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喉咙里传出来的血腥味,迟音咬牙,抬头看了过去。
那人影缓缓站了起来,这回,就算是水雾,也没有办法挡住迟音的视线,因为,那个人的身影,实在是太过于刻骨铭心。
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那人的脸庞,缓缓的滑落,划过他的胸口,渐渐隐入了微微敞开的白色中衣里。
这样的景色,这样的人,让人如梦如幻。
行云看不清对面的人,却能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行云眼中难得有了一丝杀意,抬手,一旁的衣袍便飞了过来。
随意的套上,行云缓缓朝着迟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迟音眼前渐渐模糊,在看清行云的脸时,胸口狠狠地一抽痛,本来已经压住的内伤,现在却翻倍的涌了出来,一口鲜血狠狠吐了出来,眼前阵阵的发黑,最终体力不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行云在看到迟音的脸时,眼前闪过了一丝惊愕,怎么会……
身上的杀气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行云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女。
灵马的啸声传来,一匹灵马从草丛里穿了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迟音时,似乎有些焦虑,不停地用头去碰撞迟音。
行云一皱眉,“别动她。”
她被自己的灵压所伤,内伤应该不轻,再被灵马这么弄来弄去的,就算没死,估计也会去掉半条命。
灵马果真没有再动了,便乖乖的站在一旁。
行云蹲下身,看着地上昏迷的少女,因为受了伤,迟音微微皱着眉头,嘴角还带着些血迹,看上去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这样的神情,实在是太像了。
行云将迟音抱了起来,翻身上马。
灵马迈开脚步朝着雾气深处走去。
行云看着自己怀里人事不省的少女,微微抿唇,怀里的少女十分清瘦,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就算是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迟音冰凉的脸庞,行云心头微微一颤,将迟音护得更紧了。
同名同姓,就连相貌也如此相似,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知昏迷了多久,迟音才悠悠醒来,鼻尖首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香,睁开眼,便瞧见了头顶的木桩。
胸口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脑袋还是有一些沉重。
迟音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迟音皱了皱眉,这个地方是完全陌生的,天重山上所有的地方,她应该都已经去过了,那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
这个房间看上去虽然简朴,但却十分精致,该有的东西都有,也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有人居住的。
想到了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人,迟音微微垂下眉眼。
迟音打开门,一股雾气扑面而来,眼前白茫茫一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唯一能看清的,便是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面还种着几颗梨花树,自从迟音将自己院子里的梨花树都毁了之后,便再也没有看见过梨花了。
迟音缓缓朝着那几棵梨花树走了过去,绿叶之间,夹杂着白色的花朵,风一吹,花瓣便四处飘散开来,就连地上,也铺上了薄薄得一层。
迟音抬手摸了摸树干,心头泛起了一些苦涩。
若是没有那些事情,若是……
“阿音……”
这个声音猛地拉回了迟音的思绪,迟音转过身,看到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少女墨发微散,眉眼之间带着些清冷,似乎还隐藏着些许的忧伤。
行云脱口而出。
许久没有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这个称呼,迟音也忍不住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师尊。”
行云猛地反应过来,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走到迟音面前,将一颗丹药递给迟音。
“你受了内伤,这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迟音也不迟疑,直接接过了那颗丹药,吃了下去。
“外面还有些凉,先进屋吧。”说着,行云便率先朝着屋子走去。
行云坐了下来,见迟音还站在一旁,便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莫要站着了,坐下吧。”
迟音这才坐下了。
“你为何会到天池那边去。”行云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灵马带我过去的。”迟音说道,这话她可没有撒谎,的确是似箭带她过来的。
想到了灵马,行云也清楚了。
“以后莫要再过去了。”
迟音点了点头。
“这里是我的一个别居,适才你受了内伤,若是赶回我宫内,怕是来不及,便先带你来这里了。”行云解释道。
“多谢师尊。”迟音也不多说什么,便规规矩矩的说道。
两人说完,便是相顾无言,屋子里骤然安静了下来,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听风古说,你不喜欢梨花。”行云突然说道。
迟音一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行云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站起身来,“你既然受了内伤,那照顾灵马的事情,你便暂且别操心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宫内,你便好好养伤吧。”
说完,行云便转身离开了。
迟音坐在房内,袖中的手早就握成了拳头。
待行云走远了,迟音深吸一口气,擦掉眼中不经意落下来的泪水,站起身来。
若是……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事……
因果因果,果真是因果循环。
☆、第二十三章
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已经长得十分茁壮的桃树,迟音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抚着桃树,朝着风古道谢。
“师兄,多谢了,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的照顾,桃树才能长得这样好。”迟音说道。
风古红着脸摆了摆手,“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要谢还是谢师尊吧。”
迟音一愣,“师尊?”
