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问微微勾了勾唇，不待柯孜炫手触碰到化尸水瓶子，他便将瓶塞塞回了化尸水瓶口，同时站起了身, 垂眸冷声朝柯孜炫喝道, “起来。”
不再受到化尸水威胁, 心下松了口气的柯孜炫翻爬起来, 身子还没有站稳便背对着清问想要逃脱，结果身子才刚刚一动，就被清问伸手逮住了衣领。
再次被抓住的柯孜炫丧气的耸下了肩膀, 摆出一副任由处置的表情，有气无力的看着清问，“有话好商量。”
清问食指与中指相并，随即在柯孜炫身上轻点了几下，确定对方无法动弹之后，清问松开了拉住对方衣领的手，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遍柯孜炫讨饶的话语，“有话好商量？”
浑身无法动弹的柯孜炫眨了眨眼睛，“真的，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不要那么暴力。”
轻呵一声，清问正准备让柯孜炫明白什么叫做“有话好商量”的时候，端坐在房间内的玄珏轻唤了一声，“清问。”她对于清问的效率有些不满，然而话语中却半点都没有体现出来。
清问闻声转头，看向不远处垂眸望着他的玄珏，“师尊，我很快就好。”
“嗯。”四目相对，玄珏缓缓闭上了眼睛，将一切都交给了清问。
在玄珏缓缓闭上眼帘之后，清问将头转了回来，“看来，我要加快速度了。”说着，清问伸指戳了戳柯孜炫僵硬的肩膀，还特意使了巧劲，痛得柯孜炫涕泗横流，一边哭着一边向清问求饶，“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求你放过我。”
看到柯孜炫这副模样，被恶心到了的清问眨了眨眼，收回了手，“不要哭了，再哭就解决掉你。”
“……哦。”不再被清问欺负之后，柯孜炫打了个嗝，努力忍不住哭腔。
“既然你说你干什么都行，那么就……成为我的奴隶吧。”本来只是准备“黑吃黑”的，但是在翻看对方的储物袋的时候，清问却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很有可能都是由柯孜炫自己制作的，这是一个在炼器方面不但有天赋，还有奇思异想的人才。起了爱才之心的清问想要将其收为几用。
此时的清问并没有建立什么势力的想法，也没有招揽人才的意图，他想要收柯孜炫为用，也不过是因为想要对方为他制作这些有趣而有用的东西而已，至于柯孜炫因为遇见清问而赚得盆满钵盈，而清问也因此而获益许多这件事，那就是后话了。
以后会被称为瀚海界第一炼器大家的柯孜炫，如今在清问面前，不过是一个好不容易忍住哭泣的想法，却被清问一句话逼得差点又哭出来的年轻人。
“你！你！你这是……欺负人！”说着，浑身上下只有嘴巴和眼睛能够动的柯孜炫便忍不住大口喘着气，借此平复自己心情的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哭出来——他还记得清问对他如果哭泣就解决掉他的威胁。
四目相对，清问对其露齿一笑，“要么去死，要么和我定下主仆契约。”因为被玄珏嫌弃效率太低的缘故，清问在面对柯孜炫的时候，索性省去了无谓的劝告，以及冠冕堂皇的话，直接对其下了通牒。
“……”柯孜炫咬了咬唇。
他很想要抵死不从，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但是在清问拿着化尸水在他面前打量，眼球随着那瓶化尸水移动的方向而移动了几圈之后，柯孜炫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答应和你签订主仆契约。”说着这话的时候，柯孜炫眼睛已经红了，但是牢记对方威胁的柯孜炫即使眼底已经快要充血，也未曾哭出来，就连将要滑落眼眶的泪水都硬生生的被他逼退回去。
柯孜炫的识相，让清问非常满意，“这才对。”伸指在柯孜炫身上点了两下，让对方恢复行动。
脱离动惮不得状态的柯孜炫身子下意识的颤了颤，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柯孜炫垂下头，垂在身侧的手微动，手腕还没有翻转，便被清问打断了手，“还真是不乖啊。”清问摇了摇头，随即垂眸，将柯孜炫夹在指缝间的啐了毒的指刀小心的抽了出来。
借着月光打量了一番手中的指刀，看着刀刃上闪着幽蓝光芒的毒液，清问微笑着将这几片指刀喂到了柯孜炫的口中。
被清问控制住的柯孜炫无法反抗，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清问将他的指刀塞入他口中，唇刚刚接触到指刀上的毒液便已经变得乌黑一片，甚至还有红黑色的鲜血不断的从他唇上滑落下来，被迫塞入指刀的柯孜炫连话都说不出来，毒液入口，不但毒上了他的口腔，还瞬间毒哑了他的嗓子。
幸好他是药人出身，这见血封喉的□□也不过是伤了他的嗓子，否则早在清问指刀上的毒液触碰到他嘴唇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了轮回。
因为嘴里还含着刀片，加上嗓子已经被毒液侵蚀了的缘故，柯孜炫只能够发出几声嘶哑难听的“啊啊”声。
