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的视线投注在虚空中无数颜色各异的圆球上。
纯黑的球杆在一双稳定有力的大手托扶下,达到发力的临界点,磅!随着一声清亮至极的震音,一颗能量小球以精确的数字轨道不断撞击其他球体,在量子层面交错出无比美丽的几何图案,0.03秒后,所有的球进杆。
立体台球桌消失,虚拟智能裁判打出完美的评分。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门口传来。
塞亚抬起眼,灰蓝的眸流露出些微不悦:“罗切斯特,你很闲吗?”
归一会大主教姿态尔雅地倚着门,微笑以对:“在这个基地里,我只是第二清闲的人吧。”
无趣地垂下球杆,黑发青年朝旁边的饮料架走去,没有发觉罗切斯特的目光有半秒留恋在他微微见汗的修长颈项上,沿着扣起的衬衫领往下,矫健而优美的身姿宛如活的艺术品,勾起赞叹的眼神。
这次塞亚发现了,奇怪地看过去:“你缺少女伴吗?”
来这里的第二天,归一会大主教就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其实男人他也可以将就,以后乖一点,跟他表面友好些。
啐。
银发青年叹了口气:“这个基地里最柔弱的女人也比你强,塞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黑发武器师哑然。
虽然他是一个大男人,因为魔法水平低,他的身体没有经过强大的力量锻造,几乎是普通人的水平。别看罗切斯特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挥拳一千个自己也给打趴下。哪怕图门集团最底层的侍女保镖,体质都超过塞亚好几倍。
所以……有暴力倾向的归一会大主教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我全身只有烟草的味道哦。”塞亚展开手,摆出坦然的手势,他可没忘记罗切斯特身上那优美的凤梨薄荷味。
这的确是个问题。罗切斯特迟疑中,比起所谓的猎艳,真正引起他那种心思的是猎奇心理。
他本身对男人没有特别的渴欲,也就十分挑剔。
喝下一杯XO,塞亚随意地道:“随便你,要开房间提前说一声,反正我只当上面的。”如果罗切斯特有本事挑起他的性.欲,他还佩服呢。
他可是连克拉姆那样爱到心坎的绝色美人,都能坐怀不乱。青年心里滴血。
所以图门集团那些乱七八糟的XX丸啦,XX剂啦,全是他当零食吃着玩的东西,这两天那肉山家主都怀疑自家的招牌药物是不是都过期了。
放下酒杯,塞亚不意外地看到对方纠结的神色——哪怕罗切斯特是双性恋,那也是不折不扣的攻。
自顾自又打开量子桌球台,让智能系统随机选择难度,塞亚将酒杯放回架子上,准备再来一局。
这时,一枚能量小球以常人完全无法反应的速度射向他的脑后,罗切斯特瞳仁骤缩。
在他扩散的精神感应视野里,塞亚的体征丝毫没有变化:瞳膜正常,心跳正常,出汗正常,体温正常,脑波正常——没有可疑,然而接着,在一股莫名其妙的直觉下,罗切斯特眼睁睁看着那枚球体撞向青年的后脑勺。
图象变了,黑发青年的双眼变得异常凌厉,球杆以准确的角度向后抬起。
啪!能量球撞穿了饮料架,碎裂的酒杯洒了一地,也引起室内的警报,一群图门家族的保镖冲了进来,却没有看到人。
抱着伪装失败的武器师,罗切斯特径直转移到了隔壁的小间。
一股清新的气流涌入鼻端,像荒凉的沙漠,被寒冷的星空蒸干了水分的大地那空旷而荒芜的气息,动人,却心凉。
“骗子。”罗切斯特轻轻地笑,也有点纳闷,塞亚确实是个饮食习惯都极为糟糕的人,和他那严谨优美的性情不同。刚刚还喝了一杯烈酒的他,怎么身上一点异味都没有?
拉下监视器,命令图门家族的保镖退下,又捏碎那碍眼的玩意儿,在黑暗中,罗切斯特的眼睛闪现前所未有的光彩,扣住怀中人的下颌:“塞亚,你体内还有多少秘密?”
黑发青年静静注视他,纯黑的球杆竖立在他们之间。
银发主教更好奇,抓住这能够快过他动作的东西。
“你怎么做到的?”他感兴趣地问,“你,发现了是吗。那是……预感?不,是‘完全前知’!”
