但不管怎么说，你能平平稳稳的长到这么大，还念了书考上了大学，这都有我的一份功劳吧？你不能因为自己现在翅膀硬了，可以不用依靠我们了，就把我们这些养了你十几年的亲人抛到一边啊！你这么做，岂不是狼心狗肺吗？你读了这么多书，又都读到哪里去了？！这一中，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这话也有道理啊……
围观群众的立场又向朱淑芬偏了几分。
姜昭就知道朱淑芬会说这些，闻言淡笑道：“朱女士，有些话，我不想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出来，正是因为我还顾念了你们当初捡了我的恩情。可现在，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有些事情，我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
朱淑芬顿时心慌起来，有种不妙的感觉。
“当初你和你前夫蒋大海外出散步，意外捡到了我。但实际上，在你们刚捡到我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要收养我的打算吧？”姜昭可没理会朱淑芬的脸色，一张口就让朱淑芬再次脸色大变，“不过，你和你的前夫看见了我襁褓里裹着的财物，一时见财起意，又怕只拿走财物不带走人会节外生枝，所以才会起了收养我的心思。当然，你们本身没有生育，也算是其中的一个契机。”
朱淑芬的脸都白了。
姜昭竟然真的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
那件事情，当初明明只有她和蒋大海知道，而且两人还约定好了不会告诉别的任何人，所以他们养了姜昭那么久，谁也不知道他们家里多了一件贵重物品。
虽然现在那件贵重物品已经不见了，但这件事情，毕竟曾经真实存在过，也是他们心里最大的秘密！
可现在，这么隐秘的事情却从姜昭嘴里说了出来，让她如何不觉得心惊？！
而四周的人一看朱淑芬的脸色，就知道姜昭说的是真的。
众人顿时一片震惊。
这里头还有这样的事情？
简直也太刷新人的三观了！
记者们倒是激动得不行。
虽然他们本身是想从姜昭身上挖掘出一些爆点新闻来的，但如今相机和摄像机都失效了，姜昭这边也是滴水不漏没有半点破绽。可要是从能姜昭这个高考状元曾经的养父母身上挖掘出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秘闻出来，那也同样是大热新闻啊！
到时候，他们的报纸杂志一旦出了这期新闻，只怕连销量都会比从前高出不少！
“你你你、你胡说！”朱淑芬浑身颤抖，像见鬼了似的看着姜昭，也顾不得装什么母女情深了，只想着赶紧洗脱自己的嫌疑，决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情！
她痛心疾首的道：“不说我们没做过这种事情，就说那时候你才刚满月，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姜昭，你可以不顾及我们养了你十多年的恩情，可你不能就这么给我们泼脏水啊！我要找你的老师和校长问问，我把一个好好的孩子交给他们，他们就是把我的孩子教成了六亲不认的样子吗？！”
“是不是泼脏水，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相比起朱淑芬的慌张失措，姜昭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十分平和。
不过，朱淑芬张口闭口都把一中挂在嘴边，可见她此行的目的，似乎并不只是姜昭一个人。
姜昭心存疑惑，面不改色的道：“朱女士，你非要说是你们养了我十几年，那我就和你们算算这十几年来的帐！除了你们一开始就从我的襁褓里拿走的财物以外，我在你们家的时候，从三岁起就开始自己上灶台，五岁起就学会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每天中午做好了饭菜，还要给你们送到店里去。幼儿园我没上过，从小学到初中，学校也没收多少学费。即便有一些花销，我的奖学金也完全可以应付。从小到大，我没穿过一件新衣服，身上穿的从前都是邻居和亲戚送来的旧衣服。到了高中，我不但争取到了免费入学的资格，甚至还靠着自己的成绩，帮你们给你们的养子蒋毅龙也争取到了入学名额。至于蒋毅龙又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还需要我当着大家的面也一一说出来吗？”
第230章 离开曲州
朱淑芬被姜昭当着无数人的面掀了老底，如今再一听蒋毅龙的名字，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蒋毅龙的案子是法院判的，虽然他的案子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大家也差不多忘了他的名字，但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一个强奸未遂的人渣。
若是让别人知道蒋毅龙是她的养子，那她岂不是要被蒋毅龙连累？！
虽然她现在已经和蒋大海离婚了，照理来说和蒋毅龙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当初蒋毅龙跟在姜昭后面住进他们家，口头上说的是过继，户口也迁到了城里，但这过继同样是不合法的。
从法律上来说，蒋毅龙仍然只能算是他们的侄子，不能算是他们的儿子。
而现在朱淑芬和蒋大海离婚，那就和蒋毅龙这个蒋家的侄子更没什么关系了。
可蒋毅龙是被他们两口子养大的，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朱淑芬这时候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姜昭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仿佛不管她说什么，姜昭都有无数的话可以应对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