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我也没那么……”
“我是夸你?我是夸你吗?!”刁浪突然爆吼一声,夏初然原本嬉笑的样子也被唬没了,立刻低下头,抱歉道,“对,对不起……”
可是刁浪随之又把她的头抬起,直视着她,“我需要你对我道歉?”
“啊?啊……”夏初然嗫嚅,慌张而不安,她平时胡话说惯了,虽然夏仁杰也经常发火,可是夏初然只觉得他太过认真,是另一种玩闹,所以并不当回事。
可是刁浪如此还是着实是让她很吃惊,一时间吓得不敢说话。
刁浪原本真的很愤怒,见夏初然惊慌的眼神又不忍,独自调整了一下,口气稍缓,挂着不是笑的笑,“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这样吼你,听明白了没?”
夏初然一愣,见刁浪鬼笑着,立刻点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别说什么再也,刁浪他一个字都不信!
转头望向沙曼华,她脸都吓白了,刁浪忙走过去安慰,说这只是厨娘特例,她不听劝,死不悔改,像沙曼华这样乖的孩子他一定不骂。
狗腿子外加讨好,夏初然一瞬间害怕和慌张都没了。感情他对所有姑娘都讨好,就骂她一个是吧。
嘁。什么破友谊,绝交!
夏初然心里怒气涛涛,一手按住后脑勺,大步往前走。
刁浪在后面喊慢点,夏初然就加快步伐。
走着走着夏初然才觉得着后脑勺真是疼的要命,莫不是脑浆出来了?
当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夏初然立刻就摇头否认自己的荒唐想法。不过还是走的很快,刁浪在后面扶着沙曼华,还在不断的喊,并且加上了什么“沙曼华身子弱,你别走这么快”;“四处积水,脚下路滑别晃到沙曼华”;“天清气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小子?”……
最后一句着实气到了夏初然,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狗腿子喜欢女色却偏不喜欢她这种,夏初然停下了,回身踢中他的小腿。
刁浪“哎呦”一声摸摸,装模作样间小眼珠子一转,手动拉住夏初然,“可以了,别走那么快,我们一起。”
夏初然看刁浪要扶住她,慌忙之间退出,“算啦算啦,我没那么弱,你扶着她吧,千万别把她磕着,毕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没事,我一手一个。”刁浪说着展开双臂,像之前展示的那样再次展示了他博爱的一面。
左拥右抱?夏初然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我说你啊,知不知道男人的怀抱只能有一个女人?好好开始就好好做,哎哟喂,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给了机会就去做吧,夏初然想想这也是他们的命运,该给他们一个机会。按理说自己也不应该掺和进去,毕竟她也有自己的道路要走。
刁浪注视她感慨的模样,有些纳闷,她又知道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三个人回到异扶堂的时候也不是太晚,院子里本来有些人在等,现在也都回房了。
刁浪说,他之所以会留下沙曼华,是因为蛮灵太闹,喝醉了耍酒疯,刁浪一个人顾不了两位姑娘,只能先把蛮灵送回来。
可是没想到,送回蛮灵再去找沙曼华就找不到踪影,少说他也找了有一个小时。
夏初然内心疑惑不解,沙曼华这么难找?这小巷就这么诡异?再说了刁浪不是普通人,找个人不至于吧。
可是刁浪就是强调这次找人的困难性——急的上火,毫无办法。
夏初然本来想细想,可是后脑疼,刁浪就让她先休息一下。
夏初然回房间,蛮灵正四躺八仰的倒在床上,夏初然帮蛮灵整理好睡姿,往里面推了推。
刁浪说蛮灵死活不上去,而刁浪也担心沙曼华就没强求她离开,所以就这样了。
夏初然没推醒蛮灵,只是轻轻抚摸她的头,忽而笑开,“小蛮的头型真圆呐。”
“你可真能想。”刁浪将沙曼华送回房间,又下来看看夏初然,“怎么样,怎么休息?回酒馆?”
“我去厨房的小仓库待着吧,还是那里又静又安全。哎,对沙曼华好点。”夏初然想好去留处,还不忘关照刁浪。
刁浪撇撇嘴,“真不想说你想多。”
“你自己知道就好,这我也管不到,顺嘴告诉你一句。”夏初然把刁浪的外套绕手上,那里早就不流血了,夏初然估计就是轻微脑震荡加上破皮,“衣服我给你洗了。”
“回去买一件吧大婶,扣死了。”
“十三万八千八。”夏初然人走到门边回头,“你那辆摩的花了我小半年的积蓄,以后不给你吃草皮你都要感谢我一句。”
“是是是。”刁浪努努嘴,就她话多钱又多。
目送夏初然离开,刁浪又跟在她身后小走了几步。
她始终不回头看一眼,只往前走,只走她要到达的目的地。
院子里槐花开了她也知道抬头看一眼,却从没想过往身后招个手,而那满园或萧条或盎然的风景毫无趣味,但她也沉浸其中不知回头……
很多年后刁浪回忆起这一幕,总是在想,那个时候她要是回个头或者他能喊一声,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第二百三十五六 不止
“然然?”
