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樊衍还想说什么,被林无弃拦了下来,就在这时,屋里靠墙的床忽然整张飞起来,在空中散成几半,一条超过三米,手臂粗细的大蛇冲向彼岸。
之前的蛇蛊和它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对,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蛇,它的身侧有一对手掌大小的双翼,蛇头上长着鹿角,更像是……龙。
“不好!”林无弃一改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冲上去帮忙,蛊师却在巨蛇冲出来的一瞬间忽然发力,挣脱了彼岸的控制,几乎是同时间,巨蛇朝彼岸撞了过来。
林无弃拿起桌上的一个玻璃瓶就朝巨蛇砸了过去,那蛇看都不看,一甩尾巴打飞瓶子。
林无弃见阻挡不成,连忙掏出锂子枪,对着蛇的七寸就是一枪。
锂弹释放出强电压,巨蛇的表面被灼烧出了焦糊味,那蛇吃痛,一扭身就朝林无弃冲来,却被樊衍用被子一挡,落在了地上,樊衍则被冲击力凌空扔到了墙壁上,撞得七荤八素。
他们给彼岸开了路,彼岸抓准机会,朝着逃跑的蛊师就是一刀,蛊师生生被割断了三根指头,痛得大叫。与此同时,那蛊师忽然诡异地一缩肩膀,居然就像壁虎一样四脚四手沿着墙壁爬了上去,速度极快地冲出了窗户,那条巨蛇也像是和蛊师心有灵犀似的,停止对两人的攻击,也从窗户逃了出去。
彼岸追过去,发现蛊师爬上了屋顶。没办法,三人只得绕出房间,从铁扶梯追上屋顶,但是,那蛊师和巨蛇早已经飞鸿冥冥。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路过过城中村的小巷子,空无一人冷飕飕的那种感觉,我觉得还蛮有画面感的·····
☆、育龙
彼岸对着空空如也的天台实在气不过,使劲一踢防护栏,还是觉得不解气,转头就拿樊衍撒气:“你是猪啊!一个大男人跟废柴一样就算了,还没脑子!三可迟早被你害死!”
樊衍被刚才的场景吓得有点懵,虽然对方这样说有点伤他自尊,但他还是任由彼岸发泄没有说话。毕竟,自己是真说错了话,他的一时冲动,让三可陷入危险当中,更不说蛊师知道自己手上有了筹码之后更难对付了。
林无弃连忙出来解围:“彼岸你也别气了,樊衍只是个普通人,他能保持镇定已经很不错了,今天就算只有我俩也不是她的对手,最起码现在我们能确定三可确实是在蛊师手里,那就好办多了。”他想起刚才看到的巨蛇,眉间显出沉重:“只是没想到,这蛊师手里居然有传说中才有的雏龙,看来她到处吸取能量,是要育龙啊。”
彼岸从小生活在三层,对外你我分明,也带过组织的新人,但纯属利益交换,从没无义务地把一个拖油瓶带在身边过,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但这是在一层,她也觉得刚才冲樊衍发脾气冲动了,不自然地动了动嘴,道歉的话没有说出口,微微错开樊衍的视线。
樊衍一个大男人,并没有和彼岸斤斤计较,而是问林无弃:“什么是雏龙?”
“我也只是在资料里见过,传说蛇族的祖先本就是龙,但只有一种蛇身怀龙种,那就是苍蟒。苍蟒繁殖极其困难,幼蛇更是自幼孕育龙种,需要庞大的能量,大多活活被耗死,很少有能活到成年的。就算成年了,缺少能量也无法蜕变成龙,除非人为,或者有什么机缘,否则不可能化龙。在古籍记载里,也只有两次化龙成功的案例,都是人为的。”
彼岸补充:“可是在记载里,苍蟒一脉因为太过逆天,已经彻底灭绝了,而且是组织确确实实考证过的。”
林无弃点点头,他也觉得毫无头绪。
他们退回到房间里,彼岸戴起手套把蛊师的三根断指收到一个黑色袋子里,又拿出类似胶带的东西收集地上的黑色粉末,那是从雏龙烧焦的伤口抖落的组织。
林无弃和樊衍则把那些瓶瓶罐罐全收了,樊衍这才发现,那些玻璃瓶里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蛊虫,水蛭蝎子青蛙灰蚕都有。
他边收边啧啧称奇,然后忽然想到什么,说:“那蛊师,还定位着其他人。”
另外两人一愣,林无弃问:“怎么说?”
