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加紧时间确认今天在九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进出商场的人员的身份了！”
“太麻烦了！”释弥夜摇了摇头，“还是确认车主身份吧！”
“怎么确认？”年轻的警察立刻开口。
“从城南区的高架上去的车，又进入了白原大学所在的那条街的车。”释弥夜摊了摊手，“虽然工程量比较浩大，但是比起一个一个的去人肉进入商场的人要简单得多吧！”
叶局长沉吟了一下：“两边都去排查一下吧！还有，调查一下本区所有的医学院、大学的医学系！还有所有的医院！如果凶手是以此牟利的话，极有可能就将那些被制成标本的肢体卖给了这些地方！”
想了想，叶局长又补充了一句：“记得秘密进行！”
任务吩咐了下去，侦破小组又就失踪案和杀人案的各个特征，讨论起了两起案子为一人所为的可能性。
敲门声传来，不一会就有人送来了一份报告书。叶局长翻看了两页，立刻就意味深长的看着释弥夜：“释弥夜同学，你的猜测被证实了！”
“怎么说？”释弥夜一下子来了精神。
“根据死者关嘉瑞的肱骨、肌肉创口的检查报告，死者的小手臂是被一种非常锋利，但是刀锋较小的利器切割过的。那种利器……疑为手术刀！”
“果然是医生！”曲林静惊呼。
“未必就一定是医生。”释弥夜摊了摊手，“还有可能是跟医学有关的职业。”
叶局长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法医却在下面写了备注——如果不是经验相当丰富，技巧相当娴熟的话，一般的医生都没有办法用一把手术刀就把人的一条小臂卸下来！”
“此人相当具有危险性！”一个差不多五十多岁的警察沉着脸，“为了一条胳膊就杀人！太疯狂了！”
“我最想不通的，还是这个人是怎么杀了关嘉瑞而没有让血四处喷溅！”年轻的警察一脸的愁容，“明明是割断的颈动脉……这不科学！”
“你要考虑到凶手可能借助了别的什么东西！”一个警察皱了皱眉，“先前曲小姐有提到塑料袋……虽然塑料袋不可行，我们也可以考虑一下别的，不容易被冲破的，相对来说比较结实的东西。”
“比如，桶？”
“请问，桶这种东西你要怎么才能带出商场？”释弥夜有些郁闷的看了那个年轻的警察一眼，“还有，桶的话，只怕也不好固定，俄日企业也极容易被冲飞吧！”
“配合塑料袋的话，桶倒是也能作案。而且只是一般的塑料桶的话，要拎着进出商场也并不困难！”叶局长却点了点头，认可了年轻警察的话。
“可是拎着一个塑料桶，不会引人注意吗？我觉得凶手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释弥夜还是不能认可。
“我想，应该是类似桶一样的东西吧！”旁边的一个警察沉吟了一下，“而且用那个东西来装死者的小臂也可以做到。”
“立刻调查商场的监控录像，看看有没有人带着类似于桶一类的容器进出商场！”
商场那边的调查人员很快就传来了消息，在九点到十点段，没有人携带着那种容器进出。
侦破小组的人立刻大失所望。
“难道凶手不是用的那种手法？”释弥夜大惑不解。
“不一定。”那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警察沉吟了一下，“也许我们还有什么地方疏漏了。”
叶局长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件案子还存在着诸多的疑点。释弥夜同学，你们就先回家吧！如果案子有了进展，我会立刻打电话给你的！”
释弥夜点了点头，带着曲林静离开了。
公安局的侦破遇到了大难题，关于监控录像的调查也还在缓慢进行当中。
直到第三天早上，叶局长才又给释弥夜打了电话。
再次到了市公安局，叶局长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承诺给释弥夜报销出租车费，倒是让释弥夜一阵好笑。
“是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不是，是又遇到了大问题！”叶局长眉头紧锁，“通过城南小学的高架的监控录像和白原大学附近的监控录像表明，那个时间段从那一路开过来的汽车只有四辆，其中一辆还是面包车。但是昨天我们根据这四辆汽车的车牌号找到了车主……结果却大大的出乎意料。”
“怎么说？”
