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这样也不错。
总比没有的好。
真好看啊,如果能摸摸又更好了。
宁一阑喜欢徒手揉搓衣服,一件件的衣服叠得整齐,放在岸边。
顾意平时话本看得巨多,她觉得现在的她跟这些衣服都像后宫妃嫔一样,在等着宁一阑这个皇上逐一宠幸。
唉啊,不好意思,由于自己也是其中一个,还有点小紧张呢。
不过一会儿,宁一阑便把顾意前面的衣服们都洗得干净——
下一个就是她了。
皇上,快来嘛,臣妾等你好久了~
顾意彷佛看到数百年的修为在向她招手呢!
人生太美好了。
正当顾意满怀期待的看着宁一阑的手时,他却突然停下了动作,收回了手。
这人想干嘛?
掌心朝上,缕缕真气在掌间溢出,除还没洗好的亵衣亵裤外,其他所有的衣服跟之前那次一般升腾而起,顾意羡慕的盯着它们,眼睛彷佛有星星似的。
真浪费内力啊,把这些都给她就好了。
宁一阑用内力将外袍烘干——
顾意的星星又亮了一分。
须臾,宁一阑看了一眼那棵树,会心一笑。
有人欢喜,有人愁。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下一瞬,顾意愁了,她眼里星星黯淡了,世界好像也黑暗了。
“滴答滴答”在耳边响起,下一瞬她被连同那条亵裤一般被宁一阑拉进水里,用力搓揉。
身子被不断扭曲,挤压,一时在水里,一时被拉出水面扭干,顾意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生气似的。
满腔愤怒似要喷薄而出。
这人居然懒得只弄干了外衣,然后把剩下的,都挂到树上自然风干?!
越想越生气,她还真想痛斥他这种懒惰的行为!
她顾意可是千年大冬菇,怎么可能跟那些衣服一样滴着水,像腊肉一样风干呢?!
半柱香后。
顾意深深的感受到这句话的真谛:所谓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宁一阑,你居然还真敢把姑奶奶我挂在这破树上自然风干?
只见她整个人呈十字状,本应空洞洞的袖管被一根树枝穿过,悬在半空之中,轻薄的身子跟着风的节奏忽高忽低。
她并不是没有同伴的,她的身后就挂着一条亵裤。
而且那条破裤子还常常撞到她的身上!
你说烦不烦。
“咕咕噜咕咕噜——”
垂眸望去,树下,那只噜噜兴奋的上窜下跳,想要扑到她的身上来。
不满的盯着那个噜噜,这家伙不是扔给应诺,跑她这来干嘛?
她喊道:“你走开!”
“咕——”眼前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不同的是,这线是白色的。
还真走了。
还不待顾意反应,耳边传来“哗啦”一声,冒着热气的泉水中,一个人慢慢站了起来,往岸边走去,这个人除了宁一阑之外,还能有谁呢?
随着他的动作,一寸寸的肌肤得以“重见天日”。
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好像,都看到了。
脑袋里炸开了一阵烟火似的。
噼呖啪啦,糊了糊了。
暗自咽了咽口水,企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
顾意微微举高了一点点双手,即是她的袖口,作无辜状——
宁一阑,不怪我,是你自己干的。
是你给我这个“地利”的优势,可不是我存心的。
是你逼我看的!
记住,是你逼的!
人家还是纯情小冬菇一枚!
将来可别找我算账,我是不会承认的。
至于你屁股上的那颗痣,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此番变故和顾意的小心思,宁一阑可以说是毫不知情。
谁会想到自己最贴身的衣服上居然附了一个魂,而且还在光明正大的看自己?!
沉醉在刚沐浴完毕的宁一阑随意的找了块石头靠着,披着唯一烘好的外衣,右脚屈膝而坐,半湿的头发落在身后,发梢还滴着水。
活生生的美男出浴图。
目光被全然吸引过去,顾意忽然觉得,身后那条破裤子没有那么碍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破裤子:顾意你挡我视线了!
顾意:我的男人我自己看!
破裤子:看了也没我跟他亲密!
顾意(把宁一阑唤来):你认识这裤子吗?
宁一阑:不认识。
顾意:我怎么听说他跟你很熟?