风古点了点头,“其实我这人对于这些花草什么的,并不在行,所以这些天一直都是师尊在照料的。”
迟音嘴边的笑意淡了几分,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会去向师尊道谢的。”
风古也不问为什么迟音为什么不用受罚了,只是单纯觉得可能师尊是见迟音一个小姑娘照顾这么一群灵马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便心软了。
迟音看着已经开始有了几个花骨朵的桃树,心头思绪万千。
黑将从桃树上跳了下来,“主子,你现在本身神力就不稳定,可不能在受什么伤了。”
迟音看到黑将,便将那些烦人的事情抛开,“我当然知道,这次只是意外。”
白将以人形从一旁走了出来,“主子,我们还是离开天重山吧。”
迟音当然知道黑白两将的想法,在天重山待下去,对自己的伤势并不会有什么好处,待了这么一段时间,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当初回到天重山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是为了报复他吗?
可是来到天重山之后,她却并没有做什么事,即便心头厌恶,恨得心痒痒,却仍然没有想过要让他万劫不复。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主子。”白将皱眉,“我们换一个地方,好好养伤就好,主子是明神,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到神宫的。”
就连一直吊儿郎当的黑将也是一脸认真的看着迟音。
迟音迟疑半晌,却突然笑了,缓缓摇了摇头,“我不能走。”
白将银白的眼眸里鲜少出现了一丝怒意,“主子!”
迟音打断了白将,“你们放心,我虽然恨他,一开始也的确是想过要让他付出代价,可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做什么,也会控制我自己。”
“那为什么?”黑将问道。
“祁渺那个小子可是我带过来的,我自然要将他带走。”迟疑说道,眼中闪着淡淡的光芒。
黑白两将对视一眼,皆是无奈的摇摇头,却也没办法,只能由着迟音去了。
*
正在用灵力除草的祁渺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了看远处。
“怎么了?”
合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祁渺摇摇头,“没事。”
两人又弯下腰,开始除起草来,如今天起算不上太热,可两人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所打湿。
“你们两个小子可不要给我偷懒,这锈草要是没有完全拔掉,我这菜可是长不出来的。”
老头一边喝着酒,一边走过来,看了看两人的模样,嘴角微挑。
两人没有说话,仍旧专心致志的拔着草,老头觉得有些无趣,便又悻悻然的走开了。
祁渺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们本来以为所谓的惩罚不过是种菜,便没有太往心里去,却没有想到,这么一小块地,居然让两人这么辛苦。
锈草,由于它的颜色和气味就像是铁锈,人们便给它取了这个名字,可这草却还有一个特点,便是扎根极深,若是长出了一株,想要除掉它,便得费不少的力气,最重要的是,这锈草没有办法用灵力除去,相反的,这锈草反而会吸收灵力,借助灵力,长得更加茂盛。
过了许久,两人身旁堆起了一小堆锈草,铁锈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土地总算是露出了它本来的颜色,可惜的是,这块地因为常年生长锈草,地里的养分已经被抽取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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