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静闭上眼睛,安静极了,只有胸口如擂鼓一般喧嚣不宁。
霍晅早不知道垂涎多久,如今哪里肯乖乖就睡,又翘起头来:“真的睡了?”
一时又定定的看着他的脸颊,沈流静少年时的小酒窝,早知道,它长着长着就要没有,当年应该多看两眼。
沈流静没睁眼,轻轻的“嗯”了一声。
霍晅转过脸来,一个一个捏着他的手指头,突然问:“你说,他那风月小像会画成什么样子?你见过三个人的吗?”
沈流静早就熟透,红无可红,只能假装沉静,不理她。
霍晅又问:“你那洞房里,准备了这个吗?我听说凡俗洞房,都要留上几册当做压箱底的宝贝……”
沈流静叹了口气,猛地翻身覆上,她终于安静下来,良久才微弱的发出一点细软的声音:“沈流静……你走开!”
沈流静笑着转过脸,看她手忙脚乱的擦着口水,道:“你要是想,我自然奉陪。三天三夜都行。这里却不算个好地方。”
脸皮厚似城墙,成日嬉皮笑脸的霍晅嘴上占尽了便宜,实战上却实在不算什么高手,不过一个回合,就红透了脸。心跳的比沈流静方才还快。
不过一吻之间,两人颠倒了个儿。
沈流静一脸得意,霍晅真成了被人轻薄的小媳妇。
沈流静道:“回去以后,我们便举办双修大典。”
霍晅气急败坏:“你和猪双修去吧!”
沈流静揉了揉她轻软的长发,柔丝软絮一般,铺了半张床:“嗯,小猪乖。”
马失前蹄的霍晅,简直羞愤欲死。
窗外,有风来。
霍晅披衣起身,关了窗子,信口道:“今夜风好,不如去花船上看看吧。”
身后无人应答。
霍晅皱紧了眉,微微叹了口气,还在想之前那长长的叫人神炫的“亲密接触”。虽是意犹未尽,可惜这里的确不是个适合办完正经事的好地方。
她转过身,推了推床上的“沈流静”,这人影便如泡沫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霍晅推门下楼,小画师正带着腼腆的浅笑,在楼下踟蹰,一见她便大喜过望:“您可算出来了。这是您的画像,您看看可还喜欢?”
这三个人的……
霍晅胡乱看了一眼,差点面红耳赤、血脉喷张,将银钱给了小画师。
小画师欣喜道:“我画了一夜,您既然喜欢,那银货两讫,我去睡了。”
霍晅摆摆手,小画师便又袅袅婷婷的走了。
霍晅出了后院,随后便碰见花婆子,一脸暧昧嬉笑:“哎哟,昨夜那个动静,可实在不小,姑娘,您可真是有福气,公子可还真是厉害!”
霍晅扯了扯嘴角,什么动静?怕是这婆子对每个来玩的公子,都这么夸吧?
话说,这夸奖人的角度,还真是清新脱俗。
她出了酩悦楼,不紧不慢的将昨日走过、看过、听过的地方,都看了个遍,最后停在了鲁婆子的小馆子前面。
对面的小酒馆依旧空无一人,酒家顶着斗笠青天白日靠打盹消磨时光。
已经过了饭点,鲁婆子店里只有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男子,带着年幼的女儿来吃饭。两个人要了一个鸡腿,一盆糙米饭,孩子吃完了鸡腿,大汉憨笑的搓着手,找鲁婆子要一勺肉汤泡饭。
霍晅坐在昨日坐过的桌子上,一指那个陶瓷大盆,还未说话,鲁婆子便道:“没有了!你昨日吃完,老主顾来买,都没有了!婆子开这个饭馆,不为多挣钱,和老街坊闹的不痛快,不合算。”
霍晅眯了眯眼,掏出两片金叶子来。
鲁婆子慢慢吞吞的看她一眼,连理都不理她了。
霍晅轻轻摇头,笑道:“您看看,这世风日上,不止您视金钱如粪土,就连贫困潦倒到连饭食都要省着吃的,见我拿出金叶子,连看都不看一眼。”
不止如此,整个幻境看着一草一木都与现世无二,却又透出一股“假”来。
小画师见了她,都没有问问“公子”是否满意。花婆子也似乎忘记了,昨日他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只会与霍晅寒暄。就连这贫苦的父女两个,对金叶子也丝毫的不好奇。
从一醒来,她便发觉,陷入了幻境之中。可看这始作俑者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快就破了幻境?
鲁婆子扔下舀汤的铜勺,那吃饭的父女两个突然顿住,一动不动,锅炉里的火也静止住,不再跳动。满城的飞絮也静住了。
霍晅伸手捏下一丝青蕊,道:“这就是幻念之城。精通幻术,善于蛊惑人心,你就是魔门的右护法鱼贯柳?”
