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决定了,以后我的式神都要变成美男子的样子跟在我的身后,按摩扇扇斟酒喂果,嗯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小奇奇,你身为前辈,就要好好地跟海棠她们学学怎么伺候人,以后的式神就交给你调教了。”
这一回,不止是穷奇,就连她身后的海棠和芍药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小姐这次落水后怎么就变得这么……这么奔放了?
小奇奇?
还按摩扇扇斟酒喂果?她这是把自己当男宠了呀!
穷奇强忍着上前去一镰刀砍死她的冲动。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主子召唤我来所为何事?”
万俟竹音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脑袋,“啊,差点忘了正事了。”
她看着穷奇的目光有些责备,穷奇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她自己跑题怪他咯?
万俟竹音收回视线看向西边,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庄子西边有一处宅院,小奇奇你等一下去那将里面那对母子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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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外室
穷奇脸色阴沉下来,咬牙道:“我堂堂神兽,你让我去掳掠一对手无寸铁的母子?”
万俟竹音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穷奇:“……”
这是什么眼神?她凭什么看不起他?不就是靠着小把戏打赢了他一次嘛!
“刚刚不知道是哪只神兽举着镰刀袭击了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万俟竹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请问阁下看到了吗?”
穷奇差点吐出一口兽血。
手无缚鸡之力?
柔弱女子?
她是在说自己吗?
那两个丫鬟还好说,可是她,红莲之主,居然敢说自己柔弱?还要不要脸了?
万俟竹音无视他铁青的脸色,继续说:“你该不是知道那有不少手持利剑的护卫所以害怕了吧?没关系,你要是害怕我可以自己去,我不会强迫你的。”
看着她一副大度很为属下着想的样子,穷奇都快忍不住要举起手中的扇子劈死她了。
他哪里不知道万俟竹音这是激将法,可没办法,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得不去,不然这女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整他。
咬了咬牙,他说:“不敢劳烦主子亲自动手,我去,我现在就去。”
“很好。”万俟竹音满意地点点头,“你抓住他们后就带到庄子里去,将他们扔到管事夫妇的屋子里去,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主子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你去吧。”万俟竹音挥挥手,看着穷奇转身欲走,她又加了句,“记住下次我召唤你还以这副美男子的样貌出现,不然我把你的毛都烧掉。”
刚要乘风而去的穷奇听到这话差点从空中摔了下来。
“我知道了!”他粗声粗气地回了一句,头也不回地随着风消失在夜空中。
这女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好色粗俗卑鄙黑心!
殿下究竟是看上了她哪一点要给她一根天狗羽?
想不明白啊!
“我们也走吧。”
万俟竹音招呼一声身后呆若木鸡的丫鬟,慢慢悠悠地继续往庄子里走。
“小姐,小姐,”两人追上她,芍药有些不解地问道,“您让那只妖怪去抓一对母子扔到管事房间里干什么?”
难道是想要吓吓他们?
可是如果要吓人,叫那个妖怪恢复原貌去不是比抓对母子去更好吗?毕竟,那妖怪看起来恐怖多了,尤其是他手上那把寒光闪闪的镰刀,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万俟竹音勾唇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那对母子可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孙金荣在外头养的小妾和孩子,你们说,如果这事让李国芳知道了,会怎么样?”
