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这些在夭夭眼里净是虚伪的。
“他向你求婚了?”苏零看着夭夭手心的那枚戒指,胸口好像猛地塞进了大团棉花,透不出气来,心跳得怦怦响,不知为何竟然有股嫉妒快将苏零喉咙烧干,那场梦,那场夭夭与秉之过去的梦境,像蛇一样咬着他的心。
“我和他本来就是夫妻。我同他大抵长了你几百岁,这些你应该有所察觉到吧。”
夭夭的一番话像腊月的冰块掉进苏零的心坎,登时心灰意冷了。
“我爱过秉之,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一次一次的想要死去,可是一次一次的重生,这么久了,我活着不过是有一日能让秉之死掉。现在,我做到了……所以,苏苏,你会和这样的我在一起吗?”夭夭那双炽烈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视苏零,她泪光莹莹激动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
“夭夭……”苏零有些迟疑。
遇见苏零这么久了,夭夭的心境也随之有了变化,也慢慢的将自己当做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一样,想要争取豆蔻年华中最初的恋想,出了一点悲天悯人的情绪。夭夭对着苏零张开双臂,俯身向他一扑,直接落进了苏零的怀里,而未等苏零将她抱稳,夭夭便像个鱼儿一般调皮的吃着苏零的豆腐,“你若是不答应我明天再问一次,若你还是不答应我就天天缠着你。”
苏零无奈的笑笑,却是带着宠溺。
当晚,夭夭没有和苏零回家,说是处理什么事情,夜深了,月儿爬上半空,像是挂在枯干的老树头上仅剩的一颗黄柚,风一吹,带起微量的尘沙在半空飞扬……冷月、枯树、飞沙,夭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走着走着停了脚步,她看见了一个身影,是顾正浩的背影,他在路边烧着纸钱。
他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孤独悲凄,令人心泛涟漪。
“陈一鸣已经死了,你还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夭夭看着暖暖,暖暖深情的眼里闪着晨曦露珠一样的亮光。
“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暖暖缓缓开口。
“我现在有了闲工夫听你的故事。”夭夭坐在了一旁的石台上,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我与正浩是在艺校认识的。”暖暖闭了闭眼,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一见钟情,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与他同时被S公司星探看中,我和他的未来本该是一片光明……可是……”暖暖开始哽咽了起来,一抹忧伤从她那恐怖突兀的眸子中闪闪而过。
“可是……那个男人的出现,把我们的仅有小美好全都毁了。”暖暖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满满憎恨,“他活生生的撕下了我的脸,他将我活活的推入了深渊!”
“他……为什么那么针对你?”一切都是有原由的,陈一鸣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伤害他们。
“或许是因为苏零吧……”
“苏零?”夭夭着实怔了一下。
“夭夭,苏零并不是你想象心里那么完美,他的过去,是阴暗的……”暖暖上前抚摸着夭夭的头发,凉凉的嗓音还是冷如冬水。
“他的过去我不在乎,只要他现在带着阳光毫无阴晦就好。”夭夭那双琉璃般纯净的褐色眼眸看着暖暖那张瘆人的脸,“你想离开的时候再抱抱顾正浩吗?”
暖暖迟疑了一下,头点的像拨浪鼓一般,她没想到夭夭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是自己可遇不可求之事啊。夭夭转过头起身走向顾正浩,拍了他一下肩,笑颜笑得温柔婉约,“有空喝一杯吗?”
酒过三巡,夭夭也是醉了,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她……
暖暖见势附着在了夭夭的身体里,透过夭夭的眼睛看着顾正浩那一张醉醺醺却俊逸得撩人心魄的脸,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他的脸,“正浩,别悲伤了。”
顾正浩是喝了太多的酒,胃里翻江倒海的想要呕吐,迷迷糊糊的看着夭夭,“我好累,真的好累……”觉得心里挺酸,泪珠像两条小虫子,沿着双颊爬下来……
“正浩,我爱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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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醉醺醺的沿着小路走着,几乎是漫无目的的,头疼的厉害天旋地转都找不到苏零的家在哪里。拐了一个弯之后,她看到了半空中悬着一只鬼影,鬼魄慢慢的实化,一身婚纱的女鬼,而这鬼魄夭夭已经见过好多次了。
那婚纱上已经沾满了殷红的血迹,宛若银霜上洒下一片血色蔷薇,女鬼带着血痕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次日夭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已在苏零的那张大床上,而外边有乒呤乓啷的做饭声音,夭夭揉了揉自己的短发让自己清醒些,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白衬衫,文胸和内内竟然不知去向,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可是双腿间疼得难受,身体里感觉被留下了什么东西极为不舒服,站在镜子前,自己全身上下皆是布满了吻痕,夭夭怔了一下,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苏苏要了自己吗?