宁一阑(真诚脸):不可能,我从不穿亵裤。
顧意:......行,求生欲很強,
第14章 很久沒见
14
此时此刻,顾意突然觉得宁一阑的样子异常的安静,她看着看着,居然就这样吊在半空之中睡着了。
后来,她是被吓醒了。
身边环境的变化之大,若她有眼珠子的话,早就掉下来了。
仙界啊。
脚下所踏的是朵朵层云,薄雾缭绕其中,不远处是一个湖,湖面水清见底,湖边放了一面镜子,浅浅的金光从中洒落到湖面之上,湖面波光粼粼,好不美哉,相较于魔族的昏暗,这里显得一片光明。
但是奇怪的是,此处却空无一人。
沉醉在此番美景之下的顾意,不自觉的动了动手,下一瞬,很快的她就感到一阵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她这个智障,又不小心动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等等,刚刚她不是在树上晾着的吗?为什么会被穿上了??而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脑袋里彷佛有十万个为什么。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
应诺啊,你问出我心坎的问题了,顾意表示,她也很想知道呢。
凝神屏气,往四周看去,心里隐隐浮出答案,他没有回答,因此那一人一衣便更加心痒痒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场的众人忽然听到一道娇柔的嗓音:“二殿下,很久没见了。”
顾意感到宁一阑的身体微微一僵,若不是顾意离他近,还真是不会察觉到。
那道嗓音可以说是“娇柔造作”四字的最佳呈现,听得应诺不禁地打了个寒颤,他忍不住说:“原来是她。”
伴随着声音的传来,空中,一名女子坐在以鲜花编成的椅子上缓缓落下,她生得极白,身上只披了件鲜红色的薄纱,一双白晳的小腿露在外面,配上她那烈焰红唇,衬得她更发美艳。
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冷美人的嗓音居然是如此的娇柔。
“元幻神君。”
宁一阑一语道破她的身份。
元幻神君以擅设幻境著名,经她手里布出的幻境,一草一本皆跟真的毫无分别,而且都是有生命。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没有多少个人能分个清楚。
听到宁一阑这么一说,顾意有点不明白了。
神君?
居然是仙界的人,不是说好,神魔两族水火不容的吗?
元幻神君故作娇羞一笑,伸出手来,掩去半边脸,说:“二殿下,果真对人家念念不忘。”
很多时候,女人的伪装只有女人才能看破,男人甘愿蒙在鼓里。
很可惜,顾意可以算是男的,她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女人的企图,她连根毛都没看出来。
生闷气。
反倒是宁一阑,他慢慢的说:“不知何事值得元幻神君特意为我们煞费心力,造出此番美景?”
“不要叫我元幻神君,还是叫我元幻好吗?”
似是不想跟她闲聊下去,宁一阑直接说:“有什么事,直说吧。”
元幻妩媚一笑,说:“我说我想见见你,你信么?”
须臾,看宁一阑没什么反应,她垂着眼眸,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说:“你现在就起程回去魔族吧,别再往两界的方向的走。”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知道我不会害你的。”她又补充道:“至少现在不会。”
一时之间,宁一阑没有任何回应,一会儿后,他用着商量的语气:“你是想我手撕你的幻境,还是将你直接杀了?”
两者之间,其实并没有分别。
设境者是以自己的精血布下幻境的,幻境越真,所费的精力也就越多,若陷入幻境里的人,强行突破,那么,设境者非死即伤。
而且,元幻神君本人居然也进来了。
可以说,她是自动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二殿下,你还是那么不好相与。”元幻神君懊怒的微微摇摇头。
似是受不了这个元幻神君,应诺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脸上染上冷色,说:“主子,应诺准备好了,只要主子一声令下,我就可以立马把这幻境破了。”
宁一阑瞥了他一眼,后者瞬间换上笑脸。
他小声应了声:“嗯。”接着,他突然抬起脚步,迎着应诺不解的眼神,以及元幻神君越发笑意的目光走去。
走到元幻神君身前一步之处,他才停下脚步,双手交叠放在身后,微垂眼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元幻神君,说:“元幻神君你还不打算滚吗?”
“你还是老样子,二殿下。”元幻神君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场压倒,她娇笑一声,抱怨着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