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姐,你与易星阑不是一向交好吗?她如今遇到了糟心的事,你没去安慰安慰她?”
吴萱皱起眉头,转头看了一眼易星阑的小院,冷然道:“易师姐现在虽然是五灵根之身,但是她的修为仍在你我之上,还有江师叔和一干朋友关心,怎么会想起我们这些小人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在这里闲聊,告辞!”
说罢,吴萱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她曾经光顾过多次的小院,一转身离去了。
“哎哎!仔细想想还真是哎,自从易星阑攀上了江师叔,跟以前的朋友的确疏远了很多,真看不出,这也是个看人下菜的人呢!”一个弟子摇摇头说道。
“得了吧,人家易星阑原来便与江师叔关系很好,不然的话怎么会以四灵根之资进入外门呢?吴萱不过是见人家一下子变成了五灵根,有些疏远而已,她若不是攀龙附凤之辈,又怎能攀上林师叔,宁愿做人家小妾呢?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别说谁了,算了算了,该干嘛干嘛去!”另有一名弟子接口道,明显的对吴萱此人并不感冒。
“话说吴师姐自从跟了林师叔,好像变了很多了哦,见了我们都是斜着眼睛的,以前那个见人就笑的吴师姐从此一去不复返喽!”说到吴萱又有人发出了一阵感慨。
“嗨!不奇怪,人总是要便的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人不就学什么人嘛!唉!不说了,走了走了……”
有人一带头,众人这才摇头晃脑的各自散开,只是关于江沅和易星阑的事情再一次悄然在弟子中间传了开了。
就在江沅离开云水峰,弟子们没事八卦的时候,元极峰上却上演着另外的一幕。
骆臻阴沉着脸,望着同样一脸阴沉的江婵钰,冷冷道:“收起你那些歪门邪道,你如何祸害你自己的侄子我不管,但是不要把我元极门搭进去,你若是还不知收敛,再次让宗门蒙羞,你别说我心狠手辣对自己的道侣开刀!”
此话一出,江婵钰本来阴沉的脸上突然变得冰冷,她抬起头,刀子一般的目光落在骆臻的身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呵呵……!道侣?骆臻,你还敢提道侣两个字?从双修大典到现在,你何曾将我当成你的道侣?如今你跟我说道侣,你可真说的出口!”
“你自己的做下的事情自己就要承担,不要将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为了宗门的名声,我选择忍耐,可是不代表我会接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江婵钰,你害了我,也害了她,更是将自己陷于万劫不复,你可曾想过,这一切可值得?”
“呵呵……”江婵钰再次冷笑出声,“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以前你虽然生气,却也不会这样对我,但是自从她回来以后,你就变了,你变得冷漠无情,以前的骆大哥到哪里去了?难道仅仅因为我的一个过错,你就要折磨我一生吗?”
骆臻看着江婵钰,脸色好半天变幻不定,他微微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脸上再次冰冷起来:“不是我折磨你,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更何况,因为你的一个过错,我、阿岫、阿卓、江沅,哪一个不在你的折磨之下?仅仅因为你的一个过错,就要我们每一个人背负这沉重的代价吗?
江婵钰,除却江沅是你们江家之人不说,骆臻何曾欠过你什么,阿岫何曾欠过你什么?阿卓又何曾欠过你什么?而你,却欠我们每一个人!”
江婵钰呆呆的望着他,这些年来,这个男人一直漠视她,从未像今天这样说出这么话语,更没有像今天这样让她的内心如此崩溃,她的声音软了下来:“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想要弥补,可是你不听我的解释,姐姐也不见我,我想要弥补,可是没有人给我这个机会!”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好自为之
听到江婵钰如此说,骆臻不但没有任何的动容,而且还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江婵钰,你不用说这些话,类似的话你这些年说的还少么?以往我不屑与你理论,但是今天,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是每一件你做错的事情,是能用道歉和弥补能够了结的!
再者说,你用什么来弥补我们?你能够让时间倒流吗?能够让我们回到原点吗?算了吧!我如今心魔已驻,十几年困在结丹期无所寸进;阿岫离山多年,若不是兽潮来袭她也不会回来,如今兽潮过去,她虽然留在了宗门,却也将自己困在洞府中,没有重要的事情从不跨出洞府一步;阿卓这些年从未叫过我一声父亲,每次见面也都当作视而不见;江沅……他是你的侄子,就不必说了吧?