夭夭嘴角带着欣喜的笑意,脑海中满是昨夜细致的肌肤与他的火热不住厮磨、挤压,苏零一低头吻上她的唇,舌尖相缠,口水相融,一只手也悄悄的向下滑去,瞬间,夭夭的身体再次变得燥热起来。
夭夭推开了门,看见了正在准备早餐的苏零,上前从身后搂住了他,樱唇透着灼热的气息,那盈盈仅堪一握的纤细腰身如蛇一般扭动着,诱惑着苏零。
苏零没有拒绝,他被她的浪态刺激得欲念上涌,一只大掌缓缓探入夭夭的衣衫内,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娇嫩细滑的肌肤,享受地抚摸着她仿若无骨的娇躯,入手感觉如丝绸般滑腻娇软,粗臂牢牢地紧扣着她的腰身,让两人腰部以下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空间,苏零带着炽热的气息,急切而略带粗暴的吻贴合上她的嫣红,蹂躏起她的唇瓣,最后直攻入她唇里,卷住她的小舌与之戏舞,“佳宜……”
夭夭的欲望一下子被浇灭的无影无踪。
可是苏零仿佛像一只骁勇善战的雄狮,拼命地啃啮夭夭的耳根、脖颈的每一寸肌肤,渐渐地,原本粗暴的啃啮,变成火热饥渴地吸吮,“佳宜……”
那个女鬼是陈佳宜吗?
陈佳宜的回来苏苏竟然这么激动?
“我不是陈佳宜,我是夭夭……”夭夭脸上一片通红,双手放在胸前剧烈的喘着。
果然,苏零停下了动作慌张的看着夭夭,怎么会……昨夜回来的人,明明是陈佳宜,怎么会是夭夭……
他以为,她永远会是陈佳宜。
昨夜,他发狂似的想要她!他要她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属于他!就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是如今,苏零却看见了从来不曾从夭夭眼中看到的绝望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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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王昱离世
“苏苏, 你真的那么想陈佳宜回来吗……”夭夭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得如秋风中之落叶, 她觉得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苏零的脸像高山压着她, 像大海淹没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夭夭, 你别这样看着我。”这样痛苦绝望的眼神, 和那个有秉之的梦中她瘫倒到血水中的眼神几乎是一模一样。
“苏苏,其实……你大可不必瞒着我的。”夭夭微眯起深邃的双眸, 目光久久停留在苏零的脸上,“我可以把身体让给陈佳宜的。”
苏零慌张的出了门,夭夭的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忽然间,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里,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哭得那样伤心, 那样悲恸, 那样绝望, 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
她的心好像碎了一地,方才苏零的神情像刀刻的一样记在夭夭的心里,夭夭勉强起身,去了洗浴间,哗啦, 凉水直直的冲在了夭夭的头上,夭夭一哆嗦,顿时让自己清醒了许久,那冷水冲掉夭夭身体上肮脏的一切,啜泣了好久的她,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
忽然传来了门铃的声音,夭夭忙不迭的关上了冷水,裹上了大毛巾从门镜中看到了王凯的脸,打开了门,“有什么事吗?”
映入王凯眼中的是夭夭那洁白如雪的肌肤上布满了欢爱过后的吻痕,唰地脸红了,眉凝纠结,“爷爷他快不行了……”他伤心语气里竟然透漏了一丝愤怒。
“生老病死,是正常规律罢了。”夭夭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
王凯这才惊觉夭夭那红彤彤的眼睛是哭过了,可是夭夭说完这句话后,王凯那同情之情瞬间化作怒火,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厉与冷酷,“爷爷对你这么好,难道你不该去见爷爷最后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