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废材 (弄琴)

　　听到这句近乎是保证的话，山羊胡老者才放下了心，眼中露出询问。中年男子却没有解惑的意思，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张魁汉为人虽然圆滑了点，却是他的得意门生。小小年纪就能炼制玄级上品的灵器，这是许多炼器师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身为导师的他怎能不激动，不为他着想？
　　可偏偏张魁汉在达到玄级上品炼器师之后，炼器的能力就停驻不前，甚至还有下降的趋势。十次中，有两次能成功炼出玄级上品灵器就算发挥超常了。他也曾私下带着他，以合作炼器的方式一步步地引导他，却毫无作用。
　　直到在百纳苑看到了顾灵之炼制的灵器。
　　那奇葩诡异的造型，和新鲜另类的炼制纹理，一瞬间就抓住了张魁汉的注意力，让他久久都没有寸进的炼器术竟然有了一丝松动，甚至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触摸到了地级炼器师的门槛。
　　可没有迈过那个槛，终究只是个玄级炼器师。从顾灵之炼制出来的灵器上得到的感悟就这么多，根本不够他去突破那道门槛。
　　就算没有这次的学院交流赛，中年男子也打算让自己的爱徒去一趟夏国，找到那个炼制灵器的人，看有没有跟她合作，相互印证炼器手法以求突破的机会。
　　没想到黑荆棘竟然先来到了北丘，如果不是从旁人口中听到了有人在百纳苑嘲笑黑荆棘，却被神秘人恶整，丢了大脸，他还不知世上竟有这么凑巧的事。欣喜的他当即就叫来了张魁汉，让他去找顾灵之。也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至于会不会为他人做嫁衣，张魁汉没有突破，反倒是帮助“黑荆棘”突破了。他压根就没想过这种可能。
　　如他徒弟这般的炼器奇才百年难遇一个。他可不认为同辈中人，还有比他徒弟更出色的。而且……他早已嘱咐过自家徒弟，告诉他了一些小窍门，让他在跟顾灵之相互印证的时候，故意误导对方，这样就不怕对方侥幸晋级了。说不定……还会对对方原本的炼器技术造成干扰。
　　再说顾灵之这边，莫名其妙就成了议论中心的顾灵之此刻正跟张魁汉在第一学院的炼器房炼器。
　　非是第一学院小气，给她安排的住处没有炼器房。而是炼制地级灵器需要的火焰，就不是宿舍里面那种用灵石催生出来的火焰可行的了。非要地火不可炼制。
　　假扮成顾灵之的魏韩子以在旁观摩的借口，跟进了炼器室，远征这个护卫自然也跟了进来，
　　张魁汉在确定不会再有人进来之后，才不太高兴地将炼器室的门关上，来到了摆放在炼器室正中间的炼器炉前。一双手在炼器炉的底部捣鼓了几下，一股青色的火苗就从地下串了上来。
　　见他已经将地火引出，开始给炼器炉加温，顾灵之询问道：“你打算炼制什么样的灵剑？需要用到什么材料？”
　　之前答应合作炼器之后，张魁汉就被远征给赶了出去，导致顾灵之到现在还不知他到底想要炼制一柄什么样的灵剑呢。
　　张魁汉闻言咧了咧嘴，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给顾灵之指了指上面绘制的图案笑得憨厚异常：“就这个，威风吧？我打算炼制成功了拿去拍卖会大赚一笔。”
　　……还真不是一般的坦诚啊。顾灵之有些无语地接过图纸。
　　有些泛黄的羊皮纸的正面，是一柄宽背大剑，剑柄的位置，一条金色游龙攀沿而上。厚重而华丽。羊皮纸的背面，则是密密麻麻地写了几十种炼器材料，及提炼的方法。
　　“这是我的导师按照我炼器的特点为我挑选的材料，他说这样成功率比较大。”张魁汉有些憨厚地笑笑：“等会儿我们先一人一半将材料提炼出来，你看看这里面的材料，你对哪个比较熟悉就提炼哪个吧。”
　　顾灵之闻言点了点头。炼器跟炼药不同，不必担心加错了一样药材就使得炼器失败。对于炼器来说，材料只是起到辅助性的。决定一把灵器品质的，还是炼器的手法跟火候。
　　眼睛在那一长串的清单上面扫了眼，顾灵之随意地在纸上划了个半圆，圈出十几种材料道：“就这几种吧，剩下的你来提炼。”
　　张魁汉顺着她划出的范围看去，不由愣了一下。顾灵之所圈出来的十几种材料，都是比较稀有或是极难提炼的，其中有几种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一次提炼好，未免失误，还特意多准备了两份备用，没想到顾灵之竟然全划进去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炼器
　　“这……你确定提炼这些没有问题么？”