而干脆利落地将指刀塞入柯孜炫口中的清问始终是一副微笑的模样，对于柯孜炫可怖的反应半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清问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半分，“所以……要么去死，要么和我签订主仆契约。”
“……”
“哦，我忘记你无法说话了，那么就点头和摇头吧，点头去死，摇头就作为我的人。”说着，清问接触了对柯孜炫的部分限制，让对方至少能够活动头部，可以做出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
因为柯孜炫的行为让他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他故意设下了语言陷阱，无比的期待着柯孜炫跳入他语言陷阱的那一刻到来。
“……”仍旧血流不止的柯孜炫点了点头。
“哦，那你就去死吧。”清问一脸平静的下了定论，随即将手中夹着的另一片指刀朝柯孜炫的脖子伸去。
“……！！！？？？”被清问的“出尔反尔”惊吓到的柯孜炫有些懵，不懂清问为什么突然就对他动手了，但幸好在清问的指刀将要触碰上他的脖颈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柯孜炫连忙将头摇得飞快，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掉了一样。
清问手指微顿，随即收回了指刀，“真可惜。”
“……”不不不，他觉得一点都不可惜。
无法说话的柯孜炫忍着自己嘴里的剧痛，以及被清问逗弄而产生的恐惧感，努力不在清问面前哭出来。
在将柯孜炫逗弄得要哭不哭之后，清问轻笑一声，随即解开了对柯孜炫的全部限制。
恢复了自由的柯孜炫连忙将嘴里的被清问故意弄成碎片的指刀扣了出来，在吐出几口血之后，柯孜炫看向了清问挂在腰间的，原本属于他的储物袋。
顺着柯孜炫的视线，清问看到了自己腰间的储物袋，“想要？”
柯孜炫点了点头。
清问微笑，“先签订契约。”
“……”果然，他最终还是逃不了这样的命运。
不敢有任何小动作的柯孜炫乖乖的和清问签订了主仆契约，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付给了清问。却不免有些委屈，没有弄明白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的差距就跑来是他的不对，但是这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样想着，柯孜炫却半点都不敢对清问抱怨，更何况现在的他嗓子都被破坏了，暂时无法说话，所以他还是乖一点吧。
和清问签订了主仆契约之后，感觉自己神魂上有了束缚，意识到清问和他签订的契约与其他一般契约不一样，是直接作用在神魂上之后，柯孜炫彻底熄灭了想要逃脱清问掌控的想法，选择认命。
清问将属于柯孜炫的储物袋还给了对方，至于另外一个储物袋，清问并没有什么表示，而柯孜炫也不敢开口对清问讨要。
拿回自己的储物袋，从其中翻出了一瓶丹药，并且倒出几颗丹药吞下，待灵力化开了丹药，药性发挥作用之后，嗓子得到了些许恢复的柯孜炫朝清问开了口，“主子。”柯孜炫破锣般的嗓音让清问皱了皱眉。
“嗯。”清问点了点头，随即安排对方收拾打理他自己弄乱的地方，并且把弄坏的门修好，随即清问转身回到了玄珏身边。
刚刚被收复，就要处理自己在被收复前弄出的混乱，万万没想到第一次成为别人的仆人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修门，枉费了他的炼器水平。
柯孜炫表示无话可说，即使再如何的委屈以及怨念，他也只能够乖乖的依照清问所要求的那样，去打扫走廊，并且修复破掉的门，连给自己换一套干净的衣服都没有机会。
上了一条贼船的柯孜炫觉得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未来苦难的生活了，他当初为什么就要那么贱得跑来招惹人呢？！
柯孜炫再一次后悔自己今晚的不当行为。
第70章
这个夜晚, 不止柯孜炫和他同伙两人当了不速之客，他们只是最先到来，并且妄图从玄珏和清问身上拿到好处的人而已。
除了他们之外, 还有其他人窥视着清问和玄珏。
这样的情况, 在晋江城因为拍卖会的到来的时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发生, 尤其是在客栈, 遭遇这种“打扰”的不止清问和玄珏二人。
柯孜炫和他同伴的下场, 不少人在暗处偷窥的人都之尽收了眼底, 对自己实力很了解的人选择打道回府——他们并不准备再找玄珏两人的麻烦, 以免有来无回，但是也有人抱着侥幸的心理，在见到柯孜炫和清问签订了契约，苦逼的成为了清问的仆人之后，仍旧出现在这个房间，向清问与玄珏展示自身的存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