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笑着赔礼:“好啦,是我的不是,给你赔礼了。”
刘娟这才放了抓着温峤的手,“倒不是我担心你,看你去的这么久了,这才出来找你,你一个人也要小心些。”
温峤不知道这份担心能有几分真,不过有她的帮忙,收集桦树皮的速度那真的是刷刷的往上蹭,对刘娟嘴里的担心,到底是笑着硬成了。
现在让他们再去休息,也休息不好了,还不如直接将剩下的任务做完,早早的驱车回基地休息,好歹也有个安稳的窝。
众人的想法不约而同,剩下的时间很是齐心协力,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桦树皮收集完工。
温峤不知道那人收集这些桦树皮是要做什么,不过桦树皮经过加工后很是柔软,能做成许多别的东西也是真的。
一路顺遂,除了必经之路上有些道路被石头堵住以为,其它的很是顺利,甚至连丧尸都出现的极其少,这让出来采集晶核的温峤略有点不满意外,其它的还是不错的。
他们到达基地的时候,整个基地依然是完好无缺,连一块砖头都没有掉下来。
“咱们这基地,建设的还是挺扎实的。”温峤叹道。
刘娟觉得好笑,“要是随便一个豆腐渣工程。人类早完了,更何况。”她指了指西北边,那一处是基地最高权力中心,“那里的人不惜我们的命,难道还不珍惜自己的?”
众人连连点头,可不是。
大约,建设这个基地的时候。每一个人都能意识到基地建设的扎实与否都紧紧的关乎人类的生死存亡。这也可能是人类的最后一道防御,所以,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不敢大意的。
顺利的领取了奖励。交接了任务之后,温峤拿着那张类似积分卡一样的基地贡献点卡,有点类似银行卡的存在,只不过。从电子显示升级到了红外显示。
可能是因为末世后电力不容易,像提款取款的真实货币也不方便流通。这款升级版的‘银行卡’,虽然不能提取真实的货币,却因为是电子类目的产品,只要基地的人手一张。交易起来,也很方便。
这天,累及了的温峤做了一个梦。一个,足以让她心脏窒息的梦。
梦中。她再一次进入了那个地方,依旧朦朦胧胧的,只是,朦胧中的那面潭水更加清澈,更加明亮,甚至还泛着乳白的荧光。
温峤走上前,鞠了一把水,那乳白的光晕瞬时也被拘了起来。她坐在地上,双手捧着那潭水,静静的凝视那一团清澈,只觉得一道清明直击她的眉心。
水面突兀的漾起一阵波纹,转瞬间又归于平静,她以为眼花,再次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水面中出现了几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这是一个基地,仔细的看去,竟然是b市基地,只见广场上,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将自己裹紧的严严实实,就从那露出的唯一的眼睛,哪里有生为人类心灵之窗的明亮之色,俱都眼眶深陷,眼球凸起,毫无生机的转动,犹如死物,没有一点点的水分。
身体被各种东西包裹的严严实实,有用破布包裹的,也有用树皮的,变异兽的……他们蹒跚的步子,缓慢的行走在基地各处,犹如行走中的木乃伊,十分惊悚。
温峤呼吸起伏不定,画面转到另一边,这个是她从没有涉及过的b市中心地区,也是高层领导们居住地d区,是权利的集中地。
此时一个小小的别墅,背靠着青山,门外铁门铁丝的防御,一道一道,穿过行走的回廊,回廊上甚至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末世植物,温峤靠近一颗眼熟的花盆,仔细的打量几眼,这不是末世之花是什么?
她想要去触碰,当手正准备落上去的时候,冲出来一群衣着光鲜的小小的少年,他们没有她刚刚在广场上看到的那般形态,一个个都是眉目端正,身形看上去也十分健康,他们小的不过十来岁,大的也就十七八,温峤放下手,抬眼看去,那领头的少年不正是她的衡衡是谁?
