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零点的到来,海浪的声音越发洪亮,在空寂的海边声声不绝。青年男子蓦的将手中未燃尽的香烟随手丢在沙滩之上,抬脚向海面走去,昏黄的海水渐渐淹没高贵崭新的黑色皮鞋,冬日的海水冰冷刺骨,激的男人抖了抖身子,原本眯起的狭长双眼陡然张大,看着远海的一块黑色凸起的小点轻轻起开双唇,似说话,似歌唱......
年轻男子依旧向前走着,海水渐渐淹没男人的头顶,黄色的沙粒从男人呼吸的口鼻涌入食道,黑白分明的双眼被海水中的污物磨成了血色,一滴滴鲜红的血液被拍打不停的昏黄海水打散,消失在海面。他还在继续走着,不知他从那里来,又要走到哪里去.....
海面渐渐恢复平静,轻柔的海风将远海的湛蓝海水带到路面和一片昏黄融为了一体。夜色寂寥,一阵阵轻缓悠扬的哼唱从远海的礁石那边顺着拍打不停的海水传到岸边,如泣如喜,似恋人在耳边的低声哼鸣,百转千回。
等到歌声慢慢停止,夜色也慢慢褪去,东方既白。没有人知道昨夜的海边发生过什么事情,沙滩上的红色SUV静静的潜伏在那里,等待着主人再次从海中回归。海水依旧拍打着沙滩,一直被海水涨泡过的男子皮鞋被不知是哪里的海水带到陆地,一只小鱼儿窝在鞋中,随着渐渐渗漏的海水垂死挣扎,太阳从海的那一边慢慢爬上去,阳光洒满大地。海边的环卫工人沐浴在初阳中持着黑色的大钳子步履瞒珊的走在沙滩上。他爬在车窗上向里面瞧了瞧,什么也没看到,嘴里叨咕了几声咒骂,夹起一地的烟头丢进背后的篮筐中,继续向前走去。
海岸防线的倾斜陡坡上一个黑影一闪即逝,落在地上的破烂餐巾纸片湿哒哒的黏在水泥地上,一股深海鱼类特有的海腥气久久挥散不去......
☆、长河
年初三这天祁依斐顶着一脑门子官司带着父母驱车前往老家,阎己这次并没有跟上一起回去,而是带着陆宅这一大家子回到佛密山,两位分道扬镳、互不干扰。除夕夜当晚是在陆宅中过的,父母曾也委婉表示了结婚这一想法,奈何苏澈将阎己身份证甩出来表示对方未成年,而女主这边则是一反常态的冷静处理,父母和自己当场实在是尴尬非常。尤其是回家后当父亲一脸便秘隐晦向自己打听和阎己关系寻到哪一步时,祁依斐都有一种第二天一早就要被送去法庭接受审判的既视感。而另一件烦心的事情就是江城市近期出现失踪人口颇多,最近这几天更是有失踪人口的车辆在海边找到,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已经溺水身亡,好在失踪人口案件不隶属于刑侦大队的管辖,祁依斐也好继续自己的假期陪着父母回老家拜年顺便回转一下父母对自己和阎己的事情的看法。
好好的一个假期,这都叫什么事情!!!
从江城市出发到老家的路程并不算远,祁依斐带着父母一路上出来在休息站时说过几句必要的话外,三人都统一奉行“沉默是金”这一基本美德。一阵手机铃声恰到好处的带动起了车内的气氛,祁依斐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才慢悠悠的接起电话。
祁依斐的声音有些冷冽,曾经的玩世不恭的语气变的沉着,电话那端的木头愣了愣才开口道:“老大,王局那边将这次失踪案划到我们队了,说是特殊案情特殊处理。”
所谓特殊案件,祁依斐心下已经有了些着落,这次的失踪人口除去过年期间走丢的孩童和失智老人大多为青壮年男性,这其中大多数男性都是偏向于身形高大、事业有成,更是不乏几个德行合一的优质富二代。这些人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就是没有必要舍弃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背景,一无所有的前往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更何况无论是国内交通还是出入境都没有这些人的记录,要么被统一绑架,要么事出有妖。祁依斐是偏向于后者的,如果不是大规模绑架集团,应该很难一次性绑架这么多青壮年男子吧!
简单回应了几句,祁依斐便将电话挂断了,从后车镜车看看了后座的人,两位都神色诡异的盯着自己,祁依斐心里将阎己diss了个千百遍,扯出一抹自以为的讨好笑容道:“电话是局里打的,刚接了个案子,我估计......”
祁依斐原本还想着插科打诨绕过父母预要追问的问题,然后从后车镜中对视上二老着不信任的小眼神,气焰一下消停了些许,尴尬的从嗓子里咳出一抹笑:“呵呵呵.....”
