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参带我飞上了天上,望了望这天空下的领土之界分布,他与我说道:“这里最近的神族就是朝粤狐族,灵溪孔雀族和花神族,我们先去这三族去问问。”
我们按着最近的地方先去找,灵犀孔雀族和花神族我们都去问过了,并没有小哇的消息。最后一个便是朝粤狐族了。
前去的路上,我心里极其期待小哇是被朝粤狐族所救,这样,便可以早点去救小哇的伤势。
却只所幸,朝粤狐族的守门人说是他们的殿下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娃,如果有人前来寻找,便带着过去。
我们在他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处寝殿,那里面站着三人,全都在望着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小哇。
我飞奔而去,但见小哇的额头被包扎着,脸上亦蹭出了一丝丝的伤痕,身上的衣衫都有些褴褛。
尤其是她朝内的左手手臂,那里豁然可见两排牙印,透着黑紫色的斑驳之相。那里的衣服看似应该是特地被剪碎了,上面有一团仙气护住。
她昏迷不醒,却一直喊着:“坏人叔叔,坏人叔叔....”
场上所站三人乃是朝粤狐族的狐帝,狐后,还有未图。
凡参不似我这边抓着小哇一在旁先哭一番,他已经在询问小哇的情况。
只听见未图说道:“我是半路遇到一条蟒蛇在攻击这个小娃娃,她当时被叼在嘴里带走,我便出手救下了他。但是她手臂上中了蛇毒,帝父说这是腾蛇蛇王自有的蛇毒,除了他们腾蛇族解蛇毒的百解草,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救这小娃娃。”
“去找素眠上仙,她一定有办法,她一定有办法....”我伏在小哇的身边说道。
那狐帝却摇头说道:“没用的,先前我们狐族有人被咬,我有请过素眠上仙,她至今未能研究出其他方法能解此毒。”
此话的意思,就是只能去闯那腾蛇族抢百解草了。
凡参道了一句:“我去要...”
他踏出了几步,被狐帝拦在了一旁:“凡参,你如今已是帝君,不能这么贸然闯入腾蛇族,太危险了。”
“她是我的女儿,我愿意拿命去换百解草...”凡参推开狐帝,夺门而出。
眼下我既担心凡参会出事,又担心小哇这厢会出事,两边有些顾不着头。
只听见狐帝也跟了前去,要与凡参一同去闯闯这腾蛇族,我这心里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只是小哇这伤势撑不到明日子时,虽然有狐后替小哇渡了修为,可这蛇毒实在太强,时间多过去一些,小哇的脸色便多黑了一些,看起来甚是让人心疼。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不再狠心
等到今夜子时,凡参和狐帝终于回来了,两个看起来有些疲惫,衣服也破了一些,身上沾了不少血迹,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还是那些与他奋战之人所溅出来的。
我只是浅淡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他应了一句“没事,这个拿去敷在伤口...”
我接了百解草,未图拿了药杵和罐子,我将它放在药罐子里使劲捣着,等到捣碎了,便将它敷在小哇的伤口处,还拿着绷带将伤口和百解草好好的绑着。
我和凡参就这么守在她的身边,直到第二天天亮,那些呈现在她脸上的晦暗之色才退了下去。
凡参将小哇扶起,说道:“我给她渡点修为,这样她可以快点恢复。”
他眼中尽是温柔,少了以前的那种捉摸不透。
也许,这是她的亲生女儿,所以他对小哇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的,并不会有什么其他附带的想法。
我一边帮忙将小哇扶起,一边问了他一句:“你的伤撑得住吗?”
他温温一笑:“不妨事。”
我坐在了一边,看着他为小哇渡了修为,眼里全是他们二人,脑子里根本装不下其他事情,就这么看着总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儿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终于收了法力,将小哇缓缓放下。
我走过去欲看看小哇,这次轮到他站不住脚,被我扶了一把。
他脸上冒着许多汗,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却还是与我说道:“小哇没事了,只是虚弱了些,明日大抵就会醒了。”
我“嗯”了一声,将他扶到边上的椅子坐着。
等她坐下,我欲转身就走,却被他拉住了手。
我瞧了他一眼,眼神里不再冷漠,更多的是淡然。
他说道:“我有些乏了,可否借你的肩膀,靠着睡一下。”
睡就睡,怎么还要靠我肩膀?
