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珏想了想说:“月儿,葛老财挖蝉虽然也有不对之处,但凡所需,都要适可而止,但葛老财却贪得无厌,这才造成了蝉灵上门找他的事情,即便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但是这蝉原本不是北方之物,这才影响了他们的繁衍,如果蝉虫在南方一些地方,过冬不成问题的话那他们也就不至于灭绝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被挖绝了,自身也有关系?”
慕容珏摇头:“每一种生灵都有他们的生存规律,人的生存规律是怀胎十月,出生后日渐长大需要二十年,成熟还需要十年,这时候的人已经三十岁,三十岁之后开始真正的人生事情,那么人有几十年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这是起码的吧。
和人一样,蝉虫也如此,只不过蝉虫的过程比较复杂,好像蛇一样要经历几次的蜕变。
蝉要从地下有五至十二年的时间做蝉蛹,这个时间太长了,而这个时间葛老财已经把地下的蝉蛹挖掘了。”
“所以这是毁灭性的灾害?”
我说道,慕容珏说:“人类自古以来皆是如此,想要什么不需要努力,伸手拿来便用了,但用的时候却从来不去想,用了之后怎么办?”
“你对人类有偏见?”我问慕容珏,慕容珏倒是说:“偏见不能说,毕竟本王也是人来的,只是抱着一些看法而已。”
“我也有这种看法,我们彼此彼此了。”
听到我说慕容珏捏了我一把,把我按过去,亲了一口说:“那猪的事情,你要先找到那把杀猪刀,那刀久经血雨,已经成精了,你千万记得小心。”
“刀成精了,那这事和猪灵没关系?”我问道,慕容珏说:“你在葛老财家里收拾的那黑猪魂,已经魄散了,至于之前的那些猪,他们来到人间就是为了还给人间一道菜,死的时候多数无怨言,毕竟他们每日好吃懒做,什么都不做,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为了就是有朝一日,把肉留在人间,还了欠下的债务而已。”
“那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奇怪了,那杀猪刀本来是死物,怎么成精了,不是说精怪成精要几百年静止不动,还要吸收日月精华,难道杀猪刀是一把古代的刀?”
“月儿的这想象力还不错,竟还能想得到古代的刀。”慕容珏露出一抹揶揄,我自然知道他是在取笑我,但是我并未说话。
慕容珏说:“杀猪刀不是古刀,但是戾气很重,加上长年累月的杀生,自然有一股邪气,这股邪气一般是能被杀猪匠本人净化的。
杀猪匠虽然杀猪,但是也分很多种,而你村子里面的这个杀猪匠,显然是个只为了生活的人,他杀猪的时候都会念叨几句,让被杀的猪去个好地方,猪死的时候也都很感激。
但是杀猪匠之前杀了那黑猪,黑猪的肚子里面有一窝小猪,这么一来,就是种下了恶果。
杀猪匠心中一时懊恼,以至于后悔,没有为那些小猪念叨几句,小猪的魂魄凝聚了怨气,把杀猪刀的邪气也增强了。
杀猪匠此时卸甲归田,放了手里的那把杀猪刀,恰恰给了杀猪刀一个成精的机会。
那杀猪匠一时间万念俱灰,他觉得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根本就不该做,他本身是个杀猪的人,身上也有股邪气,通常这股邪气就是到死了都不会卸掉,除非是这杀猪匠有什么事情纠葛着,让他放下了这股邪气。
邪气一旦外泄,杀猪匠就会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杀猪刀此时正好把这些邪气给吸收,一旦成精,那他就和一个人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是杀猪刀杀了杀猪匠?”我想起当时杀猪老汉死的时候的样子,一脸茫然:“为什么不一刀杀了,反而弄得到处都是肉和血,还有杀猪的方法。
杀猪老汉的死法我是见过的,见着变态的厉害。”
“月儿,世间百态,比比皆是,这杀猪刀常年跟着杀猪老汉的身边,到处杀猪,猪死前就是杀猪老汉那样,他就是想要继续杀猪,而猪没有了,他就直接杀人了。”
慕容珏这样说我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要是慕容珏这么说,杀猪刀还要杀人?
我看向慕容珏:“来的路上的那个人,难道就是下一个杀猪刀要杀的人?”
