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梦啊。”白得得道,这小妖怪看来挺厉害的嘛。
“你这样不用烧炉子就能随便炼制东西啊?”白得得好奇地道。
小炉子摇了摇头,“不行,姐姐看到那九颗星子了,那就是我的能源,现在已经熄灭了,若是能重新点燃,我就能帮姐姐把如意珠炼成星辰了。”
白得得听一听也就过去了。点亮星辰,她可没这个本事。“那你是怎么炼制我的如意珠的?”
“这珠子太低级了,我随便炼一炼就好,不用动用能源。”小炉子道。它这口气,别说还真有点儿白得得第二的意思。
白得得只能再次呵呵。
对眼前这只小炉子,白得得的感觉挺复杂的,既有点儿相信它是什么神之物吧,可又觉得这太不可能了。天裂了,砸下来一个神的宝贝,还被她得到了?这气运逆天得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过分得白得得都不愿意相信了。何况,神什么的,真的只是个传说。他们东荒域的人一心修道,所求的也不过是挣脱自身的枷锁而已,哪里就真有什么仙啊,神啊的。
白得得这心理其实挺好理解的,就好似在那些末法星球,他们也不相信有什么修道之士的存在,反而说那是怪力乱神。白得得自然也不容易相信从来没有存在过的神。
白得得收拾起复杂心情,管他的呢,不管小妖怪是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甩也甩不掉。
“现在可以进去了吧?”白得得问小炉子道。
“不要。姐姐,要不然我把如意珠放我肚子里,你把我挂在你脖子上吧?你身上才有星辰的味道,如意珠里没有。”小炉子道。说完它也不管白得得同意不同意,直接就雀占鸠巢了。
白得得气得那个哟,头都疼了。这小魔星真是无法无天了,但是她也无可奈何。
白得得顺着来的光带通路再次回到了三生盒里,心里记挂着外面的事情,所以从画里探了只耳朵出去,没听到有什么异动,就从画了走了出去。
小炉子对外面的世界似乎也很好奇,炉身上的两只小耳朵都兴奋地竖起来了。不过它还是顺着白得得脖子上的链子往后滚到了她的后脑勺看向后方被她遗留下来的义薄云天庄。
“姐姐,那个盒子也是个宝贝,你不要吗?”小炉子问。
“不就是个装东西的吗?而且又收不起来。”白得得道。
“那是用净虚砂打造的,可以净化放进去的所有东西的杂质,提高品质。”小炉子道。
“净虚砂?”白得得表示完全没听过,不过小炉子既然这样说,她便接嘴道:“你能把那盒子收起来吗?”
小炉子点了点耳朵,嘴巴一张,只见一个散发着玉色宝光的方形宝盒便飞入了小炉子的肚子里,它再一口吐出来放到白得得的掌心献宝,“姐姐,我厉害吧?”
白得得奖赏性地摸了摸小炉子的耳朵,它立即在白得得的掌心里开心得打起滚来。
白得得将三生盒收了起来,抬脚开始往外走,只是才走了几步,她就疑惑地停住了。四周的世界实在是太安静了,这四方馆或许前面因为被不夜城的人搜过,所以人都做鸟散了。
可是罪恶城却不该这般安静啊?安静得就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了似的。
“这里还有一只漏网之鱼,带走。”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出现在白得得的耳边将她吓了一大跳。
白得得的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想逃回画里,偏偏一道光束从头顶而降,也不知是什么法宝,将她困在里面就好像一间小号牢房般。
然后便见一个身着靛青道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身侧。
那男子见白得得侧过头来,眼睛不免一亮,遂笑道,“没想到这种低等星域也有如此殊色。”
这话听着可不对,白得得虽然被困在光束里,修为被压制,但手脚却还能动,暗中少不得做了点儿准备。
“你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要是敢动我,我爷爷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白得得拿出气势来道。
那男子立即不屑地笑了起来,“大言不惭,你爷爷能是谁?不过就是下等星域的小蝼蚁而已,还这么大口气。哥哥我就是现在动了你,他又能奈我何?”
白得得倒吸一口冷气。下等星域?难道说眼前这人是西北天裂后的上法星域的人?这怎么可能?他们难道不受星域规则限制吗?竟然能降临东荒域?