我们这几个人,哪一个受到的伤害是你能够弥补的?以后这样的话你也不必再提,否则,会更加增添我对你的厌恶!”
骆臻说完,不再看江婵钰一眼,转身向着门外走去,留下呆愣愣的江婵钰,脸上苍白一片。
“哈哈……”江婵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娇艳的容颜开始扭曲不停,她指着骆臻的背影咬牙道:“骆臻!你跟我装什么正人君子!是,我有错在先,不该处心积虑的算计了你,但是,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若是你不愿,那时候,你何苦要与我举行双修大典?若是你不愿,你大可以将我赶出元极门!
说到底,你就是为了巩固你的掌门之位,为了坐在这个座位上藐视天下,骆掌门,你好威风啊,人人道你是正人君子,谁又能想到其实你才是最虚伪的那个!
还有那个何云岫,我曾多次去请她回来,言明宁愿做小,她却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修仙界中妻妾成群者并不稀罕,露水姻缘者也是比比皆是,只有她固执坚持她的道理,她以为修仙界还是她的那个小国吗?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整日里装的什么高贵!”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江婵钰的脸上,她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骆臻转过身,盯着江婵钰的眼睛露出骇人的寒光:“没有人可以这样说她,你更加的不配!我骆臻这一生自问光明磊落,做过的唯一的错事就是当初心软答应与你结成道侣!
还有,我今天给你放一句话,元极门人才济济,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胜任掌门之职,我也已经打算让出掌门之位闭关冲击元婴,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骆臻一甩袍袖,转身大踏步地离开,再也未曾回头看江婵钰一眼。
江婵钰用手捂着肿起的半边脸颊,目光中闪烁着不可置信,不单单是因为骆臻打了她,还是因为他最后说出的那番话,他要让出掌门之位闭关冲击元婴了,那她怎办?没有了掌门做靠山,她的江家不是更加无法立足了吗?
元极峰的一座侧峰,江沅站在一座洞府前,他已经触动了此洞府的禁制,只是里面还没有动静,这里是徐子衿的洞府,他始终专程来找他的。
在这之前,他已经去过了凌剑锋去找易潇,他知道易潇已经闭了死关,但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去了,但是如同预料中的一样,他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后来还是鸣远真人出面,说是会留心易潇,只要一有动静就会将信息传递过去。
江沅知道这只是安慰之语,闭死关与普通的闭关不一样,如果不是里面的人主动出关,任何消息都是无法传递进去的。
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是江沅还是失望而归,就在他无奈的回到元极峰,路过徐子衿的洞府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禁一动。
徐子衿是易星阑的表姐,两人一直感情非常好,说是亲姐妹也不足为过,如今她把自己关起来,易潇又闭了死关,说不定许子衿也能帮到上忙呢。
可怜的江沅一直以为易星阑因为天根草的事情心灰意冷,不想面对自己,又担心她一时想不开而钻了牛角尖,丝毫不知她现在早已经恢复了常态,此时正处于真正的闭关中。
在这之前,江沅回到宗门,便听说了徐子衿被姑姑江婵钰收为弟子的消息,也知道她主筑基之后便紧接着闭关巩固修为,如今几个多月已经过去,也应该巩固的差不多了,所以江沅这才触动了徐子衿的洞府禁制,希望她能帮得上一点小忙。
果然,在一刻钟以后,徐子衿的洞府中便有了动静,紧接着洞府的猛地打开,一个身着门派服饰的女子从里面如一阵风一般冲了出来。
“江师兄,真的是你?你回来了?星阑呢?你们不是一起消失的吗,她怎么样了?”还未等江沅你说话,徐子衿便能问出了一连串的问话。
江沅看着她既兴奋又焦急的神色,不禁微微一笑道:“徐师妹不要急,星阑她……很好。”
一听此话,徐子衿果然安静了下来,但是还是难掩心中的欣喜,眼中已经开始有些水汪汪了:“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她!”
说着话,她抬脚就要向着外门的方向而去,却被江沅的喊住:“徐师妹且慢!为兄有话与你说。”
徐子衿果然停了下来,娇嫩的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粉色,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好像一朵刚刚绽放的寒梅,杏眼眨了眨才道:“师兄是专程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