“这椅子太小了,坐不下两个人。”
他伸手施法,将边上的椅子和台子互换了一下,这下两个椅子靠在了一起。
好吧,看在他尽心救了小哇的份上,我便坐了下来。
他缓缓将头靠在我肩膀上,我倒是下意识的将头撇的远一些了。
见他睡的越来越沉,那脑袋杵着我的肩膀都有些酸疼了。
我想着或许他是真的累了。
这两日既是大战了腾蛇族,又是给小哇渡了修为,想必身子是真的吃不消了。
他的头有些不正,再差一些都要栽下去了,我便拿着手扶了扶的脖子,这一扶就一直扶了下去。
未图中图又来看望一会,我将他打发了出去,叫他晚些再进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都有些迷糊的打瞌睡了,这哈欠张口就来。
忽然间看见小哇的手臂动了一下,我下意识的站起来想前去看看,忘了这位还在我肩膀上睡觉的凡参,将他惊醒了过来。
我道了一句“小哇醒了”,他便和我一样,第一时间前去看小哇的伤势。
小哇倒是睁开眼能唤我一声“姑姑。”
她见到凡参,更是笑乐了,还说到:“坏人叔叔,你把姑姑哄好了吗这是?”
凡参轻抚了小哇的额头,温柔言道:“坏人叔叔还要靠你帮忙哄姑姑,你可要快点养好伤。”
小哇点点头,伸着小手拉着凡参的手不放。
如今这样子,倒是叫他们父女情深,我成了那个负罪之人。
不忍再看下去,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绪究竟是如何的,只知道理不出头,也顺不出尾。
我唯有站了身来,道了一句:“我先回南山狼族报个信,你们先在这儿休息。”
回了南山狼族,我将此事告诉了孤墨曳昭等人,他们亦喜亦怒,喜的是小哇已经找到,且已经安然无恙,怒的是这腾蛇族伤了小哇,他们是想去打一打这蛇的七寸。
蛇族伤了小哇,这事我亦不能忍,可是如果要狼族大肆兴兵,去讨伐腾蛇族,到时候狼族受伤的人数一定不少。这样得不偿失,还是等日后腾蛇蛇王一人出行时,我再教训他。
不过,经过这事以后,再次燃起了我对仙术的渴望。
以前常年住在元界梅林,不遇危险,法术这事倒是也可有可无,何况天族当初硬是夺走了我的法术,我这会儿即便再学,若被知晓,一定会被忌惮,所以,我得偷偷的去学,关键时刻若遇危险,总可以保命,不至于束手无策,干瞪眼的等死。
我在寝殿内尝试修炼。
先前在勤修阁所见的仙术法籍还记得一大半,所以还能冥想着去修炼一番。
只是每每我提气修炼,我这后脖颈处就发疼,想必是我这龙筋断了三处,三处各断了一小截,所以修炼灵气经过这处筋脉时便会一直发胀发疼。
我去了元界梅林寻找老顽童师傅,幸亏他在梅林看书。
我将小哇所遭之事告诉了他,并求他教我如何能再学法术。
他思考亦觉得有理,我的身份特殊,常日在妖界和天族徘徊,不学点傍身法术,确实不太放心。
不过,我这龙筋所断之处已经各自闭合,阻塞许久,若想重练法术,就得重新断了这三处筋脉两头,也就说会添六处新伤,其痛不亚于当日断鳞之时。
当日之痛,我犹记忆深刻,如今听他说到此处,手臂不禁打了个颤。
老顽童师傅劝我好好考虑考虑。
我确实有些犹豫了下,只可惜这三条龙脉是修炼法术的必经之处,本想说将法力散于周身,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不过老顽童师傅倒是提了一法子,我素来酒浅,倒是可以喝个几坛子酒,来麻痹一下这痛觉。
这法子倒是好,以前醉过几日,醉的我都不省人事,这疼痛或许真的没有了。
我拿了几坛子酒来饮,老顽童师傅却也上手喝上了,我将他手中的酒夺了回来,怕他要是饮醉了,下手不稳,岂不是我最遭罪。
因为是以醉为目的,动作也迅速了些,三坛子下肚,我就早已经不知东南西北了。
直到晕沉沉的感觉被晃荡的抱着,过了片刻,后脖颈处一阵疼痛,疼得我叫出来声,我心里暗暗咒怨着老顽童,这哪里不疼了,分明还是疼得要死。
无奈我身子沉重,虽然眼皮子能张开一些,却终究是又醉又疼,睁不过几时。
隐约间回到了那日被拔龙鳞之时,心里便对那凡参又恨了几回。
这次断筋的时间总觉得很久,让筋脉复原又是花了许久,直到第二日醒来之时,我发现老顽童憔悴了几分,头上的白发亦是多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