她自顾自的点点头:“恩,不错,左护法鹿藏蕉已被本尊灭杀,正好,给你们凑一对儿!”
鱼贯柳现出本相,正是酩悦楼那个娇娇弱弱的小画师。
霍晅道:“原来如此。想必你是通过画册,作为引子,才触动了幻念,将我们拖了进来。”
鱼贯柳脸色苍白,神色既不甘又有几分得意:“这么大的幻城,你知道,要用幻术筑起这么大的一座城,要多大的力气吗?我用全部的修为,将元婴都压在了中心,才能造出这一座和现世一模一样的梦中之城!这不对!你是如何破了我的幻念?又是如何识破我的?”
霍晅有点无语。
她自然是跟着言灵之力找来的,她进入此处之后,便隐隐察觉一股似曾相识的力量,她这才跟着找了过来。
鱼贯柳以言灵之力惑神,偏偏,却被霍晅感应到了。
至于这幻念之城的“假”,大约也是因为霍晅同样觉醒了言灵之力,而修为又远高于鱼贯柳,才处处显露出不符来。
鱼贯柳虽是魔门右护法,但他本人却修习的是正道法门,且不沾丝毫魔气。又用了隐匿灵气的法宝,是以,霍晅与他第一次见,丝毫没有怀疑。
也不得不说,这鱼贯柳真是有几分能干,能在霍晅与沈流静这二人面前,蒙混过关。
鱼贯柳还要细问,便见剑光蔽日,犹如江潮铺天盖地。
他叫嚷起来:“你便是杀了我,也破不开幻……”
霍晅没什么耐心,从不给敌人说些废话的时机。
剑气方收,沈流静便到了。
霍晅四下一看,鱼贯柳身死之后,元婴不知所踪,看来果如他自己所说,将其用来支撑这诺大的幻境。
“沈师兄,见到秦芾了吗?”
沈流静摇头:“我是感应到言灵之力,才找到此处。只不过,我感应到的这股力量十分微弱。如此微弱的言灵之力,果真足以将我们三个大修,都拽进幻念之城吗?”
自然远远不够。莫说霍晅与沈流静早已入圣,便连秦芾,恐怕也只能勉强被迷惑一时半刻。
若不然,当年弱水之战,言灵一族足有数百人,又岂会那么容易就覆没了?
幻境未破,二人一面寻找破境之法,还要搜寻秦芾。
翻遍了整座城,竟然没有秦芾的半点影子。
霍晅道:“秦芾未必能看破,此处是幻境。她是何时到了青州,又去过哪里?”
霍晅深觉,秦芾此人,性情矛盾,优柔寡断,既有妇人之仁,又有黄蜂之毒,实在是个大麻烦。
她闭目想了许久,她与秦芾初见,便是在青州。
秦芾曾对她说,青州四处低矮,唯有青州之南,有一座小山,山上长着一种小灯笼一样的野果,带着一点清甜的药味,十分可口。
霍晅还未上南山,便见一条足有人身粗的妖蛇作祟,地裂十丈,乱石崩塌。
秦芾立在昭天尺上,急匆匆的落在山崖上,放出神识,不知在寻找什么。
这时的秦芾,才只是金丹后期。她神色担忧,额上布满了冷汗,可眼神清澈无比,看着比现在讨喜多了。
她焦急的找了许久,最后从缝隙里,揪出来一个穿着青衣的冷峻男子。
她把人揪出来,一见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几乎是扔在了地上:“孟玉呢?”
男子的眼神一时更冷,厌恶的反问:“你又是谁?我不知道。”
“啪!”秦芾手中的昭天尺化作游龙鞭,一鞭下去,那男子便皮开肉绽:“还敢说谎!你手里拿的,就是孟玉的定神鞭!”
男子冷笑一声:“倒是可以!连定神鞭都认得,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仙子,找男人都找上门来了……”
秦芾转手又是一鞭,夺回定神鞭,便跳进了缝隙当中。
下去之前,她定定的看了这冷峻男子一眼,扔给他十几瓶丹药:“你拿着定神鞭,是想除掉孟玉?你记号,你的命也算是我救的,今后,你不许再动孟玉一根头发,好自为之!”
霍晅跟着下到了地底,秦芾深入妖蛇巢穴,将那个名叫孟玉的男子给救了上来。
她当时已经力竭,带着孟玉到了安全之地,便昏死过去。孟玉的家人找来,将孟玉众星捧月的救走了,却把秦芾一个人丢在了山中。
孟家人走后,冷峻男子从藏身处出来,冷冷的盯着昏死的秦芾,一个化雨术将她泼醒了。
“你看看,孟家的人就是这么无情。你为了救他,却把命都搭上了。”冷峻男子又问,“若是再来一次,你还会救孟玉吗?你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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