芍药和海棠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面面相觑,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画面,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
李国芳可是出了名的善妒,平时连孙金荣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都能劈头盖脸就将孙金荣骂的狗血淋头,要是让她知道孙金荣在外头养了个小妾,还有个儿子,她不跟孙金荣翻脸才怪。
“那今晚可就有好戏看了。”芍药一脸的兴奋期待,就等着看今晚的河东狮大战黑心狼。
万俟竹音笑了笑,她要做的可不止是要他们打一架那么简单。
以李国芳的残暴的性子,必然不会只是打骂一场就能了事的,她怕是容不得那对母子活在这个世上。而偏偏孙金荣对那对母子又长情得有些可笑,为了心中的最爱和唯一的子嗣,只怕孙金荣这一回会豪情壮志一次,和李国芳那只河东狮撕破脸,到时候狗咬狗两败俱伤,也算是替莫竹音和这两个丫鬟出口气。
芍药心里有些迫不及待,拉着海棠的手说:“小姐,海棠,我们快些走吧,不然等会错过好戏就可惜了。”
海棠没说什么,脚下却也是不由加快了脚步。
万俟竹音看着两人孩子气的表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两人,还有莫竹音,也就十五六岁,却已经历遍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而莫竹音更是因此葬送了性命。
想要在这乱世活下去,并且活得有尊严,就必须变强,然后获得权势力量,只有站在了那最高的位置,才能改变这个人吃人,甚至人吃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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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婚宴
走了几步,芍药从最初的兴奋中缓过来,心底不由又浮起一抹担忧。
“小姐,我们这么做,那个外室的孩子会不会……”她在万俟竹音身后小声问了句,话说到后面就断了,只是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了。
没错,孙金荣和李国芳是很可恶,可是那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而且他还那么小。
想到李国芳的凶残手段,想到她们主仆三人所遭受到的这些苦难可能会落到一个小娃娃的身上,她就有些不忍。
万俟竹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海棠就先开了口,“芍药,小姐自有她的安排,我们只需要服伺好小姐,按照小姐的吩咐办事就好,其他的,不需要我们操心。”
芍药顿了顿,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对于海棠的反应,万俟竹音有些意外,看来这个丫头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弱,只要加以锻炼,以后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好帮手。
她脚下不停,却低声解释道:“你们放心吧,有孙金荣在,李国芳伤害不了那孩子。”
身后传来两个丫鬟松了口气的声音,万俟竹音抬眸看向庄子的方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若是不看她那面黄肌瘦的脸,单就她那一双含着笑意的流光清眸,竟是潋滟无暇耀如春华,在月华下熠熠生辉。
只是这笑意的深处,是比深冬的霜雪还要冰寒的冷意。
孙金荣,李国芳,这庄子里的土皇帝土皇后么,呵……万俟竹音轻轻一笑,握了握拳,今天晚上,她就要让他们体会体会什么叫做恐怖和绝望。
此刻的庄子里,红绫编花,挂满庄子的每个角落,纱罩上书写着喜字的红灯笼照亮着庄子的每一处,红红艳艳,将那洒照一地如水般冰冷的银白色月华尽数染红,高朋满座,钟鸣鼎食,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喜庆非凡。
今晚是孙金荣和李国芳的掌上明珠孙云喜招婿上门成亲的大日子。
万俟竹音穿越过来,竟是没从莫竹音的脑子里搜寻到这个记忆,想来是她刚寻死,脑子里都已经忘了这种事了吧,毕竟,芍药和海棠也都全然想不起来不是。
主仆三人躲在庭院暗处,万俟竹音冷眼看着热闹迭堂,看着那举杯循走于宾客间,身穿华服的孙金荣和李国芳,只见两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举手投足间俱是富贵之态。他们的这富贵,可都是踩着莫竹音才得来的。
古来总是说,妇人之心如蛇蝎,这句话用在王湘君身上是再贴切不过。
世人皆称国师夫人温柔贤良、端庄得体,却不知在那善良的面皮下,藏着的是怎样的一颗恶毒之心?
夺了莫竹音的嫡女之位,将她打发来这偏远的庄子尤嫌不够,还要指使这两个恶奴欺主,没日没夜地折磨着年仅七岁的莫竹音。这一磨就是八年,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一天到晚不停地干着各种粗活,时不时还得挨着孙金荣一家子的揍。堂堂的国师嫡女,在这个庄子里过着人尽可欺,猪狗不如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拜王湘君所赐!
可是,王湘君固然可恨,孙金荣这一家也一样罪无可恕!
为虎作伥、见利忘义、欺凌弱小,这些都是她万俟竹音最恨的作为。
更可恶的是,莫竹音身为国师嫡女,在这庄子里失踪了一整天,他们没有着急找人寻找,竟是在这庄子上办了这么个热闹非凡的盛大婚礼。
好,真是好得很!
就由她让这举城瞩目的婚礼再热闹一些。
站在她身后的海棠和芍药忿忿不平,小手握拳死死盯着前堂的觥筹交错。
小姐差点就死在了河里,可是,这些人里有哪一个关心过小姐的生死,只怕是巴不得小姐死在了外面再也不要回来,还能省他们一口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