祁母看着祁依斐这幅模样就想到阎己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心中火气更上一层楼,儿子大都大了,还得担心有一天因为搞对象这种事得被人检举送到公家吃免费的牢房,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杵了杵身边的老伴,将头瞥向窗外。
祁父实在不敢当着老婆的面学习对方这份眼不见心不烦的气度,私心给自己打了打气道:“你局子里有事就先回去吧!但是小阎那边......她比较才刚刚十七岁,你这可是比人家大了一轮了......”
“爸,她是身份证出生日期填错了!”比老婆大一轮的祁依斐不怕死的出声想挽救一下自己濒临倒塌的人设。
“这填的得有多错才能少这么些岁!”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祁母听着祁依斐的话就来气,嗷的一嗓子完败祁依斐。
“......”我tm的哪知道陆青竹那货在这里等着我呢!
祁父应当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毕竟这狮吼曾经都是用在自己身上,短暂的喘息后,清了清嗓子找回点存在感道:“小斐啊,你要是喜欢那丫头,你也要等人长大,你过了年就三十了,可是人家还没成年!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她姐姐好像不太喜欢咱们,现在想想是没好意思说你猥琐,这要是在小一点可是刑事案件啊,你是警察不会不知道啊!”
“......”大一轮算什么,在阎己的年龄面前,我连个细胞都不算!
祁母像是被祁父说着想起了什么,眼神在祁依斐身上转了转问道:“祁依斐,老娘问你,那个陆青竹是不是也喜欢小阎!”
“......妈,你又说到哪里去了!”祁依斐被说的一惊,看来街道办事处妇女主任的眼光就是毒。
“你别不承认,那个小苏话里话外都是透漏着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你这帽子得有多绿啊!”
“......”
“我告诉你,现在基本都是养成系的了,你要是真喜欢小阎,先将她圈养起来,等年龄一到就领证,免的夜长梦多!”祁母也不知是那里得到的灵感,直接推翻之前祁依斐猥琐未成年的假设,出谋划策的开始为儿子的养成路开辟新方向,“但是你可不能做错事啊,这可是有违法规的啊!”
“......”
“老伴,这样emmm.....对,你的方法很好!”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路程就在祁母不间断的补充解释养成系的具体操作准则中度过。祁依斐表示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变、态都能在如此滤镜下换身唯美,警察叔叔同时表示做不到!
回市局的路上,祁依斐被母亲的一连套系统套路的头晕眼花,“突突突”的将车成功开成拖拉机飞驰回到市局。过年的江城市宛若一座空城,街道两旁大多小商铺都关门停业,只有一些大商城和连锁企业还在救济着市局内部毫无过年气氛感的忙碌人群。靠近老家处到处的红纸炮竹碎花,在市区是极为少见的,除了天幕大楼上的大屏幕中在众多广告闪放着年节讯息以外,毫无过年之感。祁依斐有些想念阎己,他不知道妖界是否也会过年,又是如何过年。
“老大,你来啦?吃饭了吗?”刑侦大队办公室内相当冷清,队里大部分人员都是从全国各地调过来的,现下过年也只有本地的楚白和提前回来的木头还在吸溜着泡面。
“你们吃!”祁依斐路上没吃东西,但是连日在陆宅的骄奢淫逸让他的胃实在是接纳不了泡面的荼毒,摆了摆手靠坐在椅子上望桌子上寻找,“这次失踪案之前接手的部门送来的资料呢?”
“他们哪有送来什么资料,就一些报案人口供!”楚白对着泡面碗吸溜了一大口汤,吐着舌头抱怨道,“我问他们要,他们还说过年入手不够!哼,就是懒!”
“......注意影响!大过年的学什么哈士奇,谁不知道你二到无穷极。”祁依斐对上个部门的做饭心中有些不满,但是也不好越权管理,揶揄着楚白翻找着一两也纸的简单口供。
“切~”
祁依斐简略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和之前知道的讯息差不多,唯独多了一条,最近失踪人中有一个叫郑毅的失踪者在海边找到出事前开的卡宴和一只被海水浸泡过的皮鞋。祁依斐敲了敲桌子道:“这个郑毅的车和皮鞋有送去法证那边化验么?”
“送去了,今天早上小白拿到证物就送过去了!”
对于木头的话再次激起了楚白小同志的不满,将仅剩的一点点泡面汤底丢进垃圾桶中道:“这鞋东西前几天就到他们那边了,也不打电话给法证也不将东西送过去,说是是不要过年啊!那过年他们是不是不拿工资!”
“消气,消气,等案子破了我带你杀到他们科室来个深度吐槽,顺便报告上级,让他们未来的一个月和写检查潇洒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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