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就是昨天那个?”刁浪和白玫站在前面,夏初然将手机塞回包中,看他们动了也跟着走,然后回答。
“是,就是那位。”
三人步伐没停,夏初然也跟上了,刁浪顺势勾住了她的脖子,一边还和白玫说,“她那小叔看来很年轻。”
“就比我大四岁。”夏初然补充,刁浪的手臂太重,几次没能挣脱。
刁浪嬉笑,得逞的擦了擦鼻子,“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去风泰楼?”
“这也是我一直问你们的。”
“风泰楼下有条护城河,护城河对面是几栋新式住宅楼。”刁浪继续说,没有人停下,“那只黑猫我就是在那里跟丢的”
光影突然一圈一圈变化,看的夏初然烟花缭乱,脚底虚空,恍惚间到了一间密闭的大房间。房间里没人,没有鬼,光线昏暗温度很低,四面墙上是一排排的拉柜,一个解剖台在房间正中央,周围有独立的灯光和器用工具台,一具尸体现在正被白布盖着放在解剖台上。
夏初然勉强站稳,晃晃头,还不忘问,“什么意思?”她不敢确定,话语少了几分骄傲,多了些担心。
“你说吧。”刁浪一笑松开勾住她的肩膀,又是一贯的自信,他似乎觉得白玫那套先扬后抑非常好用,至少能杀杀她的锐气。
夏初然抿唇,拇指放在唇边,这是她不能肯定的表现,她又不是全知全能,遇到想不到的事,她也会慌张。
刁浪不再等她,一边已经径直走向解剖台,拉住白布一角,用力一扯。原本在思考的夏初然立刻转身,她心骇,不敢张望。虽然她在白玫说要去见老师的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慌张,手心直冒汗,她深呼吸,将掌心用力在衣服上又蹭了蹭。
“过来吧,又不是你老师。”刁浪在身后喊,和白玫一起围绕着尸体看。
“不是我也不敢看。”夏初然不敢转身,视线避开尸体在屋子里搜索,忽然她瞟到一角有一间小房间,那里应该是换检验防护用具的地方,她向那里走,一边嘴里还逞强解释,“尸体很容易沾染大量细菌和病毒,人体通过呼吸道和皮肤都容易受到影响,至少要做好防护措施。”
“她在神神叨叨什么?”刁浪望着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白玫趁机笑道,“她不是老师吗,估计在给你上课呢。”
白玫语气总让刁浪不舒服,他皱眉,“你非要阴阳怪气说话?”
白玫微扬嘴角,眼神刺骨的冷意,“我如何说话,请你再重复一遍。”
刁浪瞬间怂了,点头附和,“莺语,天籁!”哎哟,他的命。
俩人不斗嘴,因为刁浪几乎处于下风。
“来了来了!”时间有限,夏初然戴上手套、口罩,穿着白大褂就出来了,这里面是警队附属的法检室,不仅有法医出入还有编入警队的医生专门管理,刚才她就在换装的房间里看到了值班表,按照平时的,那么十点半会有专人过来检查,目前就剩九分钟。
“哟,什么玩意这么厉害,能挡得住千万大军吗?”刁浪见夏初然出来就忍不住调侃,什么病菌论,就是胆小。
“还剩九分钟没时间了,咱们快看吧。”夏初然也没接刁浪的腔,这时候当然事情为大了,但她依然解释了另一件事,“护城河对面是小叔住的地方,那一栋楼都是他的,只是你说的猫,小叔不养,因为有人算出:小叔欠猫,猫在俱损,不易接触。他知道,家里人都知道,我每天都去他家从来没看到什么猫,况且昨天,你也知道,时间上,你追猫的时候小叔和我在一起。”
“你确定?这么信任他?”能让一直给他印象严谨的夏初然,匆匆说出没有任何事实根据的话,这个夏仁杰很强大。
夏初然眼神笃定,“无论怎样,小叔没有坏心,而且他只是个兔崽子,你们别打扰他,我会找证据的。”
难得夏初然服软,刁浪摸了摸下巴,没有与白玫沟通或者任何一个眼神交流,“那就交给你了,明天给我一个答案。”
白玫轻叹,她这位朋友胡来惯了,却在这个时候……可能有些缘分和默契就是这么高深莫测,是她不懂,她慢慢转身,重新对着尸体,“这一位,似乎,死得离奇……”
☆、第十七章 猫鬼
“这具尸体死的很蹊跷,我原本以为他是和你的老师一样死于心脏麻痹,但是这个成因让我感到奇怪。”白玫和刁浪昨夜看过,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其中有些东西不确认,拿出来和大家说说。
?夏初然始终站的很远,强烈的味道和骇人的场景始终无法使她靠近。
“你说说吧。”刁浪让夏初然往前,夏初然犹豫不决,慢慢踱到刁浪身侧,在他后面藏住,刁浪又调侃,“你这么怕?鬼都见了那么多,死人有什么,它只是一团即将消失的肉团而已。”
“是细胞、分子……哎,这么说……”夏初然嗅了嗅鼻子,是尸臭的味道,她疑惑,探出头看了一眼,尸体死相十分惨人,脸部浮肿泡胀什么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来,衣服破损,血污遍身,特别是肝脏的位置还有一个破洞,死无完身,结合之前夏初然对于赵大的了解,更觉凄凉。于是她挪进了一步想看清,看完立刻转身面对刁浪把眼遮住,“这是赵大?”
