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在旁边撇嘴,“那是你没听说过,少见多怪罢了。”
“可是在我做到之前,你也从未听说过,一个人凡人是可以做出灵食来的。”程若芷也反驳道,“而现在,不仅是我,只要是会做饭的凡人,就能做出几乎可以媲美食修的灵食来。”
“我不是说的食修。”周启源有他的考量,“我是说宗门里如今看起来是乱中有序。但其实是因为有你在暗地里维持秩序,如果你有一天化神小飞升了呢?据我卜算,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程若芷淡笑,“这正是今天我来,特意要跟你说的——不过,首先我要问问你,如果我化神小飞升到沧云界,可以带上你一起去,你愿意去吗?”
“希望到了沧云界,不要整天劳烦姐姐去抢亲救你才好呢。”小白语气无辜地说道,“姐姐每天都很辛苦的。”
“小白!”程若芷喝断他。
周启源低下了眉眼,桃花眼中全是惘然。
半晌,才抬起头来摇头说道,“凭我的实力,化神小飞升并不是没有可能。若是真的被你偷偷带上沧云界,只怕,会影响我的心境。正好我在水云界,帮你看着这一摊事情。”
程若芷再劝说一二,只是周启源心意已决。
“那既然如此。”程若芷将一副弩给了他,并给了他十支流光溢彩的□□,“这是我跟小白新发明出来的灵力□□,内里叠加了1千多个爆破灵力法阵,十个元婴大圆满的修士一起上,你也能一箭斩杀。快点滴血认主吧。”
说着,又从储物背包里,拿出了好几只大箱子,“上千个阵盘,你附上神识,便可认主使用。在水云界,唯有万仙城城主与程家,可以与你匹敌。”
灵力系统经过努力,已经形成雏形。
东洲有部分凡人已经可以通过灵力系统,获取能源,改善自己的生活。灵力驱动版自动耕田机、收割机、冰箱等等。
还有每家装设了灵力检测反击系统,保卫自己不被修士肆意伤害。
“只是,如果有人肆意破坏了灵力系统呢?”周启源提醒,“或者有目光短浅或心中胆小的凡人,被修士们威逼利诱,放弃使用这些灵力驱动版自动耕田机和灵力检测反击系统呢?你的好意岂不是白费了?”
“所以给了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程若芷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吧?就是我给你的那些法阵阵盘。”
“就算有我替你守着眼前的好光景。”周启源自嘲地笑了起来,“就算我真的是圣人,不贪心不冒进,一心守卫这些凡人。那么,待我也飞升了呢?谁来守护这套规则?”
“凡人是弱者。而弱者中,也有强弱之分。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一味理想化地建立规则,是不会长久的。”周启源指出这一点。
程若芷也想过。
“所以,我就应该什么都不做吗?”程若芷有些无奈,“和平的时光,哪怕多一天,也是弥足珍贵。我希望让修士的权利受到限制,让底层的凡人也能有上升通道。仅仅一年、十年的时光,是做不到的。我很快就要小飞升,自然无法长久地守护这里。”
即使她关掉了美食直播间快一年,在水云界越来越低调,可是粉丝值还是肉眼可见地增长到了快5百万。
“但是,只要有人开了头,有了先驱者。”程若芷的眼中全是光芒,“那么总会有真正迎来自由和平的一天。我不指望什么绝对的自由、公平和正义,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希望,至少通过努力,可以有向上的通道和空间。至少,自己和家人的生命财产,可以得到保障。通过勤劳与努力,可以改善自己的生活。”
“历史都是曲折蜿蜒前进的。”程若芷抿着嘴,“我做了我能做的。就不会后悔。”
周启源长叹了一口气,“我不如你,甚远。”
******
程家家主从西洲飞过来,特意进了食修宗灵食阁品尝灵食,良久,才放下筷子。动用了他快一年没有使用的灵鹤专向传音符。
程若芷在食修宗的一处洞府中接见了他。
“老祖,果然是您坐镇。”程家家主哭得稀里哗啦,“老祖我错了。再不敢拘泥祖上的食谱。求老祖垂怜,再教导我们一番。”
说着,举上了投名状——程家全族的心头血储藏玉牌,并立下心魔誓,“凡事悉听命于老祖。”
程若芷满意地笑了。
接下来的事情分外简单,不过是教给他们沧云界的各种食修手法,又配上程若芷自己的无数食谱教程。程家食修一一照做,很快食修水平就大幅提高。
