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薛央和周藩同时出手。
只不过一个是收脚掩饰罪行的同时出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另一个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可伸出去的手却落了空,只抓到丝缕冷风空气。
周藩眼底,戾气浓郁,一触即发。
煌腾这会倒是学精了,率先跳上船,远离危险爆发地。
而羽皓更是没胆插一胳膊的去救自家姐姐,假装在那儿抬头看天色,一粒鸟屎正好落在脑门上都不敢低头擦,就这么生生忍着。
“怎还是跟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心一点,知道吗?”
薛央一边安慰她,一边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绝口不提刚才伸脚绊倒她的一出。不但自己不提,还眼神威胁煌腾和鸟屎脸羽皓也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周藩倒是看见了,可他一张嘴怎么得过那么多人,这会只有冷笑一声,紧随其后上了船。
明明是浪漫温馨的画舫,此刻却被诡异戾气充斥着。
锦瑟只盼望着对自己精神上的折磨能到此为止,可谁知,这不过才是开始啊开始。
五人坐定之后,接下来,就是今天的重头戏……吃饭!
锦瑟正想夹一块水果吃,一碗热汤却到了眼前。
“你早上在宫里也没吃东西吧,先别吃生冷的,喝碗热汤暖暖胃。”薛央着,顺势将锦瑟筷上的西吃了。
锦瑟囧,低头,默默喝汤。
她想,她现在一点也不饿啊!之前吃了三份八两的生煎,到现在都没消化啊,就想吃点水果消化消化食儿。
可问题是,汤是皇上给的,不喝谁的,也不能不喝他的,不但要喝,还要装作很饥饿难耐的一口气喝光它。
汤是好汤,就是锦瑟的肚实在没地方盛了。
薛央如此反常的表现映衬之下,周藩貌似也没正常到哪儿去。
“吃点糖酥肉。”周藩着,一筷糖酥肉就到了锦瑟面前。
锦瑟勉强还能吃一口这个,毕竟,是她大爱。
然……
“她不能吃这个,过敏。”
“嗤!”听到薛央的话,羽皓一口热茶喷到一边。
就这种外焦里嫩的糖酥肉航,他大姐一次能吃两大盘!还过敏?吃多少都不带够的。
“你不知道吗?”
薛央眼带杀伐戾气,面上却一副你看看你这是忘了吗的提醒表情。
可羽皓感受到的都是杀气!所谓提醒,那绝对是表面功夫。
果真是万臣之主,演技比所有臣加起来都高。
呜呜呜……好可pia!
在薛央的压迫气息和羽皓的心惊胆战中,最不能在吃上违背心意的锦瑟,咬咬牙狠狠心,一跺脚,“对!我对这个过敏!森森的过敏!吃上一口就心悸疲劳,气急不适,呼吸困难,胸闷胸痛。是不是啊,羽皓。”
完了,还不忘将压力转移到本就亚历山大的羽皓身上。
“对!姐姐姐夫得对!”
不知怎的,竟是跟着煌腾了出来。
话一出口,羽皓先是一惊,待看到皇上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后,羽皓才长舒口气。
这顿饭吃的,除了薛央的掌控全局,其他人都味同嚼蜡。
当薛央看到周藩看向锦瑟的眼神有着莫名的眷恋时,心下不觉冷冷一笑,敢跟他抢童锦瑟?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吃过酒菜,薛央一个眼刀飞过去,羽皓忙拉着周藩一同起身告辞。
显然,周藩并不想走,可是看到锦瑟那纠结别扭的模样,也就不忍再留下来继续为难她了,遂深深看她一眼,了几句客套话后,被羽皓拉着走下画舫。
喝了一肚汤的锦瑟,正要起身去方便一下,却听到薛央威严一声,
“坐好了!老实交代,你跟这个周藩,到底见过几次面?!”
锦瑟被迫坐回去,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他。
“这是第三次啊。第一次告诉你了,第二次是跟你一起,这次也是跟你一起。”
“这次要不是朕及时赶来了,你是不是就跟他在湖心画舫把手言欢促膝长谈了?”
薛央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就像是在教训疑似的妻。
锦瑟这个冤啊,那都是羽皓的主意好伐。
“这次真的是凑巧,我……”
“凑巧他大爷!京都这么大,他哪儿不好去,非要去童家别院?他认识谁不好,非要认识童羽皓!这都是阴谋!是人为!狗屁的凑巧!”