　　看着顾灵之漫不经心的模样，张魁汉开始心疼起自己凑齐这些材料花费的灵石了。要知道买这些材料不仅花光了他的积蓄，其中几样贵重材料，还是从自己导师那里借来的，等炼器完毕还要还回去的。
　　虽然不能完璧归赵，可炼器的不确定性，使得就算炼器没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炼器的材料也不会全都浪费。最多就是炼制出来的成品比预期的品级低一些。要是能卖出去，亏也不会亏太多。可顾灵之这般随意的模样，让他觉得，事情可能会没他想的那么顺利。
　　“没问题，这些材料都是我想研究的。”顾灵之笑笑，用的是研究而不是熟悉。
　　百炼钢、引灵珠、无垠沙……
　　这些可都是她早就想要添入炼器，却一直没舍得下手的东西，没想到竟然一次碰到这么多，不趁此机会好好研究研究怎么行？
　　张魁汉闻言更肉痛了，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才想出这种方法来变相报复他的。
　　“放心，若是提炼出错损毁了材料，我照价赔偿给你便是。”直接用这些材料炼器，顾灵之没什么把握。可若只是单独提炼，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那我们开始吧。”听了这话，张魁汉那抽搐的心脏才恢复了正常，强笑着从储物戒中倒出了一大堆的炼器原料。
　　顾灵之也不客气，直接在一堆原料中挑拣，没几下就将自己需要提炼的十几样东西拿了出来。张魁汉也在她挑选完毕后，将剩余的二十几种原料挪到了自己面前，在炼器炉边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开始提炼原料。一边将原料往炼器炉里投放，一边观察顾灵之的动静。
　　只见顾灵之拿了那堆原料，却并没有直接投入炼器炉提炼，而是将其中一种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张魁汉认得顾灵之手中那块拳头大的原料。正是百炼钢。
　　百炼钢，物如其名，是由精铁不断提炼锻制百遍，使得小小的一块，蕴含了上百份精铁的坚硬。乃炼制高阶灵器的不二之选。
　　虽然精铁比较常见，可由于提炼成百炼钢的复杂程度及困难度，导致百炼钢这种本应该很容易得到的材料，需要地级炼器师才能炼制，并且失败率还很高。因此其的价钱也一直居高不下。
　　研究着手中这块银灰色金属块，顾灵之觉得很神奇。
　　百炼钢的形成，需要地级炼器师来炼制，可百炼钢的使用，却是玄级炼器师也能驾驭。将灵力以灵族独有的窥探法深入眼前的百炼钢中。百炼钢那淬炼过百遍的内里便完全显露在顾灵之眼前。
　　“原来是这样……”顾灵之念念有词，专注的目光中有一丝明悟。随后素手一扬，那块价值不菲的百炼钢就投入了炼器炉中。闭上眼，顾灵之完全用灵力来感应百炼钢的变化，务求将这块百炼钢提炼至至纯。
　　一旁的张魁汉目睹了这一过程，还有些忐忑的心现在是终于稳了。顾灵之如此小心对待原料的模样，让他知道对方不是敷衍了事或是蓄意破坏，也就不再关注对方，而是专心提炼起自己这边的原料来。
　　这一场炼器，一直持续了两天，期间两人只是在饿的时候随意吃了点远征带来的饭菜，就又投身到炼器当中。随着一样样提炼好的原材被添加进已经初具雏形的灵剑上。顾灵之的眼底也浮现期待。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尝试炼制地级灵器。
　　两天不眠不休的炼器，对她的帮助很大。尽管张魁汉在跟他印证炼器手法的时候有意隐瞒许多，甚至有蓄意误导的行为。可对顾灵之来说，她的炼器知识都是来源于灵族传承。一切跟她的炼器知识相驳的地方都是错的。根本就动摇不了一丝她炼器的信念。
　　反倒是张魁汉那边……顾灵之的眼底划过狡诈。张魁汉在跟他印证炼器手法的时候动了心思，她就没有么？
　　在第一次见到张魁汉对她演示炼器的时候，她就察觉了异常。随后自己也顺势改变了一下炼器的手法。将一些炼药的手法也添加在里面，让张魁汉看不出虚实。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期间容渊不止一次以探视“顾灵之”的名头来看望她。对她这么卖力的炼器既心疼又无奈。而假扮成顾灵之的魏韩子，也很尽责地赖在炼器室没走，让张魁汉啧啧称奇，直感叹她真是太好学了。
　　第三天的上午，凝练了两天半的灵剑终于有了动静 ，从初具雏形的剑胚里传来一阵阵狂暴的能量，似乎要冲破剑身，将四周的一切全部炸毁一般。
　　这是灵器即将成形，给它塑形的阶段。只要利用精神力，将灵器挤压成自己需要的形状，将所有能量锁在灵器中，这柄剑就算炼制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