“然然?快醒醒,要迟到了……”
唔?夏初然睡得迷迷糊糊,睡梦中又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小时候她贪睡,怎么也叫不醒,那时候母亲说这是到老的毛病:无忧无虑,想的简单的人,一辈子都是嗜睡的。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不敢再睡了呢?从什么时候起,她醒比睡时多,清比昏时多,紧比松时多,累比闲时多……从什么时候起,她惧怕了昏睡,惧怕了永恒,惧怕了这漫长的一生。
只要她完成别人的心愿,她就能趁早结束这挣扎的一生,她就可以获得下辈子的幸福了是吧……是吧,这样好吧……
夏初然蜷缩起身体,有些疲累,很多烦恼郁结在心,她找不到源头,也不想掺和。可是不行,永远不行,在没有完成心愿前,她必须持续挣扎,必须让自己活着,必须就这么疯狂下去,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一线生机,来世的生机……
“你啊,不能再睡了。”声音继续,不是责怪,带着一股无奈。
有力量拉起夏初然,夏初然困得迷糊,始终不想动,只是惯性的趴在对方身上,那人还在轻拍她的背,小心摸着她的头。
有点痛。
“轻……”
“好,好。”对方回答。
痛啊。夏初然皱眉。最近真是太折腾了,对自己好点还是有必要的,不能再这么胡来了。
夏初然感觉怀抱很温暖,往对方肩头靠了靠。
对方轻笑,声音也很温柔。
不知道过了多久,痛感消失,伴随而来的困意席卷,夏初然又睡着。
梦里她在吃茶饼,大口一咬,满满的甜蜜。她吃了好久好久,肚子都快撑破了,可是还在吃。甜蜜的糖浆太好吃了,真是吃不腻的茶饼,夏初然撕下一大半塞进口袋——要给浪哥、白娘他们尝尝,让他们分享她的茶饼。
“饿了吧?”声音又起,温温柔柔。
夏初然闭着眼睛点点头。
“还痛吗?”
夏初然摇头,温柔的声线真叫人舒服。
又是轻笑,声音的主人喜欢极了笑,这轻笑可真温柔啊。夏初然挠挠鼻子,转而醒来。
睡眼松蒙,夏初然强睁了几次才看清眼前的人,“白娘,是你呢。”嗓子有点涩,夏初然坐了起来。
白玫带笑并没有多说。
夏初然又瞟了眼四周,她在厨房里间的小仓库里,这里一个个柜架摆着,食料琳琅满目,十分壮观。
仓库温度偏低,夏初然裹了个厚被子睡在两张长凳上,她靠着墙,似乎也很安稳。
“头还疼吗?”白玫见夏初然懵懂的样子问道。
夏初然摸了摸,稍微有点感觉,其它倒还好,于是摇了摇头。
“刁浪来找我,我也挺担心,还好没事。”白玫说着坐到夏初然空出的长板凳一侧,摸摸她的头,一下一下非常的轻。
夏初然自从父母去世就没受过这种安慰,不由得脸通红,害羞的低下头,内心却极为开心。
她最喜欢熟睡的时候母亲摸自己的额头,在她面前柔声的唤她,那种感觉似乎是对她的爱一辈子都不完,即使夏初然睡着的赖皮样很烦人,可母亲的爱永远不会消散。
那是很小时候的感觉了,因为喜欢,她甚至记到了现在。
所以白玫的关怀,在身体和心情都欠佳的夏初然心中,温柔地似是朝阳,舒服且是泛酸的。
白玫看夏初然露出腼腆,和平时的模样有些许区别,声音也柔了很多,“发生什么情况?离开后你遭遇什么状况了吗?”
夏初然抿唇,不好意思道,“我也记不太清,好像和常野打了一架,但又似乎不是,可能碰到鬼或者其它的情况。”
“那么,你有什么线索?我可以帮你想想。”
“嗯……”夏初然有想法却支吾不语。
白玫给与鼓励,夏初然便点头答道,“我说沙曼华……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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