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精神头不错的样子,到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家里的长辈们都到了。
二叔,三叔,四叔
大家都看着张谨言毫发无损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开始严厉起来。
张谨言看着长辈们兴师问罪的样子,暗自缩了缩脖子,随即连忙请罪道:“父亲,我错了!”
张云峰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可女儿的天资聪颖得让他艳羡。
他开始怀疑祖先的话是不是表达错了意思。
可他终究也只是想一想,张家历代家住每一代都遵守祖先遗言,唯独他。
他一直害怕这孩子下墓之后回不来了,这些年便一直拘着。
可没想到,他才刚刚出了一趟门,她就下墓了。
而且还是发了英雄帖的墓!
张云峰是又气又担心,所以这才一直臭着一张脸。
张谨言从背包里把摇魂玲拿了出来,然后递上去道:“将功赎罪!”
张云峰看到摇魂玲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远古法器摇魂玲?”
张云峰颤抖着,脸上的表情惊喜又诧异。
仿佛不敢置信,然而又无限欢喜。
张谨言的几个叔叔也都惊呆了。
张家有斩魔剑,龙骨炼妖瓶就足够外人眼红的了。
如今再添一个摇魂玲!
张家几位长辈都能深切地感受道,张家即将开始重现往日光辉了。
张青松想着之前张谨言给他打的电话,顿时出声道:“那些人追杀你们是不是想要这个摇魂玲?”
张谨言点了点头道:“他们蹲守在哪里,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摇魂玲!”
张青松闻言,面色凝重道:“我会让人好好查一查的。”
江湖术士和玄术师零星点点,门派众多,只不过功法都不纯正,有些甚至于还练邪功,导致于现在很多玄术师都不被看好,甚至于藐视中带着惧怕。
张云峰想伸手去拿摇魂玲,不过张谨言怕他受伤,叮嘱道:“之前墨天佑碰的时候手上起了泡,您可小心点!”
张云峰闻言,越发肯定了这是摇魂玲。
“可认主了?”张云峰问道,惊喜的目光显得有些激动。
张谨言想这摇魂玲的事情还要细细地说,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点了点头后,张谨言拿着摇魂玲对着张云峰道:“我想给弟弟试一试,这摇魂玲是远古法器,也许会给弟弟带来一丝希望。”
张云峰闻言,面容由喜悦变成凝重,又从凝重变为欣喜,随即点了点头道:“快去!”
于是又张谨言带头,拿着摇魂玲去到张谨行的房间。
而身后是,一直跟着的张家长辈们。
房间里的张谨行早就睡了,可听到脚步声的他又机械性地醒了。
张谨行睁大眼眸,听到推门声,可他依旧躺着,甚至于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张谨言感觉心里有点酸涩,觉得没有七魄的弟弟一点都不鲜活。
不像鲁九明那样憨憨的,也不像墨天佑那样冷静沉着。
而是像一个透明的瓷娃娃,那么需要呵护。
张云峰他们就堵在门口的位置,没有往里面走了。
张谨行虽然失去了七魄,可这个孩子除了他姐姐,谁都不喜欢靠近。
久别重逢,张谨言早就控制不住去抱着张谨行,紧紧地抱着,然后亲吻他的眉眼和脸蛋,像对一个孩子一样对他。
张谨行目光没有变化,只不过脸色还是柔和了许多。
“我写了三张!”张谨行说道,手指着书桌上的通灵记录。
张谨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将摇魂玲拿了出来,她不敢直接拿给张谨行,害怕他会跟墨天佑一样受伤。
然后摇魂玲一出现的时候,张谨行的眼眸明显被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伸手来拿。
张谨言诧异极了,甚至于都忘记了阻止。
因为这是她弟弟字出生以来,第一次伸手想要得到一样东西。
从前小的时候,她想知道他肚子饿了会不会哭,会不会要吃的。
结果她把弟弟饿了一整天,最后弟弟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那个时候她渐渐就明白,弟弟不是受伤后做恢复治疗就可以了,他是失去主宰他灵魂和心灵支架的源头。
张谨言就只看到,弟弟握住摇魂玲后,明显有一阵刺眼的白光从摇魂玲里出来,然后瞬间朝着她弟弟的天灵盖坠入。
“铛铛”的声音响起,张谨行忽然笑了起来,高兴道:“谢谢言言!”
