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春兰先是停住手,再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那块深红色的污渍。许久许久过去了,她突然没由来地抱头大叫,眼神变得惊恐无比,好像受伤了的小猫看见了对自己有威胁的猎狗,“啊~~~”那声音越叫越凄惨。
记忆如洪水一般冲破她所建设的桎梏,涌了出来,冲进她的脑海。她以前努力要尘封的回忆,再一次展现了出来,她想起来了。
这是她母亲……
她望着那手帕竟流出了一滴眼泪,这帕子是她母亲生前用过的,上面还沾了她呕出的血,她自认聪慧,却反丢了母亲和她自己的生命,真是可笑啊。
当时母亲在弥留之际躺在床上嘱咐,“春兰收手吧,你只是个弱女子,你叫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去跟大少爷斗啊?你以前总是要去争财产,要去经商,要让我过上没人小瞧一眼的日子,可是娘现在连命的保不住了,你又何必非要苦苦争那一份夺命财产呢?”
她以前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她不可以继承家产?不甘心自己的母亲就这么被害死,所以她费劲心思搞得大少爷家破人亡,可她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
现在,做了那么多年鬼,她才发现钱财是身外之物,她根本带不走。那么她母亲的死去,又有何种意义呢?都是她害的。
“娘!”恍惚中,李春兰叫出了那个久违的词,可惜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木秋白转身,与阿奇会意,阿奇焚符文,请来黑白无常,两人将李春兰押解回地府,由判官断诀如何处置。
木秋白和阿奇总算是将此事完美的解决了,两人抱手恭敬失礼,随后都淡淡一笑,木秋白的笑容甜美,好似一剂良药,连一旁躺着的路修远看着她笑,都觉得身上的痛苦减轻了几分。
阿奇看着路修远旁边的一团散乱的绳子问道,“你怎么解开绳子的?”
“这个嘛!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他不懂木秋白说的是什么。
“就是……哦,是这样的,我本来被那倒八眉毛给绑了,以为咱俩这次又要再到凡人手里了。但是吧吉人自有天相,不知道为什么土地老头就突然冒了出来,给我解了绳索,还送我了一块帕子,说是能起作用解决李春兰的事情。”木秋白想起之前还抱怨土地不讲人情,她性格再豪爽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这次他还特地跑来祝我们一臂自力,我真是错怪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晚上8点下班,10点码字,真的累,我会加油码完活力的2w字
☆、逃脱
其实要让这土地老儿屈尊来主动助人,木秋白这种小辈还是不够格儿的。说来惭愧,他这一方土地,竟然被人逼到这里当跑腿的,实在是没面子,没面子。要论起缘由,还得从前日白毛仙人那几个老头子喝酒说起,八叔和白毛仙人在怪老头那儿喝酒,一时喝高吹捧起各自的法术。
“不行不行,你哪会算命啊?”白毛仙人不屑地瞅着路修远他八叔,只见八叔右手的大拇指不停地在无名指和食指间滑动,“说你俗就是俗!”他狠瘪下嘴,一句调侃到要害处,“你这分明就是数钱,数钱嘛!你们路家的银票还不够你数的吗?”
他抬头用手指着八叔,一脸嫌弃地说,“哎,你这老头,老喜欢装腔作势!”
“嘿,我说,你就不喜欢装腔作势吗?少说废话,你会算,就给你的宝贝大徒弟算算。”
年纪大的人,总归爱开一些不好笑的玩笑,争一些没有用的面子,借着自己闯荡世间积累下来的经验吹一些看似很厉害的牛,神神秘秘讲一些离奇的故事。
“瞅瞅你那不耐烦地样儿!算!我徒弟当然算!”白毛仙人可不会给自己跌面儿,当下就掐指算起来。不一会儿就笑出了声,“我这乖徒弟桃花运不错,遇见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随后又“啧啧”两声,“可惜烂桃花多一点。”
“哎,你这儿算这些干啥啊,整点其他的!”八叔听这些有的没的是极其的不耐烦,他一辈子都没娶妻,实在搞不懂自己的老友为什么会先给路修远那小子算算姻缘,又不是月老,摆什么谱。
“我说,我大徒弟的命数是真的差啊!”白毛仙人摇着头,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一般的差。”
“怎么?是要死了吗?你臭着个脸干嘛。”
“确实……命不长了,还有几个时辰吧!”白毛仙人刚说完就被八叔一把扯过,“嘿,我说你个老头,咒那臭小子干嘛!”八叔本来醉醉呼呼地,这会儿酒全醒了。
知道八叔是性情中人,情绪难免容易冲动,白毛仙人扯掉八叔拽着衣服的手,然后从容地理着着装,要知道对于神仙来说,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失掉神仙的仪容,这是面子问题。
“你不想救他吗?”