“你还看得出来?”刁浪瞟了一眼尸体,虽然他在这世间几千年,看过上千万的死者,但这一位,他确实看不出脸。
“不是问一下。”夏初然赶紧说,口罩都遮不住味道,“赵大不是死了不到一天吗?为什么会有尸臭?尸臭的成因是因为大肠内细菌的活动,然后遍布全身的腐败行为,这是需要时间和温度的。我虽然不懂解剖病理,其情况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说是像这种尸臭需二十四小时以上的时间,夏季会在十二小时以左右,冬天可能就要长达七十二小时,现在是冬天,尸体已经有气味。所以综上,这具尸体要么死了二十四小时以上,要么被埋了潮湿闷热的土中,白,白白,白娘娘,帮忙看一下他身上怎么样?”
刁浪和白玫听完夏初然的话都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赶紧上前看,赵大残破的衣服上有泥,但衣服里面没有,这符合赵大工地工作的性质,但不符合闷在土里的可能,白玫又看了眼他的手指,没有泥土,“有木屑。”
“扣木头的?”夏初然立刻转过身,跪在地上,查看他的手指,手指似乎五指被烫伤,鼓起的水泡瘪了,五指腐烂在里面,而木屑就嵌在令人发憷的指缝里,夏初然掀开大褂,掏出白布包里一只试管和棉签,采了一点下来,“我明天去学校看一下是什么木屑,有用没用再说。”
“死因也和你老师的不一样。”白玫一直在看,也告知了之前想说的问题。
“不是猝死吗?”夏初然反问,刁浪之前和她的说过死因一致,他们才怀疑猫鬼继续作案。
“心脏是出了问题,但你看到了吗,露出的四肢和脸被严重烫伤,肝脏被挖出,皮肉外翻,明显是在死前,不超过半个小时的间隔,之后他出现抽搐,痉挛,死因也并不局限于心脏,还有失血。”
“那怎么说?”夏初然似乎在等白玫解释,可她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吓人的答案,“难道是活活疼死的?!”
白玫思虑,有可能。虽说被疼死这话在现在看来有一定的夸大意味,但在以前,就她见过的,因为疼痛,心脏过分脆弱而咽气不是没有,所以,死因不一致了。
“那老师呢?”
“你的老师是死后才被挖出了心脏,伤口没有外翻,是死后造成,减少了痛苦,其身体也没有多余的伤痕,比赵大干净。”
有对比才会有想法,夏初然虽然知道对比老师和赵大不好,但此刻她却为老师庆幸,可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俩人都躺在这里就是最大的不幸。
“不过,浪哥,你说我们在这里猜死因,你能不能掐指一算?”夏初然手指捻捻,模仿者电视剧上的动作,在她心里,天上的--知人间百事。
刁浪翻白眼,又一个被骗的,“你被哪个电视剧祸害的?我要是掐指一算知天知地,我还会在这里?早就家产万贯,富甲一方了。电视剧都是骗人的,我们除了搞事情,就是在一边搞事情一边解决事情,自己未来都不知道,还管得了别人,说白了,我只会偶尔灵光乍现。而且,特别提醒,神的分工很明确,死人我是管不到的,也不清楚,你去问阴间的大帝,他或许会告诉你。”
刁浪言下之意,他没那么神通,这赵大也是他管不到的那一类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白玫问夏初然,“你该知道了,我们时间有限,人快来了。”她提醒两位,刁浪摸摸下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外人看来是沉稳深思,其实他就是在摸长了千把年也就那么三根的胡渣。
夏初然也学着他的动作,可摸了半天只有一颗痘,也就心塞了。
“剩下的,我确认后再说吧。”
“我也是,明天见面再说吧,我也有要确认的东西。”夏初然顺着刁浪的话讲,说完两手交叠,手指在此之间上下打转,似乎有点慌张。刁浪看向她,轻佻地抖眉,这丫头还是藏了一些,怕是担心他们明天不来见她。为什么担心这个,为什么总想和他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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