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帘之后,顾意不禁颓然的坐在地上。
她没有哭,因为人到了最伤心的时候,往往是哭不出眼泪的。
而且她确确实实是不值得可怜的。
她自找的,不能怨人。
可是没过多久,营帐的门帘便被人狠狠的掀起,紧接而来的是一身冷色的宁一阑。
看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她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他。
下一瞬,她便被他用力的拽了起来。
他盯着她看,眼神凶狠的就像快要杀死她似的。
突然,他的手一发,自己整个人便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微微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动听。
“顾意。”
她抱着他,闷闷的应了声:“嗯。”
接着,听到他长叹一口气,他说:“下不为例。”
在他的怀里点头如捣蒜那般,顾意心想:“打死也没有下次了。”
“嗯,确实该打。”
???
他这话是怎么意思?
很快的,身子被人转了过去,紧接而来的是屁股上火辣辣的痛。
“啊!宁一阑,疼!”
“不疼的话,你不长记性。”
说罢,他又重重的打了一下。
顾意扭过头去,眼框泛红的说:“宁一阑。”
后者将她转回身去,从正面抱着她,他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双手,将她抱得很紧很紧,顾意感受到了,她也一样紧紧的回抱着他。
“没有下次,再有下次的话,就不是打屁股这么简单的事了。”
“嗯嗯嗯,没有了没有了。”
他又补充道:“还有,我屁股上的那颗痣你不许再提起了。”
“嗯嗯嗯,不提了不提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宁一阑忽然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问:“顾意,你不会就只套了一件我的亵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
死女人。
宁一阑连忙松开了她,退到了三步之外,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往她的方向一扔,说:“给我穿上。”
顾意听话的把他的衣裳套上,但是他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松松垮垮,别有一番风味。
看得宁一阑呼吸一窒。
忽然间,宁一阑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他问道:“对了,你那天出现在日渊时,是不是没有穿衣服?”
整个人一瞬间内呆住了,宁一阑的脑回路她永远都是跟不上的,但是她怎么想也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见她不说话,他又再问了一遍,”那天萧夕发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没穿衣服?”
他怎么问这么让人尴尬的问题。
但这是事实,说好的不能再骗他,顾意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太好意思的说:“好像是......是的。”
宁一阑拍了拍她的肩,说:“嗯,很好。”
顾意心里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怎么了?”
他再次搂着了她,并且摸了摸她的发顶,说:“小东西,在这里乖乖等我一会儿,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了,别给我乱跑。”
宁一阑在笑,但是顾意却觉得这是暴风雨的前夕,她连忙拉着他,追问道:“你去哪啊?”
“很快回来。”
说罢,宁一阑便松开了她的身子,将她按坐在床上之后,笑着离去了。
据她所认识的宁一阑,永远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如今这个样子,想必是算账去了。
心里为萧夕点了三根香,对不起。
只能说你的运气太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满意吗?
第53章 我想要
53
顾意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就坐不住了, 她悄咪咪的溜了出去,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宁一阑处理公事的那个营帐。
这些日子,军中或多或少都有点关于她跟宁一阑的闲话,众人皆处于观望的状态,因此,一路上没有人敢拦她。
只不过在她到来之前,已经有人通知了宁一阑。
这两个营帐之间的距离不远,不一会儿,她就找到了宁一阑的所在地。
欲对门外的守衞作噤声的手势, 可是下一瞬,她就听到了宁一阑的声音。
“进来吧。”
顾意对他们报以一笑之后,便走了进去。
一进去, 就看到站在中央的萧夕,以及正在处理军务的宁一阑。
目光忍不住落在站得绷直的萧夕身上, 望着他额上的薄汗,顾意想:他的内心肯定很忐忑。
毕竟单独被将军叫来, 这份压力不是常人能抗的。
“顾意,过来。”
被宁一阑这么一叫唤回了心神,顾意踏着小碎步的走了过去。
帮她把额上的踤发挽到耳后,他问:“不是让你等我吗?怎么来了?”