“救,当然救。”八叔用酒杯敲着桌子。
“那,就找个跑腿的。”作为师父的白毛仙人,觉得还是保持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了,这种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最好。徒孙自由徒孙福,这些事情本就应该他自己历练,化解。帮他这事儿,不要出面是最好的选择,免得以后路修远养着习惯,有啥事都来找我们几个老头,那还得了。
怪老头听是如此,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拱手请求,“不如让我来吧!”
“不不不,我们几个好好喝酒,这事儿就找别人办去。”白毛仙人摇头拒绝。
土地怎么也没想到,到最后自己就是那个跑腿的。“土地老儿,谢谢啦!”八叔为要上路的土地敬上一杯酒。
“这……诶,诶。”这几个老头真是诚欺我,一个个要么说不熟悉此地地形,要么说酒喝多了不易出门怕出什么岔子,反误了时机。天天瘟神似的,都来派遣我。土地老头倒是面上笑嘻嘻地答应,心里找把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了。
“这个好名声,你就领了吧,麻烦,麻烦了。”八叔大概是个不太会与人交往的人吧,一句话又差点让土地老头气吐血。
“老头,老头,吸气,沉住,别生气,咱们是有操行的人!”土地仍然笑嘻嘻地,表面上拍拍自己的胸脯,作出一套这点小事儿何足挂齿的样子,实则是变相安慰自己不要发怒。
“您请,一路平安。”八叔打着哈哈,土地假笑地转身就走,心里真恨不得踢他一脚。
“这几个小兔崽子,惹事儿倒是一套一套的,还要我来替他们收拾后事。”他愤怒地长呼一口气,转眼又自己扇了自己几巴掌,“叫你多看,叫你多嘴。看不见路修远那个混小子出事,自然不会在木秋白那臭丫头面前多嘴,自然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儿,我看路修远的八叔,就是看我没救他侄子,故意整我的。”哎呦,可惜了他这把老骨头哦,还要像个愣头青一样,替人办事。
这土地老儿救了这仨儿小辈,事情才完成一半。
“我说,你就别躲了。”他走到一棵树旁停下,看着空旷的四周悠悠说道,“你这雕虫小技还是得回炉练练。”随后他又把拐杖用力的拄在地上,声音一下就不客气了,“我叫你停住,你听不到吗?”
这旷野在普通人看来一个人都没有,但在土地老儿眼里却还有一个人,那便是无形人。
“你本可以正当修炼,为什么非要设局,做这些苟且之事?”他严词教训。
对那无形人来说,他最拿手的隐身被人看破,无疑是让他身处险境。若俩人打起来,他的法力绝对斗不过眼前这个神仙。现在他身上只剩下,苦习多年的疾行之术,除了逃,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脚跟着脑子里想的,他拔腿就跑了。
“你别跑了!我现在既能找到你,就说明我以后也能找到你。”才眨眼一间,土地老儿就闪现到他的正前方。
“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先帮我捶捶背,捏捏脚。以后,你回师门受审诀的时候,我帮你求求情。”土地僵硬地活动身子,暗示自己疲惫不堪。
无形人知道土地老儿说的很有道理,回师门审诀,是他的必由之路。再继续犯错下去,恐怕连师门都难回。且再说那恶鬼虽口头上答应给我找秘籍,但一直都未将秘籍带到我面前过,再和她保持利益关系实为不划算。
土地老儿又开了口,“二,你跟我打一架,打赢了,我就当没看见你。”开什么玩笑,我这么个老头要是输给你这种黄毛小儿,那不真的成了众位仙友眼中的笑柄了。他要不是看见这小子听见第一个条件时隐隐有犹豫不决的样子,他也不敢打包票说第二条。
“三……”
“行,我认输。”听到无形人说这句话,土地老儿不由点头称赞:果然识相,正好免得我动手脚。
如此,就只剩下一人了,便是那引路的女鬼。土地老儿扶着自己的老身板,叹上天不公啊,凭啥叫他来受这苦:哎,算了,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干脆一锅端了。也好回家洗洗睡觉,各自安分。
“好。”
“仙人可是要找那为木姑娘领路的女鬼?”
嘿,这小子倒是非常非常识相,要是阿奇那小子有这么识相,也没那么多麻烦事儿。土地老儿笑颜更加灿烂,一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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