慕容珏没有回答,但我看得出来,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我哪里还敢留下来,立刻起身站了起来,说道:“我要回去了,晚了会出事。”
☆、第三百四十九章 收破烂的何有才
我要走,慕容珏并没留我,起身后拿了一样东西给我。
我看了一眼,是一块磨刀石。
我把磨刀石接过来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看着慕容珏:“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块磨刀石,专门用来磨刀的,虽然能让刀子锋利无比,但是在磨刀的同时,也让刀受尽了折磨,磨刀也伤刀。
这块磨刀石的戾气也很重,月儿带在身上,相信杀猪刀不敢对月儿怎样。”
“我知道了。”
我把磨刀石收好,笑了笑,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慕容珏,这才转身走,慕容珏拉了我一下,将我拉过去之后送我去了水府的外面。
我离开后回眸看了一眼慕容珏,他还在水下站着,而此时周围已经黑了,我抖了抖水未免我爸妈担心我,忙着赶回去。
这次路上,再也没有遇到那个人了。
回到家里,我爸妈正在外面等我,看我回来了忙着出来看我,问我是不是去河边了。
我说是去河边了,跟着问我爸妈傻子呢,他们说我走后睡着了,还没睡醒呢。
我进了屋去看傻子,确实在我屋子里面睡着了,而且睡的还不错。
我叫了一声,傻子才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我从炕上起来了。
“你睡着了?”
我问傻子,傻子并没回我,我知道他性子惜字如金,但有些话还是想问,只是这时候我本身回来的就晚了,所以得先走了。
“我要去葛大爷家里,你是跟着我去,还是不跟着我去?”我先问傻子,傻子说:“走吧。”
下来之后把鞋穿上,穿上衣服,跟着我出了门。
我妈把两个馒头给我和傻子塞过来,我立刻趁着热乎咬了一口,傻子则是很不想吃的没吃。
傻子虽然傻……他也不傻。
总之挑嘴,不是什么都吃。
我一手一个馒头,三下五除二的都吃了,一丁点也没剩下。
傻子肚子骨碌碌的叫,走了半天又回去了,我本来打算他自己回去,这时候根本不是跟他闹得时候,担心他出事,我还有正事,珍珠留在家里看家护院,我就只好跟着傻子回去。
到了家里,我爸妈正在吃饭,傻子洗了洗手,坐下吃了点东西,好像小猫一样,细嚼慢咽了半天,他才起来跟着我去葛春耕的家里,我都快要被他给气死了。
他倒是不着急不着慌的,吃饱喝足了才跟我出门。
走了一个蒋生,来了个傻子,倒霉催的。
好在,到了葛春耕的家里,一切正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葛春耕一看见我立刻走了过来,跟我说,就等着我了。
我看了看院子里面的人,今天葛春耕的家里也没有多少人,都是葛春耕家里的自己人,村民们怕出事早就走了。
“你家里的人都进去吧,今天的晚上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你留下守灵吧,顺便我也有点事要问你。”
葛春耕马上答应下来,跟着他把自己的家人给叫了进去,我则是留在原来的地方等着。
葛春耕把事情处理完出来,我则是和傻子等在原地。
葛春耕回来先是跪在前面烧纸钱,后来他就问我:“四月,你要知道什么事?”
“葛大爷,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们村子有没有新来的住户?”
葛春耕想了想:“有一户新来的,是个收破烂的,四五十岁吧,买了我们村子东边的那房子,在那边住,两口人,媳妇挺能干的,男的也还行,就是平常爱喝酒,喝了酒就不认识人了,我估计,他也是在原来的地方经常的喝酒,喝了酒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呆不下去了,所以才到了咱们村子来的。”
葛春耕这么说我仔细的想了一下,杀猪刀再厉害,也不敢找一个明白的人下手,而且人胡涂的时候没什么意识,喝了酒的意识就更加浅薄了,这个时候正好下手。
“葛大爷,你知道他家叫什么,姓啥?”
“姓何吧,我不怎么接触,好像是是姓何,叫何……对了,何有才。”
葛春耕这么说我又问了几句,基本已经确定了就是这家,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师伯,要师伯过来一下。
师伯接了电话告诉我,十几分钟就能到,他说让葛林开车过来,我就等了十几分钟,结果师伯十几分钟果然来了。
葛林的车,开的飞快,停下后师伯从上面下来,脸都白了,狠狠的剜了一眼葛林,这才迈步朝着我们这里走进来。
进了门就听师伯问:“怎么回事?”
我这才说了大概,师伯说:“那你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估计那蝉灵也不会来了,你既然说是三天,他还要养伤。”
和师伯交代清楚,我便带着傻子去了那个叫何有才的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