贾海波见白得得如此表情,就知道她听明白了,于是又扯出了一丝颇淫邪的笑容,伸手去拉白得得,“现在知道哥哥是谁了吧?你要是聪明点儿,乖乖地伺候好我,说不定还能免受奴役之苦。”
贾海波的手才碰到白得得的衣袖,就赶紧扯了回来,再看那手掌,已经漆黑一片,“好贱人,竟然敢下毒。”
贾海波举掌就朝白得得砍去,白得得抬起手臂对着贾海波就射出了冰针,那天女散花的机关她也有。
贾海波惨叫倒地,没想到一个东荒域的蝼蚁修为被制,居然还能有还手之力,也是太过狂妄自大的后果。
白得得趁着这间隙立即重新逃回了画里。
白得得背靠着墙壁,腿都有些哆嗦,却不是被贾海波吓的,那人不过定泉境后期修为,可还不够资格吓唬她。
吓到白得得的是上法星域的人的降临,听他们这口气,明显是把东荒域的人当做蝼蚁般看待,还说什么奴役,她想起自己的亲人还有杜北生他们,心下更是着急。也不知道现在外头的东荒域是个什么境况。
白得得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这画背后的三生盒已经被她收起来了,没办法再连通到摄魂老祖的宅子,不过即使能联通,那边也未必就安全。她只能先在画里待着,以观动静。
可是白得得的气儿都还没喘平,忽然就见一只大手伸入了画卷,将她往外大力一扯,她便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浑身骨头都差点儿散架了。
“如此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搬弄?”这声音正是前不久在白得得耳边说她是只漏网之鱼的那个。
白得得抬头一看,但见一个紫袍孕神境中年男子手里正抓着那卷《群仙贺寿图》立在她跟前。
那中年男子弯腰在白得得面前蹲下,以手抬起她的下巴,“星体?想不到这种鬼地方居然能有这种体质。”
白得得没敢轻举妄动,她的大小姐脾气这会儿可发不出来。
那紫袍男子重新站起身道:“把她带走,好好看着,谁也不许动她,她的体质特殊,对小姐有大补益。”
这一次出现在白得得跟前的就不是贾海波那种大老粗了,而是一名冷若冰霜身着金色盔甲的绝色女子。那女子出现手里银光一闪,一道锁链就系在了白得得的双手上,然后翻身骑上一匹毛色鲜红如火的龙马,将白得得像个犯人似地往外拉。
白得得欲要不动,但很快就被拖得一个趔趄,她要是再不配合,就只能倒在地上被拖着走了。
好看不吃眼前看,白得得也只能耻辱地跟在那匹龙马身后小跑了起来。
不过很快白得得就顾不上自己的自尊了,她见到罪恶城的人被一个个地用长链子串了起来,就像烤串上的蚱蜢一般,被拖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而跟前头骑马的那女子一样穿着金色盔甲的人正在罪恶城的各间房子里进进出出,搜刮资源。
就这一路,白得得便已经见到不下二十个孕神境修士的身影,而那龙马上坐着的女子修为也已经是筑台境巅峰。他们看起来还只是入侵东荒域的一支队伍而已,实力却已经如此强大了,而东荒域的五大仙宗凑起来也出不了二十个孕神境修士。
白得得忙着观察四周时,一个黑袍人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这个挺漂亮的,我留下了。”
又一个孕神境修士。
那马背上的黄甲女子立即跳下马对那黑袍人行了一礼,“回禀启连大人,这是紫君要送给小姐的人。”
那被唤做启连的人伸手在白得得脸上捏了捏,似乎很满意那细腻的手感,不无遗憾地道:“紫君的人啊?送个女的给小姐有什么用?小姐难道还差丫头不成?”
黄甲女子道:“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启连冷冷地瞥了瞥那黄甲女子,冷笑道:“那好,我亲自去找紫君说。”
那黄甲女子不屑地扫了白得得一眼就重新回到了马上。
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过白得得没反省自己也是这种人,她心里想的是,将来一定也要这样把这黄甲女子拖在马屁股后面跑一跑,不对,还有那什么紫君,启连的,统统都要跟着跑。
在心里臆想着出了口恶气后,白得得的心情才能平复一点儿,恨不能抬手敲脑子能敲出个逃跑的好主意来。
但四周放眼望去都是黄甲人,白得得并不敢轻举妄动,她看的书里可没少说,逃跑要是没跑掉的话,下场都很惨,尤其是还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完全之策最好还是先等待时机。何况绑着她双手的那链子很有些神奇,让白得得一丝元气都调动不起来,如意珠都开启不了。
没有元气护体,白得得的手臂既然有衣裳保护,也究竟磨破了皮,渐渐浸出血迹来。她咬着牙到时没喊疼,只是到后面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到地上被马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