顾意瞟了一眼萧夕后,说:“这不是因为你太久了吗?说好的很快回来。”
“好像是我的错。”
宁一阑笑了笑, 扫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萧夕,说:“萧夕。”
“在!”他大声的应道。
宁一阑好整以瑕的牵过顾意的手,指尖磨蹭着她的, 直到她好不意思时,他才开口说道:“我决定将你升到副校尉。”
连跳三级。
萧夕整个人都愣住,直到宁一阑提醒他,他才谢恩。
“但是呢——”
突然宁一阑话风一变,对于萧夕的兴奋,他似是早有所料。
谁一下子升这么多不兴奋。
“但是呢,一下子将你连升三级的话,我怕你的心志会不稳。”
顾意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他又继续说道:“为了磨练你的心志,我决定把全军中的茅房都交给你清洗,什么时候洗干净了,就代表你的心志已经沉淀成熟,可以担任校尉这个职位了。”
就知道这老狐狸不会这么好心。
看萧夕还是愣住的模样,宁一阑觉得他在这里太过碍眼,他开口催促道:“萧夕,退下吧,还有许多‘军务’在等你呢。”
“遵令。”
说罢,他便大步的离开这里。
望着他的背影,顾意还真不知道该为他喜,还是为他悲。
保守估计,这里应该有上千个芧房吧,得洗多少年啊。
“宁一阑,你这个坏心眼的人。”
下一瞬,她整个人就被拉到他的怀里。
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抱个满怀,他说:“没有啊,我就是单纯的磨练他的心志而已。”
“信你才怪。”顾意嘟嚷道。
随手勾过他的一缕发丝,她问:“宁一阑,你几岁了?”
“怎么了?”
“说嘛,我想知道。”
感觉到后者迟疑了一瞬,顾意也不焦急,慢慢等着他的回答。
“一万零五百岁。”
顾意皱了皱眉,说:“真老啊。”
下一瞬,耳朵被人轻轻一咬,她嗔怪的扭过头去,对上宁一阑那双微怒的眼睛。
“你说谁老了?”
顾意捂住耳朵,说:“就是老嘛,比人家大这么多,还不让人说了?”
宁一阑反问她,“那你今年几岁?”
“一千零五岁,刚好是你的十分之一,年轻吧!”她得瑟的说。
怎料面前的人脸色突然沈了下来,他想了想,后说:“那你欠了我九千年。”
顾意疑惑的问:“不对,你这人怎么这样,好端端的怎么就欠你了?”
“我不管,反正就欠了。”
心下一个郁闷,她喃喃自语的说:“难怪别人说三百年一个代沟,我跟你隔了整整三十个,你这个不讲道理的人。”
脖上突然传来酥麻的感觉,顾意忍不住周身一缩,不过很快的那人就停下了动作。
她问:“你干嘛了?”
左手幻出一镜面来,望着自己脖上的红印,她脸上一红,说:“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抱着他的人无所谓的说:“你欠了我九千年,这就当是我先收个利润。”
顾意伸出手来,用力的拉扯他的脸,说:“那也不差在多欠点了。”
一时之间,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主子,应许求见。”
有人来了?
顾意手上动作一顿,察觉到自己跟宁一阑这个暧昧的姿势,她可没有这么大的脸让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而且还是在这里。
手忙脚乱的从宁一阑的身上下来,可是后者却像跟他作对似的,环着她腰的手越发收紧,死活不让她离开。
情急之下 ,顾意想起来他刚对自己做的时,她照葫芦画瓢那般用力在他的脖子一吸,趁他整个人微愣,手微松的时候,顾意乘机从他的身上溜了下来,左看右瞧,房内都可.樂没有什么能藏身的地方,于是,她一个屈身藏在了书桌的底下。
宁一阑无奈的看着她的举动,伸手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模,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把衣领微微往下扯,使得那痕迹更为明显后,他往外说:”进来吧。”
闻言,应许缓缓走了进来,他的目光不出意外的落在自己脖上的红印上,不过下一瞬就移开了。
宁一阑表示很满意。
“应许,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