且与食修宗主要经营低阶和中阶的灵食不同。程家主要专攻高级灵食材,走的是高精尖路线。
很快,程家第一食修家族的美名,就传遍了水云界。
程若芷再接再厉,将灵力系统又在程家的势力范围内,建设了一套。
灵力系统的中枢,分别放在西洲程家、万仙城和东洲食修宗。
自此,西洲程家、万仙城和东洲食修宗,呈三足鼎立,各分千秋。
而程若芷,也如愿地收到了期盼已久的子任务奖励。
【系统提示:子任务——帮助程家食修扬名水云界,成为水云界第一修仙家族。子任务顺利完成,奖励到科技位面中古时代水蓝星半日游。】
******
程若芷睁开双眼,周围是一片雪白。
动动手脚,很好,没有僵硬,甚至还很有力气。
只是,左手微微有些刺痛。
顺着左手向上看去,一瓶吊瓶正在滴滴答答地给她输液。
右手边……
椅子在地板上咯吱扭动,然后猛地一下倒地发出巨响,她母上大人的声音里全是颤抖,“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
原本是半坐半躺着的程若芷挣扎着要坐起来,被程母一把按住,“先别乱动,让医生给你检查看看再说。”
又喜极而泣地小声嘀咕,“幸好没听老程的,还转院?这不折腾我们闺女嘛。可算是醒了,谢天谢地。何首乌乌鸡汤功劳不小啊!”
转院?何首乌乌鸡汤?
程若芷略一思索——这不是快一年前在水云界,系统给她看的水镜中场景吗?
莫非……在修真界,相对于这里,时间是静止的?
“妈,我昏迷几天了啊?”程若芷小心翼翼地问道。
“死丫头,别瞎说话。还几天?”程母佯装嗔怒,转而又憋不住又哭又笑,“16楼的电梯,又遇上堵车,你昨天夜里被送过来的时候,都快……都快……”
程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护士叫来了医生。
“目前看来情况是稳定的。”医生说,“观察下,明天再做几个检查。”
程母连连称是。
程父在医生的身后,呆呆地看着程若芷。
“何首乌乌鸡汤有效果?”程父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要不再来两碗?”
程若芷回味着口中还未散去的苦味,连忙摆手拒绝,“爸,我想吃您做的麻辣兔头和香茅烤乳猪!”
兔头鲜香麻辣,骨边肉酥脆鲜嫩,光是闻着味道,就让人垂涎三尺——是程家私房菜馆的特色菜之一,程父的拿手好菜。
香茅烤乳猪,则是程若芷上大学后向家里提议改善的菜色。原本的烤乳猪就很受欢迎了,外酥里嫩,只是缺乏些特色。程若芷建议腌制的时候,在内腔中加入香茅等香料,味道果然既特别又鲜香。——亦是程家私房菜馆的特色菜。
然而程父一口回绝了她,“想吃等你出院了再说。你这次住院,还不就是因为乱吃东西引起的?叫你平时注意,你不听……”
“行了行了。”程母打着圆场,“孩子都知道了。再说了,她这才刚醒,好不容易从阎王爷那里挣命……”
说着又忍不住哽咽着擦了擦眼泪,接着说,“不过,若若啊,你以后可千万别再乱吃东西了。要知道,口腹之欲……”
程若芷连连点头,贪婪地看着程父程母,悉心地听着他们每一句念叨。
从前哪怕知道父母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也还是忍不住觉得他们啰嗦。
如今,连听他们唠叨,都成了一种奢侈。
或许是觉得自己话太多,影响程若芷休息了。
说了没一会,程父程母就硬生生截断了自己的话头,一致要求程若芷休息下。然后醒来直接吃晚饭。
可能是这具身体到底有些虚弱,虽然想勉力保持清醒,但程若芷到底支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后,已是华灯初上。
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
鲜香麻辣的味道?肉香?
“看把你馋的。”程母笑得不行,“打小你鼻子就灵。这不你爸刚把饭菜送来,你就醒了。肉就尝一尝,等你好了,你想吃满汉全席,妈妈也给你弄来。”
程若芷惊讶地打开饭盒——除了满满的蔬菜,还有一块麻辣兔肉和一块烤乳猪肉。
她的眼泪唰地一声就流了下来。就着眼泪囫囵吞咽着,“真好吃。”
程母满是心疼和慈爱地说道,“慢点吃慢点吃。细嚼慢咽,一口嚼20下以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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