薛央一激动,满口爆粗。
记忆中,锦瑟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他爆粗口骂人。
不得不,怎还觉得萌萌哒呢!大概因为骂的不是她吧。
“是是是,凑巧他大爷!”锦瑟撇撇嘴,低头的模样让薛央后面的话也不舍得再出来了。
怎么,今儿她也是受了好几次惊吓了。当收到跟着她的侍卫飞鸽传书她差点被四方柜砸死,他二话不,放下宫中一切事物就出宫了,就为了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安抚她受惊的心灵。
谁知,一个受惊的童锦瑟没看到,倒是看到一个胆敢私下跟周藩见面的她。
这让薛央如何不生气?
正文 050这便是爱情
薛央余怒未消,指着锦瑟,狠狠道,
“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野男人,你也敢同游画舫?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你不想想,一个凤鸣人,在这京都却是行走自如,还有……朕的人都查不到他的真实底细,你觉得他会是普通人吗?”
薛央越越生气,她以前的那些精明算计都去哪儿了?看到好看的男人就原形毕露了。
“你的人都没查到他是谁?”锦瑟不由一慌。
薛央的手下,可是整个大燕国最顶尖的密探,他的人都不知道的话……脑海中蓦然闪过周藩狂肆桀骜的面容,只觉得更加深不可测。
“对。”尽管薛央不想承认,却也是事实。
“那……”
“以后朕会多安排人在你身边,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出宫,就住在未央宫内。还有,今天四方柜坠落的时候,有没有伤到?”薛央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遍。
锦瑟想了想,点点头,“有。”
薛央一听,就有些急了。快步上前,也没看到一旁的煌腾,肩膀嗖的一下就将煌腾撞到了一边。
“啊!屁股!”
煌腾被撞的腾空飞起又落地,屁股狠狠摔在一侧台阶上,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哭的震天响。
即便如此,薛央也顾不上他。
“哪里受伤了?怎么那些护卫没一个的?都你当时完美的避过去了!”
锦瑟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心,“这里受伤了……惊吓之伤。哦呵呵……”
锦瑟笑的没脸没皮的,原本是想趁机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的,谁知却一下捅了马蜂窝。
“还笑?!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你不知道朕……”
朕很担心你!很害怕失去你。
后面的话,只他内心知晓。
锦瑟吐吐舌头,虽然他不后面的话,她的心却暖暖的,不出的动容在心底涌动。
这一刻的她,或许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便是:爱情。
……
锦园修葺的一段日,锦瑟都在未央宫居住。
她本就是女官,住在宫中无可厚非。即便曾经的身份是皇后,还手握朝中重臣把柄,可在文武百官时心中,她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锦瑟手中握着的并非一个人的把柄,制约了他们自己的同时,也会制约其他朝臣。
这是一种短时间内不适宜被打破的平衡,这种平衡推进着大燕朝的前行和发展。
制约自身的同时,也制约着所有人。
有时候,更像是一项规矩。
锦瑟住在未央宫的几日,连早朝都不用去,每天就是吃饭睡觉逗煌腾。
是滴,煌腾也偷偷进宫了。因着未央宫内都是锦瑟和薛央的人,所以也没有外人知道煌腾的存在,不只是他们,树妖三兄弟也来了。
他们仨白天化身为树住在后院,到了晚上就一个个现了人形在院里溜达,还能充当个护卫使。
只是,平静生活,注定很快就被打破。
当锦瑟收到薛央口谕赶到承乾宫时,君如华和云晋鹏都在。
再看央的脸色,比前几天还要阴沉骇人。
锦瑟茫然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
云晋鹏道,“有人在江湖下了追杀令,万两黄金买你的人头。”
此话一出,锦瑟还没做出反应,薛央一拍龙椅扶手,怒喝一声,
“找死!敢动朕的人!!”
云晋鹏和君如华纷纷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锦瑟愣愣看向他。
怎么就他的人了?他们之间可是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了哇。
“你是朕的臣,就是朕的人!天下万民不都是朕的人吗?”
瞧着锦瑟那一副极度受惊的眼神,薛央不得不自自话。可心里头却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