张谨言整个人都懵掉了。
这看可是她第一次听到弟弟说谢谢,叫言言。
别说是张谨言懵掉了,而是张家所有长辈都懵了。
这一刻,他们看着张谨行那灿烂如夏花一般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个家族新的希望。
正文 第34章喜魄
张谨言看着弟弟像小太阳一样的笑容,明媚,干净,欢喜。
他的目光有神了,他的脸上有笑容了,他的肢体可以看得到一种叫愉悦的感情了。
张谨言忽然就泪如雨下,她的预感是对的。
这个摇魂玲果然对对弟弟有帮助。
张谨行忽然看到姐姐哭了,手忙脚乱地放下摇魂玲,扬起手来给张谨行擦,便擦便哄道:“言言不哭啊!”
“言言,我爱你的!”
“我最爱你了!”
张谨行显得有些愉悦地说道。
张云峰从一开始的大喜,到现在逐渐缓和过来,大步上前,张云峰牵过儿子的手一看,只见尸狗归位,喜魄已经召回。
虽然略有失落,可更多的是看到一种新的希望。
这是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放弃的希望。
“他已经有了一魄了,尸狗,喜魄!”
张云峰拍了拍张谨言的肩膀,似安慰,更似欣喜。
张谨言拿着明显归于平静的摇魂玲,抱了抱张谨行道:“一魄就一魄吧,我会都帮他都找回来的。”
张云峰闻言,想着今天召开的家族会议,禁止张谨言下墓的讨论,现在基本上宣布失败了。
张家几个顶梁柱各自对视一眼,似悲似喜地轻叹一声,然后都走了。
今晚,他们注定睡不着。
可压在心里那一块大石,终究还是松缓了一些,好似在湖底憋得太久,终于可以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的气息,虽然还不能出来,可至少,他们觉得站在水里的位置,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深了。
七魄是张谨行的目标,可拿到摇魂玲的时候她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把七魄都召齐的。
可一魄代表着,弟弟虽然先天缺失,但不是永久缺失。
这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因为至少她有了一丝卸下家族重担的希望。
等到大家都走了,张谨言拥着张谨行躺在床上,俩姐弟亲昵地躺在一起。
张谨言抬首就可以亲吻到张谨行的脖子,这让她觉得非常的舒服。
“你有记忆吗?”张谨言问道,她觉得现在的弟弟特别神奇。
张谨行伸手揽住张谨言的腰身,紧紧地贴近道:“有好多,都是我和你的!”
“你陪我睡,给我洗澡,教我弹琴,还有日记!”
张谨行也觉得很开心,好似心里被填满了,所以显得满足而幸福。
张谨言知道拥有喜魄的人是不知道什么是伤心,难过,痛苦。
他就算是受伤了,也会笑。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不快乐,压抑,沉重。
这样其实是最好的状态。
可这样的他,心智就像是三到五岁的孩子,永远也长不大。
这一夜,张谨言和张谨行都睡得很安稳。
张谨行还做了一个二十年都不曾做过的梦境。
在梦里,他整天都跟言言在一起,不过梦里的言言叫落凌,长得很美。
她会带着他去很多地方,那些地方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知道有一天,他吻了言言,然后言言打了他。
把他梦都打醒了。
一夜好眠的张谨言一睁眼就看到弟弟睁大眼睛看着她,眼角带笑,温柔专注。
张谨言笑了起来,还未开口说早安,就见弟弟凑过来对着她的唇就印上一吻。
张谨言有片刻的呆滞,觉得过于亲密了些。
幸好弟弟只是碰了一下就离开。
“你没有打我!”
张谨行出声道,语气欢快,好似很开心。
张谨言疑惑地看着欢乐的弟弟,捏了捏他的脸蛋道:“我为什么要打你?”
“我昨晚梦境我亲了你,可是你打我了,还把我打醒了!”张谨行笑道,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张谨言哑然失笑,有了一魄的弟弟竟然都开始做梦了?
这可真是一个好现象。
“今天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张谨言出声道,忽然好想带弟弟走出这个他从未走出过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