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在此刻,心脏的跳动越发明显似的,“卟通卟通”的耳边缭绕,她能感受到,心跳在减缓且变得无力。
她......她这是要死了吗?
好气啊。
至少得让她知道是那个王八崽子干的,让她去了地府里面也好找人咀咒他啊!
敢在太上老君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吧。
哼,打不过你,我还可以骂你啊。
她心里暗诽:这个缩头乌龟,他可得当心点,可别让她知道是谁,不然她肯定第一时间把他的乌龟王八头剁下来!
还得切成九九八十一片!
这样有气无处撒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
逼着自己提起精神,但是失重感越来越强,周身提不起一点儿的劲,不一会儿,她的眼皮无力的合了起来。
一瞬间,世界好像变得迷之安静,四周一片黑暗,她很冷,耳边“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她觉得很吵,却又无法抬起手来,捂住耳朵。
突然,刺耳的声音消失,那股寒流微微退散——
知觉再次回来。
虽然只是微乎其微,但是也足以让她获得一丝清醒,重新获得意识,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她能感觉到,有一个人在靠近她,而且,那人就是寒气的源头。
一道阴影渐渐的覆盖到自己身上。
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给她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须臾,那人开口问道——
“你,就是他身上的那件小亵衣?”
第25章 女孩子家家
25
这个声音, 顾意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
在脑海中属于记忆的那一块翻找着——
唉啊唉啊,差一点就记起来了。
这种话到了嘴边却说出来的感觉,快要急死她了。
“怎么了,小亵衣,你也跟那个没良心的人一样,不过一会儿没见,就把我给忘了?”
想起来了。
这个娇得让人想吐的声音,除了那个元幻神君之外,还能有谁?
身体被一只微凉的手抚上, 这个举动宁一阑也对她做过。
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宁一阑做的时候,她感受到的是一阵颤栗, 还有一点理不清的心思。
而元幻神君做的时候,则让她感受到呕心, 还有一点害怕?
女孩子家家的,左摸右摸, 成何体统。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元幻神君微微俯下身来,如诗的眉眼勾勒出无尽的风情,看着顾意。
顾意想:她还是喜欢穿得如此“清凉”,胸前的大好春光, 她都快看到了。
她先是嘟了嘟嘴,随后说道:“想起我了吧 ,小亵衣。”
怎么一口一个“小亵衣”那样说, 多不好听。
小声嘀咕:“我也有名字的好不好?”
脸上闪过疑惑的神色,元幻神君伸手绕过自己鬓边一丝碎发,她顺着问:“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瞳眸因惊恐而微睁,她能听到我说的话?
面对顾意的讶异,元幻神君则显得淡定得多了,她勾了勾唇,方道:“小亵衣,不用想了,我不仅能听到你说的话,还能看到你的虚影,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顾意虽然有点蠢,但是该有的防人之心,她还是有的。
知道元幻可以听到她的话语,她也不再纠结,直说道:“其实我觉得‘小亵衣’这个名字听着挺好的,我挺喜欢的,元幻神君你还是这样称呼我吧。”
她可不想让这个人知道任何关于她真身的事情。
须臾,她笑说:“好,都听你的。”
垂眸浅笑,她又说:“小亵衣,你不打算交代一下自己的身份来历吗?”
谁会对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把她捉走的陌生人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世?
谁说谁是傻子,反正她不是。
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问元幻神君,“神君,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天界那边的阶级吧,我想想啊:地君,仙君,神君,上仙,上神,神君可是君位的最高阶层呢,神魔两界一向互不干涉,互不来往,但是神君你却屡次跑来我们魔族,第一次直接对魔族二殿下下手,这是又对他的贴身衣物下手,不知道神君是有什么目的?”
