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惑邕袭来,许观音不敢大意,她闪身放下鸢尾,身形疾退至三尺开外。迎面便见一个冷厉的狼爪朝自己杀来。
呛
狼爪落在许观音身上,犹如砍在钢铁上,竟全无一丝作用。
惑邕眼中惊色一露。
许观音面上一喜,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天璇霓裳,登时信心大震。
有此等宝衣护体,她还惧怕什么!
她眼中光芒大作,自动发难,不去控制体内混乱的血脉之力,率先朝着惑邕攻伐而去。
两道身影在哀鸣涧中交缠不断,许观音修为虽不高,但凭借天璇霓裳与血脉之力竟是与惑邕斗得不相上下,初时她不熟悉战斗还有吃亏,但战至后面越酣,整个人都沉入一股玄妙的节奏中,若仔细看便可发现她黑眸中不时有一道金光闪过,恍如有神附体。
惑邕一掌劈在许观音身上,立刻传来一股反震之力。他面色难看无比,越是与许观音缠斗下去越是心惊,眼前这女人变化好生之大!
若不是面容与气息未变,惑邕几乎要以为自己对上的是另一个人。半月前这女人分明还如蝼蚁般全无反抗之力,现如今竟可与自己分庭抗争!更让惑邕憋屈的是任他如何攻势在许观音身上都没有作用,反倒是他自己一时大意之下险中了几招。
血脉之力的霸道让他吃了一番苦头,越发对许观音不敢大意!
惑邕俊脸几乎青了,惑一边亦是与渊缠斗不下。见惑邕一直无法拿下许观音,惑面露急意,早在听闻朱果两字时他心中就以按钮不住,若非惑邕抢先一步,如此对上许观音的便是他!
正是这时,一直昏迷着的鸢尾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许观音心中叫不好,这一声闷哼立刻引发了其他人的注意。
“朱果在那女人身上!”惑一声惊叫,他面色大喜竟直接抛下渊朝昏迷中的鸢尾袭去。
该死!许观音怒骂想要阻拦,但惑邕岂会如她意。
眼见鸢尾就要落入惑之手,电光火石之际,一只靴子突然挡在鸢尾身前。
那是一双做工极为精致的靴子,突如其来的破开空间出现在此出,紧接着一个修长邪肆的身影一跨而出。
“滚”惑暴戾一喝,但他的声音刚刚一起就卡在半路上,就见那靴子的主人身形一转,极为潇洒的一脚踹了过去。
脚面正对那张俊脸,时间似停顿了刹那,便听一声哀恸的惨叫从那脚面下传来,惑的身影犹如炮弹般倒射入墙壁中,震碎了半壁山石,惨兮兮的嵌入石壁上,只有出得气儿没了进的气儿。
场上顿时如被暴风袭过,再没人敢有多的动作,所有人的视线都定格在那抹邪肆的身影上。
“哼~”长生轻蔑的一笑,掸了掸靴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视线朝后一瞥,却见一抹削瘦冷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跟了过来。
“还不滚过来!”男子的声音并不大,确带着如刀锋般的锐利,叫人喘不过气来,便是哀鸣涧中的风也似惊恐与这锋利之气不敢再狂躁。
许观音一见那抹身影,便知不好,咧咧嘴,低眉顺眼的走了过去。
惑邕任由许观音离去却丝毫不敢有所动作,他全身都绷紧到了极点,一股恐怖的气机锁定这他,仿佛一把洪荒古剑悬在他的头顶只要他稍有异动眨眼睛便可叫他毁灭。
玺渊视线如刀子般刮在许观音身上,他不过闭关几日这死丫头就奈不住寂寞跑了出来,若不是他与长生发现及时,指不定她还要惹出更大的乱子!
摸了摸鼻子,许观音不做声,任由玺渊用视线炮轰自己。
“呵,百年未曾出来,西荒的天地竟也变了,什么时候人族与妖族竟会联起手来?!”长生唇角一咧,睥睨的看着惑邕与扈白修两人,紫眸重瞳中神色诡变。
惑邕先是被玺渊气机所震,注意力落在长生身上后,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气息,面上登时大变,忍不住惊声道:“您是……”
长生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惑邕顿时感觉自己喉头如被一只虚无的手捏住,说不出话来。
“滚吧,告诉你们身后的人,西荒怎样本座懒得管,但这丫头是我极乐谷的人!”长生凤目危险的眯着,面上有些不耐,不欲卷如西荒之事。
惑邕肝胆一寒,不敢忤逆丝毫。
扈白修虽不知长生身份却同样震慑在他绝对的实力之下,更何况,玺渊一直未语,但强大的气机却一直锁定在他们身上。
不再敢耽搁丝毫,扈白修与惑邕驾着惑灰溜溜的离开哀鸣涧。
待他三人离去后,长生侧身,诡谲的看着许观音,邪魅的面上笑容说不出是喜是怒。
许观音心虚,干脆的不去看他,目光恰好瞥过一个鬼祟准备偷溜的身影。
“站住!”她美目一竖,高昂的喊道。
渊身影一僵,转过头看着不怀好意瞪着自己的女子,俊脸上笑的比哭还难看。
许观音看着他,竖起一根中指,鄙夷的晃了晃。
现在想溜,没门!