原来他已经长成这么高了,十四十五岁的年龄,却已经高出她一个头了。温峤的一声叹息还没出口,那少年转身,就愤怒的对另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一个巴掌拍下去,这让温峤上前的脚步生生顿住。
那扭曲的眼神,神态,还有他愤起而暴起的青筋,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可怖。
温峤吓了一跳,心跳都慢了半拍,她上前,想要触摸下他,安抚下他的情绪,可越是想要上前,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住,脚步在靠近他一米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次前进一分一毫。
温峤无奈,只得作罢,看着眼前这一番景象。
衡衡似乎与其中一个少年发生了争执,两厢争执不下,伸手一推,就将那少年推到在地,那少年正准备爬起来,准备往前面的房子里走去,不再理他。
本来,吃了亏的人都不打算理会,这事儿差不多也就完了,没想到衡衡竟然连这个也不放过,温峤只见他唇角翕动,花盆里那颗末世之花就梁恩拔起,瞬间长成,藤蔓绕过手心,直直地像那已经离去一脚踏入门槛的少年攻去。
那少年离地而起,挣扎不休,瞳孔睁得老大,眼睛里的惧怕显现的分分明明,衡衡嘴角勾着笑容,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他眼神阴郁,他掌握着手中的藤蔓,一上一下,那少年被藤蔓缠着腰身,也跟着忽上忽下的起伏不定,眼里的惊惧也是显眼可见。
他似乎玩够了,又似乎是异能耗尽了,持着藤蔓的手慢慢落下,那少年就从足足十几米的空中直直落下,甚至连铺好的青石板砖都抖了一抖,然后,就迈着步子像那睁着眼睛,蜷缩在一起的少年走去。
温峤也跟着上前,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衡衡,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一层不染,他面上带笑,然而,若是不看那阴郁的眼神,几乎让人错认这是个阳光的少年。她静静的看了眼衡衡,又看向地上痛苦呻吟的少年,一时竟猜不出他想要做什么。
而在衡衡身后,其他四个少年也是面露难色,看着自己面前的衡衡,眼中有着难色,又凑近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看那一脸苦色,似乎像是在劝导而不是助纣为虐,添砖加石。
衡衡手一扬,就朝不断在他耳边唠叨劝说的少年一巴掌下去,那少年似乎像是被打懵了,脸上几乎同时升起一个巴掌印儿,看着衡衡一脸的不耐烦,呐呐地闭着嘴,再也不敢劝说。
身后其他几个少年甚至连不满的神色都不敢露出,唯唯偌偌的站在身后,一个字儿都不敢说。然后,就见衡衡露出满意的笑容,又见他嘴角微张,不知说了句什么,身后几个少年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温峤不知道此时的衡衡会说什么话,看那几个少年的神色,怕也不是什么好话,心中猜测因该是骂人的话,可接下来的一切,让温峤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哪里是她乖乖巧巧的小家伙,这整一暴君,因为在末世生活下,更是残暴。
他干净发亮的皮鞋尖儿就踩在那躺在地上少年的手臂上,看着那少年因为疼痛扭曲的神情,他似乎更加兴奋了,脚心碾磨,直到那少年的一只手血肉模糊,完全成为肉糜,这才松开,神情很是舒畅。
温峤以为,这样,差不多也就完了,不过是同龄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这样已经是极限了,可没想到,衡衡蹲下身,不知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就见那原本痛苦不堪的少年更是露出绝望的神情,甚至拖着血肉模糊的手臂爬起来下跪磕头,不断的求他,另一只还算完好的手刚刚触摸到他的衣角,就被他一脚踢出老远。
可衡衡全然不管,只是站起来,笑着,看着踢出不远处的少年痛苦的大叫,然后,他掌握着从新挑选出来的一颗植物连根拔起,温峤还没完全看清那植物的根系,只见他掌控者这个长得更好更粗壮的植物,那根系就直直的扎进少年的腹部,她甚至听到了植物根系扎进少年血肉的声音,还有那少年痛苦的叫声,凄凉、绝望、还有深刻的恨意……
不过半刻时光,她不敢看,却眼睛挪不动半分,就那样看着这个鲜花般葱嫩的少年,完完全全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那干净如新的青石板砖,哪里还有半分少年的踪迹,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当视线落在那颗精神抖擞,不断在衡衡面前求表扬的植物身上,瞳孔猛缩。
被生生的吸干了血肉,连半分尸骨都未曾留下。
真的是,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温峤是说着植物可怕,还是,衡衡可怕!
直到温峤跟着进入那铺着华贵地毯的大厅,整个脑袋都还是嗡嗡作响,心中依然巨浪滔天。(未完待续)
☆、117
129——
大厅里,入目所及的都是欢声笑语,更甚至,那中央厅堂的两边,整整齐齐的队列着一个乐队,一左一右,遥相呼应。
温峤听不到声音,也触摸不到任何实物,只能睁着两只眼睛,看着这一切,他看到乐手的玄琴在拉动,看到鼓手的鼓锤在震动,那兴奋激动的神态,甚至连鼓慕都铮铮作响,她看到大厅里所有人都面带笑容,衣着光鲜,甚至还有人举起酒杯,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慢慢品尝。
这是,不同于底层人群的宴会,是代表上层人物的聚会,每一个被邀请来的人都十分高兴,神情中都带着自信与不以言说的得意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