“其中三辆车，包括那辆面包车，在陈艾清失踪前后都有目击证人，所以是绝对没有作案时间的。而另一辆黑色捷达小轿车，通过它的车牌号，我们找到了车主，车主却说在案发当天，他一直驾驶着自己的车子在外地！昨天才刚刚回来！”
“什么！”释弥夜一惊，“这么说，这辆车是用的假牌照！”
“所以，这辆车的主人有着重大的嫌疑！”叶局长面色凝重的把电脑转向了释弥夜的方向，“只是在监控录像中，因为冬天系着围巾遮住了口鼻的缘故，我们没能发现嫌疑人具体的长相，但是根据嫌疑人的衣着打扮，我门可以确认嫌疑人年纪并不大！因为冬天都穿得比较厚，我们并没有判断出嫌疑人的性别。但是根据握方向盘的姿势和手指的手型来看，嫌疑人是名男性无疑！”
“果然是男人！”释弥夜皱了皱眉，“那跟那个假冒的车牌号相同的车牌号在江宁区的那个网吧附近有发现吗？”
“没有，我们怀疑凶手肯定制作了不止一个假牌照。”叶局长摇了摇头，“不过我们目前在重点彻查黑色的捷达轿车……”
“凶手既然知道换拍照，那么在给汽车喷一次漆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情！”释弥夜看着电脑里那个被白色的围巾掩住口鼻，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犯罪嫌疑人，“他这也算得上是高智商犯罪了！”
“立刻联系各个汽车美容公司，看看最近有没有黑色捷达前去喷漆！”叶局长手一挥就下了命令，“另外吩咐在排查江宁区路段车辆的警员，凡是同型号的捷达，不管什么颜色，通通记录下来！”
“这凶手，真是太狡猾了！”曲林静仔细的看着电脑里被拍到的人，“不过，这凶手胆子这么大，如果关嘉瑞真的是他杀的……他就一定会在杀了人之后立刻就离开吗？”
叶局长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就拎起桌子上的电话按了号码：“立刻加大商场监控的搜查范围！把商场那天所有的监控全部调出来！”
“这商场有后门的吧？”释弥夜又有些不放心，“凶手如果是从后门逃走了呢？”
第一卷 第120章 嫌疑人
“这个商场一共四个可供进出的门，门口都有监控器，而后门都是锁着的，除了商场的主要负责人之外，别的人是没有办法打开的。”叶局长解释，“而且前两天我们就去检查过了，后门并没有暴力破坏过的痕迹，所以排除了凶手从后门逃走的可能性。”
焦急的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桌子上的电话终于响了。曲林静立刻手快的按了免提键接听。
“报告局长！在解除对商场的封锁之后，有一个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的男人，拎着一个长约七十厘米，宽约五十厘米，深约五十厘米的不透明塑料储物盒从商场出去。此人戴着一顶黑色绒线帽，系着一条白色的围巾，未能看清面目！”
所有呆在会议室里的人都全身一震。
谁都没有想到，在警察封锁了商场的时候，嫌疑人竟然还在商场里面！
“太疯狂了！”年轻的警察喃喃自语，“这个凶手太疯狂了！当时我们就应该打开每个人的随身物品检查一下的！”
“人太多，当时我们只是封锁了商场就已经引起大乱了！”叶局长苦笑了一声，“而且谁都没有想到，凶手在杀人之后竟然没有离开！反而拎着关嘉瑞的手在商场里晃悠。”
“未必是拎着手在晃悠！”释弥夜比划了一下，“他说不定是把东西存在了储物箱里的！不过好像……”
“放不下！”曲林静接过了释弥夜的话头，“我去存过东西，真的是那么大的收纳盒的话，肯定是放不下的！”
“调查到那个男人的进出记录了吗？”
电话里的人语气有些古怪起来：“可是局长，监控录像显示的是这个男人是十点半才进入商场的！”
“啊？”所有人都呆了呆。
“难道不是凶手？只是一个去商场买东西的人？”
“局长，在这个男人进入商场之前，手里是没有这个收纳箱的！”
“商场负一楼是百货市场，能买到收纳盒并不奇怪……派人去调查一下案发当天的收纳盒销售情况！”
“对了，顺便把那个男人的截图发过来一下！”释弥夜赶紧接上了一句。
很快，那个男人的截图就发来了。
黑色的绒线帽压着头发，几乎把眼睛全遮住了，白色的围巾遮住了口鼻……
“就是这围巾！”曲林静立刻叫了起来，“这个围巾跟那个捷达里面的人的围巾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