罗切斯特已经看出来,塞亚之前是在伪装,因为在反击的瞬间,他的身体也没有变化,这种自控力简直匪夷所思。
两种第二类接触者天赋?不,这不可能。
丢开球杆,紧紧搂住这个人,罗切斯特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出兴奋的节奏:“你必须加入归一会,你是属于我们的。”
“不要随便看到无辜的花花草草,都给他贴上商标。”塞亚对他的霸权主义思想感到一丝无奈,这个被归一会洗脑的小子。
今年七百多岁的罗切斯特,在年岁未知的教皇恋人看来,确实还是个孩子。
罗切斯特眨眨眼,敏锐地感到他不同于任何人的态度。
“你不讨厌我?”银发青年浮起一丝笑意,更衬得他俊美的容颜不似真实,他的眸在暗色中最为妖异,紫中透蓝,魅惑得恐怖。
“我讨厌。”黑发男子的语气宛如陈述,每个单词都平平的发音,淡然得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他的双眼却亮得出奇,好像燃烧着一种常人看不见的火焰。
“不,你不愤怒,也不指责。”归一会大主教熟悉那些嫌恶他,憎恨他的眼光。
这个男人的眼光沉静,又纯粹得不可思议,像透着一股强烈的、凝练如实质的意志。
“我只是觉得,你缺少管束。”
塞亚一直认为良心是自发的行为,所以对于没有这种天性的人也不会去强求。
当然,他一向认为人类都有着善良的种子,端看能不能得到滋养,有没有坚强的生命力。
作恶的欲望也是与生俱来,有人这方面欲求比较大,难以遏制,他也不会说什么。
他之所以看罗切斯特不顺眼,是因为罗切斯特已经认定邪恶是一种强势,并且把自己奉祭给了这种强大的邪恶。
“真奇怪。”银发青年轻笑,靠近他的脸庞,“有没有人说,看着你的眼睛有被净化的感觉?”
塞亚蹙了蹙眉头:“没有。”
他又不是茵蒂克丝那样普渡众生的修女,谁会对一个大男人产生这种浪漫思想啊!
想到蛇骨他们会对着自己插三根香跪拜,塞亚就一阵恶寒。那帮小兔崽子倒是在喝饱老酒时指着他狂笑:这家伙就是教皇看中的男人,教皇什么眼光!
哼,他家克拉姆当然是最有眼光的,因为他哪儿都好。
“塞亚,在别的男人怀抱里还想着恋人,是会引起他不开心的。”低笑声因为贴近而叩击着黑发青年的胸膛。
“得了,你抱男人的欲望,不过是挑战强势的恶趣味罢了。”塞亚有些不耐烦地挣了一下。罗切斯特放声大笑。
他可以嗅到他发上洗发乳的味道,还有那勾动人心的,荒凉而寂寞的气息,被人体的温度取代。他感到肌肤相贴的交互,和那坚实的温暖躯体,只是贴近,便感觉到安心。
这是完全陌生,也让人留恋的感受。
“很多时候,你所接受的选择不是要决定生或者死,而是在两个地狱中选一个。”
塞亚心中微微一动,看着这双清醒又强大的眼睛。
他是邪恶的,但他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嗯。”
“……”罗切斯特无意识地张开口,思维有瞬间的短路,这一刻,他甚至没有半点异样的念头。
“算了。”他轻轻吻了下这个男人带着清爽气息的发梢,“以后小心点,莫那要杀你。”
炸得活灵活现的沙蝎,串烤蜥蜴,糖拌白蚁,酒闷跳鼠,清炖魁蟒眼珠汤……这些被沙漠男儿奉为美食也形象可怖的食物被恶意地摆放在了两个俘虏面前。
饿得前胸贴后背趴在地上哀哀叫的茵蒂克丝立刻像注入了活力般跳起来,两手左右开弓,吃得叫一个欢快。
嗯嗯,虽然没有塞亚做的好吃,但是造型和味道都不错。
牢房外的男人们目瞪口呆,看着圣女大人豪迈地抓起一只跳鼠咕嘟吞下去,反而心灵受创地走了。
不要破坏我们的幻想啊!
迪诺咽着口水瞧见她把一大碗白蚁倒进肚子:“那个,茵蒂克丝小姐……”
“叫我茵蒂克丝。”沙蝎肉有点老,银发少女伸着脖子往下咽,把两串蜥蜴递给他。
“谢谢。”少年倒不排斥,当奴隶期间,他什么虫子脏东西没吃过?只是意外茵蒂克丝这么气质高雅又美丽的女孩居然也不介意吃。
吃了几串蜥蜴肉,迪诺感到饥饿的胃部舒泰不少,害怕又重新回到心里:“茵蒂克丝,我们……”
“别担心。”茵蒂克丝认真地注视他,“我们一定能救出塞亚。”
迪诺一阵羞惭,他刚刚居然想从一个女孩这里得到安慰。
也是他自作聪明,悄悄跟去校长室想探听消息,被那里的归一会成员逮住,才害得后来的茵蒂克丝中了埋伏,被戴上那个封魔环。
他瞥了一眼少女,纤细柔嫩的脖子上,赫然是一个乌沉沉的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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