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清露的脸色并不甚好。
章南自然是看得出来,可他如今自顾不暇,懒于理会清露,就连是敷衍的关心,也不愿吐诉一二。
而清露,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看向书棋,然后道:“你是书棋。”
“清露姑娘。”书棋低眸,掩下所有的不适,开口仍是恭敬温润。
“你倒是当了侍卫,也不避着我。”清露的语气太淡,让人听不出一二。
书棋索性顺着绕弯:“为何要避着?”
“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清露声音忽然哑在口中,也不愿再下去。
她倒是真的想把自己曾经伤痛的一切出来,可是再一遍,也不过是自己再痛一遍,别人多笑一遍。
况且如今,比起那些,更让她恶寒的,是书棋与章南。
章南这段时日,倒是愈发的胆大了。前几日明目张胆的要为林家讲话,今日毫不避讳的带着书棋在她面前晃悠。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注定被辜负
章南终于是回过神来,皱眉问道:“露露,你怎么了?”
瞧,刚刚她回来,都没问候一声,这下就来了。怕是不是为的她,而是为的书棋吧。
清露忽的红了眼眶,低下头。然后压抑着情绪对章南道:“抱歉,我想起些曾经的事儿。我应该把那些忘了的,我现在都有你了。”
语气中,满满是歉意与愧疚,与方才面对书棋,又是两个天地。
章南本以为会听到清露耍脾气,却不料清露更多是觉得对他有愧。
当下也只能是道:“没事。”尽管最初章南厌恶清露的脾气,只是有所图才接近她。但偶尔细想之下,清露待他,真的是很是用心了。但可惜了,一些最开始他就没打算握在手心的东西,注定得被辜负。
而她清露,就是那个,被挪置在一旁的。
清露想,她其实一直都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
啊。
而坐在高处的千桃,看着殿中的女水袖挥舞,却根本心思放不到那上面。
心中总觉得有目光在看着他们,还不在少数。
按理,这没什么奇怪的。可千桃,本能的感觉到一些危机感。
像是黑暗中有一只恶狼,正勾唇算计着,藏刀的笑着,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盯着他们。
“今日你二位可算是迟来了。当着这来自各地的宾客的面,祁,你可不能没个表示。”
祁笙与千桃本以为他们已经够醒目了,接下来不要引人注目。
可苍耳再度提及,将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他们身上。
祁笙眸光微沉,很快收敛起来,执起一卮酒,道:“无以谢罪,与内自罚一杯。”
千桃跟着祁笙的动作,同样两指一动捏住酒盏。低头欲饮间,千桃不动声色的转动眸光,在遍是人影的殿内试图找出刚刚那道不善的目光。
最终,千桃视线停在了齐孟妍所在的位,心下很快否认。
不对,是这个方向,却不是这个兽人女。
而齐孟妍身后有一帘幔遮掩,千桃只得暂且作罢。
有时候看似复杂的事情实则简单,而看着简单的事情却也复杂。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谁也没法断定。
可真相,却也从来不是绝对的,谁知道现实会不会忽然间反转。
千桃觉得,她大概天生就不适合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
可苍耳究竟是何用意……
在经过短暂的开场后,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殿下,我陈家地处偏北,来惭愧,生在中部却不曾得见殿下。今日一见,果是英武之姿,成大事之相。”陈兴五官并未见得有多出色,可胜在拼凑在一起显得和谐,配上浅然含笑,倒也讨不少女欢心。
苍耳并未有多动容,心知是客套话。可谁不希望听见好话呢,当下也是笑道:“陈公抬举了。”
“陈某此乃实话。”陈兴正色,然后忽的想起什么般,招手道:“险些忘了,此次前行,我陈家特意准备了五车的特产向殿下奉上。今后还望多关照。”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第一亦唯一
“好。”苍耳应下,状似沉思,片刻后道:“通北道上,是否镖局不接活?”
“这来,确实是一大麻烦。前些日欲行之时,我陈家本备的八车就被抢去三车。此次觐见殿下,内心诚多惶恐。”
“哦?陈家也算是一方虎蛇,怎会被截货?”