“刚才彼岸制住蛊师的时候,我感受到她心脏处有几缕能量,应该就是能量链,只是当时没靠近,实在没法确定数量,而且她马上就发现了,断开了能量链接。但是我肯定,还有和周行涛一样帮蛊师找食物的中间人,而且不少。”
林无弃皱眉:“这就麻烦了。”
彼岸略作思考,马上说:“我带着现场样本回组织一趟,顺便汇报情况,你们赶快回北京,那蛊虫应该差不多稳定了,有樊衍在说不定追踪的事可以提前,等我那边结束了就过来找你们。三可应该会被蛊师当做筹码,暂时问题不大。”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不自然地看了樊衍一眼,继续说:“可是其他人,就真的不好说了。”
林无弃走到门边,从墙上揭下天眼卡递给彼岸:“刚进门的时候偷偷装的,过程应该都拍下来了,你一起带走吧。”
彼岸收下卡片,没再说什么。
周行涛离奇死亡的消息还是没压住。
彼岸和樊衍他们在机场分开行动,没想到樊衍和林无弃一回北京,就在出口被一堆记者堵了。
“樊衍,直播间死亡案件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现在爆出经纪人死亡,你怎么看?”
“警方现在都没有结案,更是拒绝公布案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樊衍,庄庄的具体死因到底是什么?经纪人又是怎么死的?”
“林无弃,你为什么会和樊衍在一起?你们去昆明干什么?”
“这个案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内情?”
“樊衍……”
樊衍和林无弃被七嘴八舌的记者包围,一脸懵逼,樊衍粗略看了一下,好几个大牌娱乐媒体都在,他甚至还在其中看到了社会媒体。
这时候,谭彦迟迟敢来,挡下了记者,带着两人往外走:“对不起,各位媒体朋友,让一让。”
好不容易脱开包围中上了车,樊衍问:“老谭,你招来的记者?”
谭彦理了理被扯皱的衬衫:“我都是有媒体给我打电话,才知道你今天回北京的,周行涛的死讯也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现在公司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对了,你们怎么在一起?”
林无弃和樊衍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是从合肥直接去的重庆,到昆明更是临时决定的,根本不可能有人一路跟踪,唯一知道他们去昆明的,只有谭彦、陈峰、昆明警方和……蛊师。
不是谭彦通知的记者,警方更没有理由这么做,那剩下的,只有……
“她居然在媒体里有眼线,才一天晚上这消息就走漏,这下麻烦了。”说话的人是林无弃,他也想到了。
谭彦显然搞不清状况:“谁?谁他妈捣乱的!我还寻思着开个直播回应媒体和粉丝,这样能赚两拨流量啊!”
樊衍看这老谭尽职尽责地想要添乱,觉得头疼:“先甩掉记者吧,其他之后再说。”
现在不能回樊衍家,这样会曝光住址,以后再被蹲点就更不方便了,他们先去了公司,在地下停车场换车离开,好不容易才甩掉了全部记者。
谭彦看林无弃一路跟到了樊衍家,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一下车,谭彦就拉住樊衍小声问:“祖宗,这林无弃怎么和你搅和在一起啊?”
林无弃身份敏感,不是常人可以接受的,樊衍想了想,随便忽悠:“他刚好在云南旅游,我们在昆明遇上,就一起回来了。”
谎言还没持续五分钟,刚开门肖霄就出来搅局:“老大,这蛊虫有动静了!”
谭彦定睛一看,肖霄手里捧着一大半烤羊腿,上边有一堆白色的东西在蠕动……这东西太熟悉了,他差点背过气去。
樊衍咬牙切齿:“拿开!”
肖霄一脸无辜:“我今天没惹你啊!”
彼岸说得没错,一层全都是蠢货!
他绝望地一扶额,然后给林无弃使了个眼色,林无弃立马搂住肖霄往里走:“我们进去说。”
谭彦拉住樊衍:“碰巧遇上的?你他妈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恶心巴拉的怪东西怎么会在你家里!”
现在轮到樊衍一个头两个大了。
接着忽悠吧,还能怎么办。
“是这样的老谭,你可能觉得我疯了,但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要跟你说个事。”
老谭毕竟是个机灵人,别看平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可是做经纪人的必须八面玲珑,和樊衍比起来,他可老江湖多了。当下他一看樊衍这架势,大概能猜出一些,问道:“是和庄庄的事情有关吧,庄庄死得这么诡异,这林无弃肯定不简单。”
樊衍沉重地一点头:“是,庄庄的死没那么简单,包括周行涛,他们都被人下蛊了。”
才说到这里,谭彦就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巫蛊术?圈子里倒是有很多传言,但我从没亲眼见过,这是真的?”
樊衍说:“对,千真万确,而且我们已经和那个蛊师交过手了。那天一出事我就联系了林无弃,因为事情太诡异了,林无弃表面上只是个到处闲游的,但其实他真正的身份是蛊师,他做的,不是下蛊,而是驱蛊,那网红马甲只是他的伪装。他证实了庄庄被下的是食蛊,我不是让你给我传过周行涛手下人的资料嘛,他们都被下蛊,三可也在其中。只是我们再去找周行涛的时候,这人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