第46章 暴揍渊
极乐谷,白楼内。
许观音老老实实的站着,眼观鼻鼻观口,身子站的叫个笔直端正好似在幼时聆听教导主任的训话一般。
长生从内屋走了出来,瞧她一副悔改万分的模样,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出声道:“现在知道错了,当初是谁借你的豹子胆偷溜出去!”
许观音干巴巴的一笑,这个时候顶嘴那就是自找罪受啊!
沉默了半晌,许观音见长生面色有所好转,这才开口问道:“鸢尾情况如何?”
长生眉梢动了动,停顿片刻后才沉声回道:“如朱果那般天材地宝孕育千年本身已有灵性,鸢尾中了那热毒,那双手怕是要不得了……”
许观音心神巨震,难以置信的看着长生,强压着没让自己叫出声来,仍止不住颤抖的问道:“怎会这样?!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
长生神色有些难看,依旧沉沉的摇了摇头。
许观音死死咬住唇,止不住悔恨,若是她不贪心那灵髓至少可以提前给鸢尾示警,也不会让渊有可乘之机!
都怪她!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许观音心里一片苦涩,艰难的开口。她难以想象当鸢尾醒来后知晓自己成了一个废人会变成什么模样。
长生眸子微凝,踟蹰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要真说办法也并非没有,但那件东西便是他也难在天地间寻到,更何况鸢尾的手也等不了这么久,便是他也只能保住鸢尾的性命而已!
屋内登时一片死寂,许观音死死咬唇,猛的动身朝外走去。
长生见她满身煞气,料到她要去何处,并未阻拦。他转身回到内屋中,看着床上女子苍白虚弱的面颊,那双灵动的眸子紧闭着,好看的秀眉紧皱成‘川’字。
长生视线一撇,落在女子脑侧的那方玉盒上。
“朱果……”
那双紫瞳中波澜微荡,继而快速敛下,让人看不清那瞳孔中氤氲着何等情绪,半晌后才听一声低沉的叹息在屋内响起。
“真是个傻丫头……”
……
“哐当”一声巨响。
渊半掀开眸子,便见屋门被一股霸道之力摧毁成齑粉。
他心里不祥的预感一起,微微仰头,迎面便对上一双阴沉到几乎要滴出水的黑眸。
没给他丝毫开口的机会,许观音上前便是一脚,狠狠踩在那张脸上,便是渊乃结丹期修士,在许观音凭借血脉之力的野蛮炮轰之下,那张天怒人怨的俊脸也开始变形。
“噗”渊张开嘴,吐出一口鲜血夹杂着一颗被暴力踩碎的门牙。
他有种感觉,自己的鼻梁骨脸骨都已经碎了,这张让他祸害无数女修的俊脸成功的被毁在那只秀足之下。咧了咧嘴,渊脑子有些晕眩,不知有多少年他没被这样暴打过。
真疼啊……他心想道,被封住一身灵力,让他连修复伤势的可能都没有,只能以肉身硬抗着许观音泄愤的攻击。
这般单方面的施虐不知过去了多久,那双炮轰着自己的秀足终于停了下来。
渊喘着粗气,艰难的睁开眼,视线却只有一条缝儿的大小。
看着眼前这张惨无人形的脸,许观音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点,被怒火冲昏的头脑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咳咳……”渊咳出嘴里的血沫,看着女子冷漠的面容,习惯性的想咧嘴一笑,可嘴角刚动一阵彻骨的痛便让他的脸僵了下去。
“为……什么不杀了我……”渊艰难的蠕动了下双唇。
许观音冷眼瞧着他,虽然面前这张脸已被暴揍到不成人形,但依稀可以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一缕笑意。许观音面色愈发冷厉,眯眼说道:“自然要杀!不过,不是现在!”
她转身在椅子上坐下,将全身重心都托付在椅背上一般,重重吐出口浊气,眼中冷意涤荡,目不转睛的看着渊,冷声道:“那三人为何追杀你?”
渊眼中波澜微动,沉默了片刻,竟是讨价还价了起来:“若我老实交代,美人儿是否会饶我一命?”
许观音眼中寒意暴增,身体猛的向前一倾。
渊身子一抖,想起先前的痛苦,立刻安分了下去,连珠炮般的开口,连说话也利落了起来:“那三人乃是奉天妖之命前来追杀我,想要从我这里夺走一件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