元幻神君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她,时间彷佛就此停济,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最终还是她先直起身来,结束了这埸无声的战争,她伸手在自己的腰后处轻轻捶了几下,说:“这样低着头说话,还真是让我不太舒服呢。”
还没想明白她这话里的玄机,顾意便感到一阵微凉的风将自己托起,耳边是”咔咔”的声音。
回过神来,她发现——
自己被悬在一个由冰制成的十字架上,冷着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元幻神君面朝着她,笑着说:“这样好多了。”
这位冷美人的思维还真是跳脱无比,顾意表示完全跟不上啊。
她心里暗自哭泣,嘴上的语气还算温和温和,她问道:“元幻神君,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有偷人亵衣的癖好,要不我们做个交易?”
元幻神君微微挑眉,饶有兴趣的接着她的话:“什么交易?”
“我把宁一阑所有的亵衣都偷给你,再加上应诺他们的,不够的话,再给你偷点其他人的,你就别刁难我,将我放回原处吧。”
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元幻神君浅浅笑了几声,她说:“小亵衣,你还是傻得可爱。”片刻,似是想起还有正事要办,她走前一步,鼻尖跟顾意只有三分之距,她眼神锐利的质问道:“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你藏身在他的随身之物中,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她总不能把树妖供出来,说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吧,树妖可是她的秘密武器。
最强后援啊。
关键时刻,这个死树妖又不知不觉跑哪去了。
她只能自己死撑了。
顾意故作真诚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就睡了个觉,醒来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知道吗?我也很惨的,那个宁一阑没事就喜欢不穿衣服,一天到晚四处乱跑,没事就折磨我一番,而且晚上还喜欢说梦话,唉,我被他搞得天天失眠——”
“够了!”元幻神君脸色不太好,急切的打断她。
顾意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明所以的盯着她看。
元幻神君冷下声来,说:“我让你说话,可不是让你说这些的。”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可不知道你想我说些什么,顾意心里暗诽。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元幻神君转移话题,问道。
顾意悻悻的回:“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被得五花大绑,处境不太良好而已。”接着,她又说:“不过没关系,反正最后你自己也会说的。”
元幻神君没什么表情的脸,让人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说:“是啊,我确实自己会说的。”
一直有个疑惑,不想憋在心底,她悄咪咪的问:“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能看到我?而且是从什么时候?“
要知道,连宁一阑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她一改以往轻浮的语气,认真无比的道:“天下皆知我元幻擅幻境,放观三千世界,还真没有一个人能超越我的,要发现你这只区区的小妖,简直易如反掌,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
顾意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她又追问道:“为什么不戳破我?”
元幻神君不放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顷刻,她才说:“两个原因,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使得你跟宁一阑的命被连在一起,宁一阑有你在身边,若你没有动什么歪心思的话,于他而言,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二是,在你身上,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顾意反了个白眼,说道:“女人还真是口不对心,既然是百利而无一害,那元幻神君你是不是该马上用十八人大轿,将我抬回到宁一阑的身上,好跟他形影不离呢?”
此外,顾意还真没想明白,她都落到如斯田地,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不过,在不久的将来,她就知道了。
“你这只小妖,嘴还真利。”
元幻神君的手很白,白得几近透明似的,此时,她伸出手来,指尖沿着亵衣的袖口那里开始往上游走,所经之处,顾意都有种寒气入体的不适。
真的很凉。
顾意真的很不喜欢这么凉的手,换成暖和的手的话,可能她还不会这么反感,要知道她的手可是一年四季都是温温暖暖的,这种寒意,她还真是受不了。
待元幻神君将她周身都摸了一遍后,顾意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没有理会顾意,兀自把她食指指尖重重的按在虚影中的顾意的额间,一点微光从相触处亮起,一念后,便暗了下来,紧接着的,便是她的法力一丝丝从指尖慢慢流了出来,沿着自眉心处而起的筋脉进入顾意的体内,在她周身的筋貌里流蹿。
顾意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那种在清醒和迷惘间无缝切换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今天就先这样吧。”伴随着语音刚落,那种蚀骨的寒也随之而去,元幻神君也慢慢的收回她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