“殿下这才是夸大了。陈某这家,若同中部林家相比,还是相差甚远的。”陈兴言毕,瞥向林家的方向,目光微凉。
苍耳似有察觉,规避话题道:“既是提到了这个问题,那便不得视而不见。即日起,我中部会专门设立护送队,拨部分军中士卒过去。”
“陈某不胜受恩感激。”陈兴唇角一扬,达到目的后,恣意的坐着。
他环视着在场的兽人。似乎除却南部,都有人来,思及此,陈兴不由眯了眯眸。
南部可是野心大得很。这次,就这么任由他们,与中部抱成一团吗?陈兴可不觉得他们有那么大的底气。
按理,共赢其实才是最好的结局。
可南部不作为,怕是此次有问题。
一边思索着,陈兴忽然撞见了一道嫌恶的目光,凝眸定看之下,陈兴心觉有些眼熟。
想想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那个女,只嗤笑一声偏过了头。
清露依旧盯着陈兴,想起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心底一片冰冷。
害了人的人,永远不会记得自己害了谁。
“今天,熟人不少呢。”千桃与祁笙本就坐在一起,稍稍侧一下身,就能够咬耳朵悄悄话了。
祁笙当然也看到了那些略感熟悉的面孔,其中,第一眼看到了白英。
“我见了。”祁笙收回目光,并不愿多停留。
千桃偶有一瞥见到了白英,心下有些了然,看向祁笙平静的目光道:“你看起来并不恨他。”至少没有千桃想象中的那么强烈。
“我讨厌他。”不恨,但是讨厌。
大概人总是会成长的。从前总以为有些仇恨会怀揣一生,最后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因为自己的强大,那些人就变得不值一提起来。自然也就,提不起狠了。
不需要畏惧,自然就不会有很。
可不恨,却又不能是当做平常人。
那些过去的过往,有多少人能够当做是无关紧要的往事。现在回想起来,祁笙已经记不得一年半前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因为他变了太多。
他所能够记得最清楚的,应该仍是千桃那一句‘把你的爪牙露出来给他们瞧瞧。’还有另一句‘我看谁敢动他。’
阿桃为什么特殊,因为她是第一亦是唯一。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想得开。”千桃曾经想着,祁笙的父母是被火狐族残害而亡,又加上祁笙十多年的遭遇,他怕是不会放过火狐族的。
“不。”祁笙闭眼,挣扎痛苦:“我还是要找火狐族,讨个法的。”
“……嗯。”总需要一个了结。只要不是你死我活的争斗,千桃都能够接受。
但有时自私的想想祁笙所经历的,又觉得这样,他那么多年的煎熬,算是什么?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丝缕化柔肠
所以祸害遗千年。因为好人心善,才会总被人有机可乘。
“做你想做的就好了。”千桃相信祁笙心中有把尺。而越是知道,越是总想要,抱抱祁笙。
纵然少年已身姿挺拔,却也仍是她心底傲娇软萌的狐狸啊。
奈何他们的位过于显眼了,千桃想想也就作罢了。
挨过冬雪夏雨,春雷秋霜的人,才是真正强大的人。
没有无缘无故的成熟与长大。
正因是懂,才更是心疼。
所谓的‘苦难造就了如今’,都是事后道与别人听的矫情话,事前却只能道与自己听的盲目乐观。
“阿桃的意思是,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我什么时候,不是站在你这边的?”
祁笙但笑,目光丝缕化为柔肠,叫千桃别扭的别开眼。
“殿下,我西部不比其他地方,此来献丑了。”白英见陈兴都已是讨到了想要的,很快便上前争着要做那第二个吃螃蟹的人。
在场的,成百上千人,机会都是需要争取的。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给某一个人呢?
所以白英,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若北部南部东部,都还与中部有交往。西部就真的是与世隔绝了。
地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别人进不来,他们难出去。又加上中部的前些年的刻意打压。
西部的发展,几乎停滞。这让白英如何能够不急。他也已经不是一年半前纨绔无知的白英了,
“无妨,吾为东道主,图的也不是这些礼惠。”苍耳侧目,看向北齐国的方向,心思并不放在白英身上。
白英心底冷笑,明白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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